第 75 章
乎她的生死。
都不要她了。
全都都不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寂静幽深的黑夜,突然被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破。
皮鞋敲击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发出了响亮的声音,一路延伸到了女人的面前,停住。
一把黑sè的商务雨伞罩在了女人的头顶上方,将她整个身子笼罩,替她挡去了所有的冰冷和喧嚣。
半响,冬夏缓缓的抬起了脑袋,头发贴着面颊,脸上雨水和眼泪模糊了一片,十分狼狈不堪,她的眼睛早就哭肿了,眸子赤红的看向来人,眼底像是一个无底洞,什么光泽也没有。
男人身形挺拔,容貌隐晦冷峻,他的手里稳稳握着黑伞,因为伞的大部分都倾向女人的位置,所以他的肩头和背部早就被雨水打湿了一片,里面结实的肌rou隐隐若现。
他的瞳仁漆黑,直直看着女人,薄chún微动:“会着凉。”
冬夏怔怔的望着他,嗓音嘶哑轻颤:“你不是说了,在我没有给出答案以前,我们不要见面吗?”
陆河沉默了几秒,薄削的chún往上翘了翘,声音音线有些低沉:“抱歉,食言了。”他停顿了一下,平静隐晦的说:“我只是怕你会迷路。”
冬夏眼窝胀痛,她抬手抹了下眼眶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颤抖的说:“陆河,我没有爸爸了。”
她说完,又摇头,自言自语的说:“不对,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世界,好像已经陷入了分崩离析的状态,都是大片大片的黑暗,看不见任何一点的光芒。
陆河默了一瞬,上前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抬手抹去女人脸上的泪痕和雨水,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面颊,良久,他哑着声说:“你还有我,冬夏,你还有我。”
冬夏呆滞的看着他,脸sè十分的苍白。
她隔了好久好久,好像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轻言:“陆河,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我会害了你,你看,我已经害死了我爸爸。”
陆河看见女人空洞的眼神,心脏倏地一疼。
他薄削的chún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半响,上前直接将女人搂进了怀里,臂力很紧很大,仿佛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男人的xiōng膛坚硬而温暖,带着巨大的力量,无形的包裹着她,给她带来了十足的安全感。
周遭的喧嚣好像已经不复存在了。
冬夏安静靠在他的怀里,有些贪婪这样的温暖,泪水一不小心浸湿了男人xiōng口的衬衫。
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抽泣声。
耳畔里,突然听见了男人冷漠的声音,伴随着凛冽的风声,钻入了耳道。
他说:“他们算个pì。”。
第77章 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冬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窗户外面的地平线已经升起了一道亮光,天空露出了鱼肚白,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朦胧的水雾遮盖住了明净的玻璃窗。
她呆滞的看着天花板,脑袋有些昏沉,身体也在微微的发烫。
应该是昨晚淋了太多雨的缘故,现在发烧了。
她侧头,借着室内有些昏暗的光线,打量房间里面的环境。
只是潦草的扫了一眼,她就已经确定自己现在就在陆河的公寓里面。
冬夏缓了一会儿,拖着疲倦柔弱的身体想坐起来,刚掀开一点被角,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下来,正穿着一件男士衬衫。
好像上面还残余着男人身上的气息。
她顿了一顿,大脑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记忆好像断片了,停留在了她昏倒在男人怀里的一幕。
她也没有刻意去回想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转头四处看了下,看到手机被放在了床头柜上,捞过来看才发现关了机。
应该是担心短信和电话会吵醒她,所以提前替她关掉了。
冬夏靠坐在床头,脸sè十分的苍白憔悴,眼睛还跟核桃一样肿的明显,面颊也是,昨晚被郭婉茹和李妍都扇了个耳光,至今还有些火辣辣。
手机开机之后,就不停的震动提示未接来电和短信。
她粗略的扫了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最后视线停留在了那个五通未接的陌生电话上。
她已经有预感和猜到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昏暗安静的卧室里面,隐隐可以听见女人急促和沉重的呼吸声,她紧紧捏着手机,手指已经泛白。
过了一会儿,她才克制自己平息冷静了下来,按住那串陌生号码,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电话内传来了男人被吵醒后震天动地的咆哮声:“谁啊?”
冬夏冷着脸,没有出声。
隔了一会儿,另一端男人原本愤怒的声音来了个大转变,变得有些意味不明,掺和着笑意:“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许小姐啊。大清早的,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冬夏仍是没有说话,但是听见他jīng神奕奕的声音,呼吸明显又变得失控了一些。
他没有事,还活得好好的。
想到许赵承躺在冰冷的太平间,身体上全部都是被人拳打脚踢的伤痕,她的牙床蓦地咬得很紧很紧,眼睛变得赤红。
张晓龙见女人半天不说话,也不恼怒和不耐烦,慢慢的跟她磨叽:“啊,让我想一想,你打过来是想问许赵承的事情吧?”
他说着,不明所以的笑了起来,带着猖獗和冰冷的声音幽幽响起:“许小姐,我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了吗,让你千万不要报警,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冬夏咬牙,一字一句死死的吐出:“我没有报警。”
她的xiōng膛上下起伏,眼睛赤红带着水雾,因为过于的生气,声音有些颤抖和变形:“我说过会把钱还给你,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张晓龙沉默了一瞬,听见她的解释也没有任何一丝的愧疚,兀自笑了出来:“原来是误会啊,可是怎么办,你的父亲到死的时候都还以为是你报的警呢,他一直以为是他的女儿放弃了他,所以最后连挣扎都放弃了。”
话落,冬夏瞳仁剧缩,如同被人用一把利剑残忍的刺穿进了心脏,一瞬间,疼痛蔓延了四肢百骸,牵扯着脑神经,大脑短暂的丧失了语言功能。
她紧紧攥着被子,单薄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浑身冰冷彻骨,像是置身在蛰伏千年的冰窖里,没有一丝的温度,泪水顺着面颊一颗一颗的滚落,很快浸湿了衣襟。
她低着头,微喘着气,好像换气十分艰难的样子,表情很痛苦。
耳畔里,张晓龙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的响起来,仍旧是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