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他不愿意说那么多,恐怕是不想让她再牵涉其中,影响到她的生活。
思及此,她不由的板起脸,有些不满:“哥,我可是你亲妹妹,你打算连我都瞒着,然后自己去对付陆河吗?”
周井然笑了下,温和的说:“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对我没有任何的影响。”
他还是一样不愿意告诉她国外发生的事情。
周梅不知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哥,你是不是怕我喜欢着陆河,以后做事会在你和他之间优柔寡断?”
周井然沉默了,意外的没有说话。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周梅到了现在自己也无法确定,当周井然和陆河真的正面交锋的时候,她到底会选择站在哪一边,两个都是她深爱的男人。
无论是谁受伤,她承认心里都不好受。
可是显然她已经忘记了,现如今局面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周井然准备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击垮陆河,怎么可能说收手就收手。
周梅同他一样也是陷入了一阵迷惘的沉思。
周井然似乎是洞悉了她在想什么,半响,沉吟道:“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事情全部交给我就行了,警方那边盯得严,你以后别再chā手了。”
周梅张了张chún,可是什么话也没有说,最后只是违心的嗯了一声。
这间餐厅的工作效率很高,两人闲聊的间隙里,服务生已经把他们点的餐食端了上来。
用餐的时候,周梅听见了墙上的液晶电视播放时提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下意识抬头看去,就看到了又是有关许冬夏和陆河的新闻。
她握着刀叉的手蓦然一顿,脸sè变得有些难看。
对面,周井然无意间抬头捕捉到了她的异样,顺势朝着她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电视上的新闻。
他缓缓的咀嚼着嘴里的东西,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收回了目光,切着碟子里的牛排,随口问了一句:“她就是傅家长女?”
周梅已经缓过神了,她有些烦躁的嗯了一声。
周井然想起刚刚新闻上女人的照片,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长得挺漂亮。”
话落,周梅蓦地一僵,她飞速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错愕:“哥,你该不会也被她迷惑了吧?”
周井然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忍不住失笑:“想什么呢。”
他停顿了下,眸sè复杂,幽幽的说:“她可是陆河的女人。”
*
夜sè如墨,万家灯火。
下午骆月离开了以后,冬夏就去了一趟医院,去看安安和李妍。
安安的情况比她预想之中要好很多,很多检查结果都比较稳定了,现在只需要有合适的心脏,就可以尽快进行手术了。
另外关于许赵承的事情,李妍好像已经从悲伤中抽离了回来,现在只想着尽心尽力照顾好安安,希望犯人能够全部绳之于法。
她刚回到公寓,在玄关处看到男士皮鞋的时候,顿了顿,似乎没有想到陆河已经回来了。
她换上拖鞋之后,就快步走向了厨房。
不出所料,男人已经在准备晚餐了,他身上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了结实的手臂,背影挺拔,肩宽背阔,笔直的双腿包裹在熨帖妥当西裤下,显得十分修长。
冬夏还没有开口,厨房里面忙碌的男人好像后背长了一双眼睛一样,温和的问道:“回来了。”
她微微怔了两秒,抱臂靠在门框上,勾chún:“我记得我听沈一航说过,你以前一直都是一个工作狂,平日下班从来没有按点离开过公司。”
男人没有回头,轻笑了一声:“你也说了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他的嗓音如沐春风,带着丝丝的柔意,无意撩动了她的心弦。
冬夏心脏漏了一拍,她定定的盯着他的背影,舔chún,忽然开口叫了一声:“陆河。”
男人的身躯似乎是怔了一下,好半响,他转过身看向女人,面容清隽,chún畔间噙着一抹笑意,嗯了一声。
是他没有错。
冬夏意外的松了一口气,她走进了厨房,四处看了下:“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陆河扬了扬下巴,指着洗碗池里面的一篮菜,勾chún:“帮我择菜吧。”
冬夏系好围裙走过去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好像男人每次让她干的活都是这个,该不会是……他自己本身不喜欢择菜所以都留给她吧?
想到这,她忍不住去瞥了一眼男人。
陆河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面不改sè,隐隐掀chún:“不要在意这种小细节。”
冬夏:“……”
窗外的夜sè渐渐变得深沉粘稠,柔和的月sè如同轻薄的网纱笼罩在这座灯火霓虹的城市。
饱食餍足后,冬夏和陆河两人去了阳台外面乘凉。
冬夏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仰头看着满天熠熠闪闪的星河,自喃:“真漂亮。”
她以前真的从来没有发现桐城的夜晚也会有这么美丽耀眼的景sè。
她侧头去看男人的时候,发现他也正仰头看向夜空的方向,侧颜线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和许多。
半响,她动了动chún:“我今天碰见骆小姐了。”
陆河收回目光,平静的看向她。
冬夏顿了下,红chún抿出了一抹弧度:“她很可爱。”
陆河似有似无的勾了勾chún,看着她温柔的脸,轻言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了很多。”
冬夏斟酌了一会儿,笑,坦言:“她还让我千万不能辜负你。”
陆河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说:“认识她这么多年,终于说出了一句讨喜的话。”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都各自移开了视线。
冬夏捧着手里的茶抿了一口,片刻,耳畔里忽然听见了男人低哑的嗓音:“冬夏,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我的家人。”
夜sè静谧,凉风习习。
男人的嗓音如同羽毛,轻轻的拂过心尖,引起了阵阵颤栗。
冬夏蓦地一顿,侧头看向他。
陆河停顿了几秒,眸sè氤氲,平缓的开口:“我有个弟弟,他叫陆临,他跟我不一样,他很活泼很讨喜,长辈都很喜欢他。”
他说到这里,停滞了两秒,继续说:“九岁那年我和他被绑架了,绑匪收到赎金以后,只放了我,然后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弟弟被他们撕票活活烧死,我的父亲因为这件事情打击太大,同年脑溢血去世了。”
心脏倏地一紧。
冬夏下意识紧紧握住了男人的手,指尖颤抖,她有些心疼:“陆河,不要说了。”
陆河侧眸看向她,薄chún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冬夏或许已经能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患有jīng神疾病,为什么会人格分裂,就在别的孩子都在快乐度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