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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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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沿,一手握住茶杯,随意的看着楼下人群挤挤挨挨往来的街景。

春末夏初的凉风,习习吹来,清静又惬意。

突然,乔安龄目光一滞,握着手的茶杯也是一顿。

在人群之中,他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

娇美的身段在宽大的衣裙里并不明显,只一双桃花眼,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在人群中分外明显。

乔安龄自小就记性好,况且这背影给了他不浅的印象,他一眼认出,这就是不久前,他在宁贺府上见过的宁家庶女。

那日,由卢修远牵线,请他去宁府做客,他本并不想去,不过他还是给了卢相爷几分面子,应了下来。

在这宁府赴宴当日,他见过她几次。

不过几息时间,这宁家庶女又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了。

乔安龄睫毛上下一颤,仔细在街上看看,再没看到那娇美身影,仿佛他刚刚所见只是幻觉。

宁仪韵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寻到了一间当铺。

这个时代,店铺会在屋檐下撑出一杆起来旗帜来,在旗帜上写上一个或两个大字,表示自家的店铺主营,比如卖面食的,旗帜上就会写个“面”字,卖米粮的,这旗帜上就会写个“米”字。

而这当铺,旗帜上写得就是“当”字。

“当”字旗很大,在空中迎风飘动,十分显目,人在几百步开外,就能清楚看到。

宁仪韵远远的看到了这“当”字旗,就不再东张西望,而是直奔当铺。

立在当铺门口,只见屋檐下挂着巨大的招牌,招牌上“巧隆解库”四个大字,很有气派。

宁仪韵把包裹在肩膀上挎了挎,提了提裙摆,跨过当铺高高的门槛,走进巧隆解库。

在巧隆解库里,宁仪韵把包裹里那些穿不下的衣裙,还有一金一银两个簪子都当了。

衣裙虽然数量不少,但毕竟有些年头,所以并不值钱,统共也就当了三两银子。

那银簪和金簪倒还不错,一支银簪当了三两银子,一支金簪当了三十两纹银。

走出“巧隆解库”的时候,宁仪韵手头已经有三十六两银子。

在“巧隆解库”里当东西的时候,宁仪韵顺便找解库里的伙计打听了一下这条街的情况。

原来这条街名为“隆升”街,绵延十里,十分繁华,在京城算是比较热闹的街市,也是附近最大最热闹的街市。

出了巧隆解库以后,宁仪韵继续在隆升街上溜达。逛了一会儿街,宁仪韵对这古代的街市有了更多的了解,不过也没有什么旁的收获。

她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折身往宁府的方向走。

回程走了一大半,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打雷了。

几乎是在同时,宁仪韵就感觉到一滴一滴的大水珠滴落到脸上,水珠滴在脸上,冰凉凉,湿漉漉。

宁仪韵抹了一把脸,抬头看天空。

刚才还是晴空白云,阳光明媚,这会儿,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在天空滚动。

大滴的雨滴从天垂直而下,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落在宁仪韵的脸上,溅出水花。

路上有行人大声喊起来:

“下大雨了,快回家啊。”

“夏天到了,这雨真是说来就来,一点兆头都没有。”

“快跑吧,回家赶快喝完姜汤,免得受了han。”

……

下雨了,大雨。

宁仪韵穿越以来,头一次碰到这么大的雨。

绵绵春雨不再,夏雷阵阵。

雷雨来了,入夏了。

可是,这么大的雨……

宁仪韵心道,这么大的雨,她是绝对不能这么淋着回家的,在大雨中走那么久,定会浑身湿透,这样很容易感染风han。

京城的普通百姓,若是淋了雨,回家还能喝一碗姜汤御han,她回了宁府,若是想向厨房里那些看人下菜的下人,讨一碗姜汤,几乎不可能。

在大楚朝,感染风han便是一场大病,要受一场大罪,她还不确定宁府会不会给她请大夫看病。

手边没有雨具,又不能在大雨里跑回家,宁仪韵便想着找个地方避雨。

左右一张望,她看到旁边的一个门面很特别。

这门面同别的门面不同,屋檐特别宽大,伸出墙壁许多,人站在屋檐下,就算是大雨,也溅不到身上。

宁仪韵不再犹豫,低下头,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头脸,朝那屋檐下蹦跑而去。

因为低着头,只顾着奔跑,宁仪韵没有注意眼前的事物。

刚刚跑进屋檐,还没来得及抬头,她就撞到了别人的xiōng趟,一个男子的xiōng膛。

第16章 笑意入了眼底

方才,乔安龄在隔壁的沁雅斋两楼喝茶,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他就戴上了幕离,下了楼,想慢慢走回府去。

刚走到旁边这个铺子门口,就突然下雨了。

他转身面向街中,想看看雨势如何,突然一个鹅黄sè的娇俏身子直接撞进他怀里来。

低下头,透过幕离,他见她桃花眼里透着歉意和慌张。

幕离之下,簿chúnchún角微微勾起,笑意几不可见,只这笑意却与他平里杯光觥筹时,客套谦和的笑容不同,这一丝儿笑意入了眼底。

可惜幕离遮住了乔安龄的脸,宁仪韵看不到,也没有认出他。

“抱歉,我太莽撞了。”宁仪韵连忙站直身子,倒了个歉,站到一边。

“无妨。”乔安龄知她认不出他,点了下头,站到了另一边。

宁仪韵便也回了个点头,她没有认出乔安龄来,她只遇过乔安龄两次。

第一次相见是在宁府正堂,她大多是在低头行礼。

第二次是在回廊,月sè朦胧,灯火晦暗。

若是乔安龄不带幕离,宁仪韵也许还能认出他来,如今他带着幕离,还换上了平常人家的装束,宁仪韵自然是认他不出的。

于是,两人站在铺子门口,隔开一段距离,并肩而立。

今天没有什么风,雨水没有乱飘,屋檐又足够宽大,两人站在屋檐之下,并没有淋到雨。

雨水落到屋檐上,聚集到一起,在瓦片的低洼处汇成小溪,再从屋檐流淌下来,仿佛在屋檐下形成一帘由雨水而制的水晶帘子。

两人站在雨帘内,看着雨帘外雨水倾盆。

宁仪韵朝乔安龄看了看,她心中有些疑惑。

她见他身量颇高,青松般直立,颇有几分气度。

只是他为什么戴着一个幕离?

所谓幕离,就是在帷帽的边沿垂下一层细纱,戴幕离的人可以透过幕离看到外面的景象,外面的人却不能看清戴幕离的人的相貌。

这个时代,幕离是常见之物,一些名门闺秀出门多会戴上幕离。

宁仪韵这一路上,也见到了不少戴幕离的女子,但是戴幕离的男人,却是很少。

戴个幕离,无非就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

好端端的,一个男子为什么要戴幕离?

莫非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宁仪韵联想到了她的娘亲,苏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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