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4 章
脚步声,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个眼神,并不意外。
冬夏走到床沿,手里拿着听诊器,因为职业习惯条件反射询问了一句:“今天状态怎么样?”
男人看着她。
没有回答她,反倒是突兀的问了一句:“傅希林是你什么人?”
第244章 平生暮江南41
安静的走廊,突兀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沈一航接到消息之后从公司一路飙车过来,路上都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
他在看到手术室门口那盏红灯的时候,面sè沉郁,薄chún紧绷。
院长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sè,拿着手帕不停的抹汗。
他见男人杵在那儿周身散发han气,半天没有吭声,心脏颤了颤,斟酌的开口:“沈少爷,您放一百个心,许医生是我们医院的jīng英,手术一定成功,陆先生肯定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沈一航脸上的yīn郁和担忧都未减丝毫。
适时,裤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他皱了皱眉,心烦意乱的掏出手机,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听了。
电话另一端,一道压抑而沉重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沈少,您猜的没有错,陆先生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意料之中。
沈一航眸sè晦暗,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紧,薄chún掀了掀:“查,查出来老子弄不死他。”
他的嗓音如同隆冬的风一样凉透人心,院长站在身后听得一清二楚,他默默别开视线,伸手擦了擦鬓角的冷汗。
心里一直在祈祷手术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这一两个都是大祖宗得罪不起啊。
刚刚掐断电话,走廊尽头就传来了一道颤抖的声音:“一航!”
沈一航顿了下,回头,来人是徐姿蓉,陆氏集团总裁陆远天的夫人。
他收起手机,阔步上前扶住步伐踉跄的女人,“阿姨,您没事吧。”
徐姿蓉摇了摇头,眼眶通红,嗓音哽咽:“一航,陆河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呢……”
她说着,已经声泪俱下。
平日里素来端庄冷静的容颜已经显露出了狼狈和脆弱。
沈一航抿了抿chún,见她情绪失控,犹豫再三,暂时先把车子被人动了手脚的事情瞒了下来。
他扶着徐姿蓉到长椅坐下,敛眉,安抚她:“车祸的原因还在tiáo查,阿姨您别太难过,陆河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徐姿蓉擦了擦眼泪,她望向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声音抖的不成形:“陆河,你可一定不能有事。”
*
手术室。
许冬夏做完消毒工序,穿上绿sè无菌手术服,戴上消毒的ru胶手套,才走向手术台。
她来到手术台边沿,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周梅口中的大人物。
上面,男人chā着呼吸管,皮肤白皙,五官深邃,鼻梁高挺,无影灯的映衬下,可以看见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落下了一排剪影。
看清他的容颜,许冬夏微微一怔,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晦暗。
这个人……
旁边站着的护士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困惑的轻叫了一声:“许医生?”
许冬夏缓过神,眉目恢复常貌。
她的目光已经从男人脸上移开,伸出手,手心朝上。
护士见状,将托盘里的手术刀放在了她的手里。
许冬夏戴着医用口罩,大半张脸都隐在口罩下面,只露出了一双犀利而清亮的眸子。
她扫了眼手术台周围站着的其他医生护士和麻醉师,声音在bī仄压抑的空间响起:“准备开颅。” 八个小时过去了,窗外的天sè已经暗了下来,远远望去整座城市灰蒙蒙一片。
走廊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死寂。
沈一航坐在长椅上,双手撑着脑袋,头发凌乱,时不时看向手术室门口,面sè始终凝重。
徐姿蓉的情绪几度失控,沈一航担心她的身体,在两个小时以前已经连哄带骗让人把她送回陆宅了。
眼下,他能为陆河做的,就是tiáo查清楚真相,将背后的凶手揪出来。
正晃神,手术室门口那盏红灯倏地灭了。
他看到后,嚯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流星的朝手术室走去。
许冬夏从里面走出来,刚摘下口罩,沈一航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在看清她的脸时,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他认得她。
只是眼下情况特殊,他根本没有多想,已经迫不及待的询问:“医生,人怎么样?”
许冬夏将手里的口罩揉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看向沈一航,言简意赅:“手术很成功,血块已经清除了,麻药过了人就能醒来。”
闻言,沈一航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呼了口气,舔了下干涩的chún瓣,追问:“会留下后遗症吗?”
许冬夏双手放进口袋,不紧不慢的回答他的问题,“这个要等人清醒了才能知道。”
“好的,谢谢。”
沈一航询问了几句,确定陆河没有大碍之后,马不停蹄地去给陆宅那边报平安了。
人前脚刚走,院长就赶了过来。
他听了手术结果,布满褶皱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毫不吝啬的大赞了许冬夏几句。
许冬夏对赞扬置若罔闻,反倒是突兀的问了一句:“里面的人是谁?”
院长愣了愣,惊诧的看着她,“小许,你不认识吗?”
想起男人那张清隽淡漠的脸,许冬夏默了下,不答反问:“我应该认识吗?”
院长瞬间被噎的说不出话了,转而想想,她长居国外,前阵子才回来没多久,不认识好像也说得过去。
思及此,他清了清嗓子,郑重的介绍:“他叫陆河,商界巨头陆氏集团的太子爷,也是金融圈内人人敬畏的银行家,很多报纸新闻都有他的报道,你当真没有见过他吗?”
陆河。
许冬夏咀嚼着这个名字,半响之后,平静的吐出两个字:“见过。”
不过是在傅希林的房间,见过他的照片而已。
*
隔天清晨,阳光从窗柩漫了进来,洒了一地的碎光。
陆河醒了。
洁白的病床上,他缓缓睁开眼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他刚动了动身子,马上皱起了眉心。
身体的疼痛就像是一根根细针,扎在他的每一根神经线。
“醒了?”
头顶突兀响起了一道声音,女音,清淡如水,没有什么感情。
陆河顿了下,抬眼,看向不知何时站在床沿边的女人。
她穿着白大褂,身材高挑,面容素净明媚,眉目透着一股疏离的冷淡。
她正看着他。
许是逆光的原因,那双眸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