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2 章
话的态度吗?”
许冬夏闻言,轻笑:“您也还知道是我妈。”她换了个坐姿,笔直盯着她,眸sè冷静:“我以为您只记得傅小姐了。”
话落,郭婉茹面sè微白。
她皱眉,语重心长:“冬夏,希林从小娇生惯养不懂事,你作为姐姐,应该多担待点。”
原本低头的女人因为这句话,慢慢抬起眼皮,她的瞳仁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骤然熄灭,寂若死灰。
她沉默半响,动了动chún,轻声:“我已经把我妈给她了,还不够担待吗?”
“冬夏你……”
郭婉茹板着脸,眼底隐隐含着薄怒:“你和希林不一样,她不懂事你也要跟着不懂事吗!”
不一样啊……
心脏像是被一群蚂蚁啃噬,细微的疼痛从全身蔓延开了。
空气凝住了半响。
许冬夏平静看向她,“哪里不一样?是她有爸有妈疼,而我没有是吗?”
她的话就好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猛地刺进了她的心房。
郭婉茹蓦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数次张chún,却说不出一个字。
许冬夏舔了下干涩的chún瓣,眸子氤氲,看向对面的人,声音很轻:“为什么要不停的qiángtiáo我和她不一样?为什么非得是我懂事?”
“因为……”
如鲠在喉,郭婉茹万分艰涩,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半天沉默。
许冬夏的视线落在了座机旁那张刺眼的全家福上面,她眸光晦暗,转向郭婉茹,声音音线冷漠:“你不知道吗?那我来告诉你,因为你怕伺候不好傅希林会招来傅贺远的讨厌,因为你怕失去现在高枕无忧的生活,因为你打从心里就根本不相信当年那场手术是意外不相信我!”
啪!
空气凝滞了。
许冬夏偏着脸,面sè苍白,脸颊上的印痕明显又刺目。
郭婉茹颤抖的握紧那只火辣辣的右手,眼眶通红,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愤怒又羞愧:“你懂什么!我现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
许冬夏默了下,低声喃喃:“要真是为了我,你就不会抛下我爸了。”
她说着,不顾对面的女人因为这句话脸sè多么难看,起身往大门方向离去。
可是才走了两步,背后再次响起郭婉茹的声音:“如果可以,申请和其它医生tiáo换一下吧,你和陆河走的太近,终归不好。”
许冬夏缓缓停下脚步。
她抿chún,等把眼眶的湿润bī回去后,才转身,面不改sè的轻笑:“怎么,您是怕我抢了她喜欢的人?”
郭婉茹绷着脸,语气凝重:“冬夏,听话。”
“嗯。”
许冬夏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她在看到郭婉茹缓和的面sè时,慢条斯理的说:“我无所谓,只是您可能误会了,现在不是我想做陆先生的主治医师,是他要我做他的主治医师,要想我远离他,恐怕您得亲自去问问他同不同意了。”
说罢,看向二楼面sè难看的女人,勾chún。
第232章 平生暮江南29
傍晚七点,夜sè渐深。
最后一场手术结束以后,许冬夏径自回了办公室,在沙发躺了一会儿,才褪下白大褂,拿了包包离开。
经过vip病房区的时候,她正掏出手机想给闺蜜楚颜打通电话,却突然听见了“咚”的一声闷响。
成功止住了她的步伐。
许冬夏捏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顿,她回头,好看的眉头轻皱。
她思忖半秒,把手机又塞了回去,朝发出声源的那间病房快步走去。
病房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让正扶着床沿颤抖站起来的陆河微微一顿,他缓缓回头,在看到门口站着的女人时,眉sè不动,异常平静。
女人已经褪下古板冷肃的白大褂,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浅蓝sè衬衫和牛仔裤,宽大的衬衫下摆别在裤腰里,显得双腿长又笔直。
许冬夏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扫了眼四周,红chún微动:“看护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陆河勉勉qiángqiáng站稳后,仗着身高的悬殊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男人的瞳眸幽深而沉静。
许冬夏和他沉默对视了几秒之后,眉头轻轻一挑:“被你赶走了?”
他说:“不需要。”
闻言,许冬夏chún角扯出一抹弧度,陈述道:“陆先生,你的身体折腾不起。”
陆河看着她,言简意赅:“我有分寸。”
他刚说完,面前的女人突然伸手轻推了他一把,一个不留意,他又踉跄的跌坐回了床上。
大幅度的动作,牵扯到了身体受伤的地方。
疼痛悄悄刺激着他的脑神经。
男人本就难看的脸sè又增添了几抹苍白。
许冬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赶走了医院的看护,但她还是有必要提醒他:“陆先生,你需要人照顾。”
陆河缓了一会儿,才抬眼,眸sè平静而漆黑的盯着她。
他动了动chún,嗓音有些沙哑:“许医生是对每个病人都这么关怀备至么?”
病房静悄悄,时间像是夭折在了空气里。
许冬夏看了他半响,慢慢的说:“不是,我只对你关怀备至。”
她见男人眸sè晦暗不明,停顿了下,解释了一句:“因为目前为止,你是我见过最不听话的病人。”
不听话。
她用了这三个字,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陆河难得一怔,随后有低哑的笑声从嗓子里溢出,他看着她,薄chún轻启:“许医生太看得起我了。”
“陆先生太谦虚了。”
许冬夏说:“你是我们医院重点看护的大人物,要有个什么闪失,我要怎么跟院长交代呢?”
陆河撞上她要笑不笑的目光,轻轻一笑:“担心丢饭碗?”
“嗯哼。”
许冬夏毫不避讳,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可她冷静淡定的模样,倒是看不出来有一点点的担心呢。
反倒像是懒的伪装,信口胡说。
陆河也不知是怎么着,没有去戳穿她,就那样静静望着她。
许冬夏以为他的沉默是已经妥协,正要去按墙上的呼叫铃,让一名看护进来照看他。
没想到男人却突然来了一句:“我要你。” 许冬夏的身躯明显一怔。
她再次看向病床上的男人,默了下,问:“你说什么?”
“你来,照顾我。”
陆河见女人平静的脸上因为他这句话出现了一丝的裂痕,chún瓣酝酿出了一抹极浅极浅的笑意。
许冬夏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眸sè变得复杂,“陆先生,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会解刨,不会照顾人。”
何况她上班时间几乎都在手术室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