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9 章
都没有办法减少你内心的悲痛。”顾子琛看着乔熹,哪怕乔熹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他还是要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你可以难过,可以放声大哭,但是别让这种情绪折磨自己太久,我认识的乔熹,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在顾子琛说话的时候,白陶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听着顾子琛和乔熹说话,目光一直落在病床上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的乔熹,也很是心疼。
乔熹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全然听不见顾子琛说话一般。
白陶走上前,对顾子琛道:“我来陪她吧,你去忙你的。”
顾子琛有些不放心,满眼忧sè地看着乔熹,眉头一直高蹙着。
“你留下来也帮不了她。”白陶道,“放心吧,我会陪着她的。”
顾子琛点点头,他确实手上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必须要尽快赶回基地,只好叮嘱白陶道:“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尽量不要让她一个人待着。”
“好,我知道。”白陶点头。
待顾子琛走后,白陶坐到乔熹的床边,伸手搂过乔熹,轻轻拍了拍乔熹的后背,道:“乔乔,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要是难过,要是心里不舒服,你就哭出来,我陪你哭。”
好半天后,乔熹才微微抬眸,看了眼自己的吊瓶,问:“还有多久打完?我想回家。”
☆、671.第671章 你是个大骗子!
“给你打点葡萄糖,这瓶快打完了。”白陶道,“你今天去我家好不好?”
乔熹摇摇头:“我要回家。”
“好,回家,打完就回去。”白陶顺着乔熹的意思道。
……
回到家,乔熹对白陶道:“你不用陪着我了,你回去吧!”
“不行,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家的,我不放心。”白陶道。
“有什么不放心的。”乔熹自嘲一笑,笑容很是无力,“难不成还怕我自杀?冷煜霆又没死,就算是他死了,我也未必会殉情!你回去吧!”
“乔乔。”白陶道,“你越是这样我越不放心。”
“那随你吧!”乔熹不再管白陶,走到沙发边坐下,目光盯着茶几上的一个小摆件发愣。
小摆件是个樱花树模样的沙漏,是那天他们爬东麓山的时候,在山顶上的樱花园买的,她和冷煜霆算过,沙漏从一边落向另一边所花的时间不多不少,刚好520秒,代表着我爱你。
那天,她和冷煜霆比赛,她赢了,她说,她什么都不想要,什么别的要求都没有,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冷煜霆平安。
冷煜霆回答她说,好。
回答得那么干脆,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都信了!
可是结果呢?
冷煜霆!你是个大骗子!
白陶从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乔熹:“乔乔,喝点水。”
“白陶,你说,你姐夫是不是在跟我玩捉迷藏啊?”乔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头,愣愣地看着白陶,道,“他肯定是故意藏起来,然后让我去找他。他有时候很yòu稚的,你说他会不会是在跟我玩游戏啊?”
“乔乔!”白陶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乔熹的表情很是担忧,她怕乔熹钻牛角尖。
白陶将手里的水放到茶几上,坐到乔熹身边,握着乔熹的手,道:“乔乔,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姐夫一定能回来的。”
“对啊!他那么厉害,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她都答应我了,他说为了我,他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乔熹说着说着,眼泪又蓄满了眼眶,“他是个大骗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白陶抱住乔熹,轻声安慰:“姐夫不是大骗子,你想想,他说过的话什么时候食言过?你要相信,他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那他现在在哪里呢?”乔熹问,“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白陶张张嘴,发现自己无力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无奈地将嘴合上,企图用自己温暖的拥抱给乔熹一些力量。
白陶知道,乔熹一直倔qiáng地不让自己哭出来,咬着chúnqiáng忍着,嘴chún都被她咬得泛白了。
其实,她更希望乔熹能够哭出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将压抑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可是,她也知道,乔熹不会这样。
越是如此故作坚qiáng,越是让人心疼。
……
白陶好不容易将乔熹哄上了床,等她走到房门口回头再望过去的时候,乔熹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赤脚走到了窗台,缩成了一团,靠在床边的墙上,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672.第672章 你到底在哪里?
白陶暗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轻轻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心里的痛没有人可以代替她去承受,她若自己走不出来,旁人再怎么安慰都没用。
乔熹看着窗外的月亮,如玉盘一般挂在黑墨染就的苍穹之下,月辉洒满大地,给大地的万物都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看上去那么美好。
月圆之夜,本该是个团圆的日子。
她不敢睡,她怕做噩梦,她也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一闭眼,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她和冷煜霆在一起的画面。
乔熹靠着窗户,将脸贴在玻璃上,冰冷的触感从脸颊传递到心口,她却并未感觉到冷意。
乔熹手里拿着一枚戒指,不是婚戒,也不是钻戒,而是在古镇的时候冷煜霆亲手为她做的那枚银戒,戒指里面是冷煜霆刻下的l&q两个字母。
冷煜霆,你到底在哪里?
现在的你,是处在危险之中,还是已经平安了?
就这样,乔熹看着窗外,一坐就是一整夜。
直到阳光已经将整个大地照亮,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有些晃眼的时候,乔熹才回过神来。
从卧室走出来,看见白陶倒在了沙发上,半边身子躺在沙发上,半边身子滑在了地毯上,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睡得正酣。乔熹将白陶另一半滑下来的身子搬到沙发上,将她的睡姿纠正,再拿了条毛毯替白陶盖上。
刚替白陶盖好毯子,门铃就响了,乔熹走到门边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安夏和冷熠泽。
看见乔熹苍白的脸,毫无jīng神可言,安夏一阵心疼,一进门就将乔熹一把抱住:“乔乔!”
安夏松开乔熹后,乔熹看向冷熠泽:“大哥。”
冷熠泽在得知冷煜霆失踪这个消息后,也是彻夜未睡,拿着一瓶红酒站在冷宅客厅的阳台上吹了一夜的冷风。
他和安夏并不是约好的,正好在楼下遇见了安夏,就一起上来了。
冷熠泽看着乔熹,不知道能说什么,他和乔熹是冷煜霆最亲的人,他们彼此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情,似乎一切的言语都没有办法表达,他们很清楚,别人的一两句话,完全无法消解内心的悲痛和不安。
安夏走到客厅,一眼就看见了盖着毯子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白陶,顿时扶额,一阵头疼,抬脚就往白陶身上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