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答。
唐温有轻微的低血糖,出门经常都会在口袋里塞着糖果,不过今天出门的时候太慌张,忘了拿。
他总是会记得一些她遗忘的事情,大到身体病症,小到生活细节。
一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开心
“谢谢年年。”
唐温眉骨轻抬,清亮的眉眼笑成了一道缝,眼底匍匐的卧蚕扬起饱满的半弧状,露出洁白俏皮的虎牙。
咯噔一声
许珩年感觉左xiōng腔突然噗通乱响,喉咙干涩的发紧,脸也在不觉间隐隐发烫。
而小姑娘并不自知,还晃悠着手臂蹭过来捉他的衣角。
许珩年舔了舔chún,恍神地拉了一下她的帽檐,本想着逗她一下,谁知帽子实在是太大,他一碰,就瞬间松松垮垮地陷了下去,完完全全地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许珩年:“……”
唐温:“……”
第9章 小尾巴九点甜
chapter.9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一上车,唐温就打开了话匣子,把憋了一天的话像倒豆子似的一箩筐的扔给许珩年。
许珩年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打量几眼兴奋的她。
天气炎热的缘故,她小巧的鼻翼上沾满了汗珠,脸蛋被晒得又干又红,束起头发的皮筋松松垮垮地垂在背上,军训的帽子边缘将长发压出了一道印痕。
“哇教练发火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她胡乱踢着腿,肩膀倚在靠背上,歪头看着许珩年的侧脸,“感觉比老胡还要凶。”
老胡是她初中的班主任,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唐温每次跟他说话都会哆哆嗦嗦的。
有一次她被老胡叫到办公室去谈物理成绩,她没考及格,老胡把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还说要叫她家长来学校。
她从来没被训得这么惨过,委屈地垂着头,难过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向下掉。
当时许珩年刚好在办公室,被唐温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周围老师都在场,心急如焚地跑到她面前拉住她。
她愣了愣,抽泣着抬起脸来看他。
老胡虽然没教过许珩年,但是对于学校里次次得奖的好学生自然有所耳闻,况且办公室里初三组的老师几乎没有不夸他的。
突然冲出来,搞的他也很懵bī,手臂在空中挥舞到一半又尴尬地放下来
“你,干嘛来的!”
他看了一眼老胡,语气冷淡:“她家长。”
“啊?”
许珩年拾起桌上的卷子来,翻看了几秒,说道:“老师,我会好好教她,保证她下次能考到八十分。”
“……”
“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没等老胡反应过来,许珩年先一步拉着唐温离开了办公室。
每当唐温想起这件事,都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此时她也一样,扑棱着脚丫“咯咯”了两声,兴奋地凑上去搂着许珩年的手臂蹭了蹭。
本来帽子就松松垮垮地盖在她头上,她一蹭,哗啦掉了下来,滚到了车座下面。
“哎呀。”
她软糯地叫了一声,直起腰来,小胳膊伸到车座下一捞。
“嘿咻。”抓到帽子后随意搁在膝盖上,又重新抱回去一阵乱蹭,头发乱糟糟地成了个小疯子。
许珩年:“……”
没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仍然是维持着紧抱着许珩年手臂的姿态,他见她睡的正香,悄咪咪的将她的帽子拿到一边。
回到家,许珩年拎着她的书包先一步走进花园,她蔫儿不拉几地跟在后面,慢吞吞地移动着脚步,打了个哈欠后想要伸出手揉眼睛。
许珩年见了,忙伸出手去捉她的袖子:“手脏。”
她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一道缝,nǎi声nǎi气地哼哼着:“有眼屎。”
许珩年听闻,侧过身子,微弯下腰,眯起眼来借着灯亮替她擦掉眼角的黄sè物,动作细腻认真,眼睛里盛着温柔的光。
夜sè昏沉,草丛间传来阵阵的蛙鸣,暖黄sè灯光倾泻而至,在石阶上拖出半透明的光影。
她的面庞陷在一片模糊的昏黄里,眼睫微颤,低沉安静的呼吸声像把小锤子轻敲着他的鼓膜。
“还有吗?”他耐心温和地问。
她迷糊着摇摇头,半梦半醒地拽住他的衣角。
打开门,摁开客厅的灯,大厅里空无一人。许珩年从鞋架上拿过她的兔头拖鞋,搁在她的脚下,她点点头,直接用左脚尖去踩右脚的后鞋跟。
突然间,从鞋子里擦出一个白sè物体,在空中飞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后,轻飘飘地落在台阶的地毯上,唐温眯着眼看过去,瞬间,瞪大了眼睛。
睡意和疲惫感也全部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许珩年察觉到她的反应,疑惑地侧过头来:“怎么了?”
血液瞬间涌上头脑,她的脸通红一片,两脚一个不稳,“啪叽”一下坐到地上,手边刚好是刚才飞出来的“不明物体”
许珩年的目光也恰巧不巧地落在了上面。
……
唐温绝望地闭上双眼。
昨晚查军训攻略的时候,看见有人说在鞋子里垫一张卫生巾能舒服一点,她就这样照做了,谁知道脱鞋的时候竟然会……
太尴尬了……
她睁开一只眼悄咪咪地瞅了瞅,不出意料,许珩年的脸sè瞬间黑了两分,嘴角微乎其微地抽搐了一下。
“……”
“我去准备洗澡水。”
他轻咳了一声,趿着拖鞋朝客厅走去,留下唐温一个人坐在地上凌乱……
军训第二天,气温似乎比昨天还要热一些。
黏糊糊的汗水像胶水一样粘在背上,唐温感觉浑身难受,整个人干巴巴的,像泄气的皮球似的皱着小脸。
教练正指挥着后几排女生正步走,已经走完的列队在后面偷偷地抓耳挠腮,小声议论。
唐温是女生第一排,站在她前面一堵巨高无比的“城墙”是男生最后一排,每个人都比她高出一头还要多。
热浪烤得她心不在焉,不禁走神地想着自己口袋里剩余的糖果,小卖部货架上摆满的喜之郎果冻,以及冰柜里沾满瓜子仁的巧克力脆皮雪糕。
还没等她馋得咽下口水,幻想就被前方响起的口哨打破,她下意识地昂起头来朝声源看去,眼皮被烈日晒得发烫。
秦风梳着吊炸天的飞机头,吊儿郎当地叼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揪的草,痞里痞气地冲她挑眉:“你叫唐温?”
她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在脑海里搜寻出对他的印象,点点头:“嗯。”
听说秦风在初中作风不好,班里的女生都悄悄躲着他,连基本的对视都不敢。他这人很跋扈,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钱,经常欺负弱小,小时候还因为揍了低年级的人被学校退学。
“多大了?”
“15岁。”她老老实实地回答,想了想,还是给了对方一个礼貌的微笑。
秦风顿了顿,接着问:“你是走读还是住校?”
“走读。”
秦风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