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6 章
气下变得不那么显眼了。她似笑非笑的撩他一眼,弹了弹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你以为病好了,就能无所顾忌的得罪我了吗?”
李二一噎,后悔的想要改嘴,自尊心却不准许,憋哧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呢喃道:“其实你穿这样也挺好,安全不惹事!”
武暖冬白了他一眼,这人被捧惯了,真是不会聊天!
“圣上下了口谕,让你今夜进宫。”
李二沉默不语,稍后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武暖冬没有在意他的冷淡,传完话,转身重新进了茶楼。
这间茶楼并非梁臻的品缘居,是另外一家足以和品缘居并存的店铺,跟梁家品种多远化的茶叶比,它出众的是犹如艺术品的茶艺。茶楼分为上下两层,第一层是大厅设计,由绿竹格出各个区域,互不干涉又不多占地方,中央处则是茶艺表演,在水雾朦胧中独显一份清幽。
武暖冬去的是二楼的房间,房间面积不大,却足够的幽静隔音。地上是竹编的席面,一张竹藤矮几,完全垂足而坐的设计,看起来纯澈宁静,让人的心情都沉淀了下来。
茶水的热气还未散去,武春息随意的盘腿而居,单手支着下颌,另一手捧着茶杯,在茶香幽幽中开口,“暖暖,怎得坐不住了?”
武暖冬嘟嘟嘴,“这么干坐着,还不如打坐练功,腿都麻了!”让她盘腿坐的纹丝不动,时间短尚可,时间长浑身麻的都痒了。
“需要好好的磨练定力了。”武春息打趣的放下茶杯,勾勾手指,狭长的眉眼微挑,声音磁性温柔,“过来,大哥给你按按xué位。”
“大哥哥,你声音越来越好听了!”武暖冬讨好一笑,pì颠颠的坐到大哥身旁,将腿伸直,抱怨道:“出去走走还是麻的。”
“你就是太娇惯了!”武春息嘴里虽是嫌弃,修长的手指却迅速的在她小腿上点了几下,武暖冬顿时浑身一阵舒爽,双眸闪亮,“没想到这些xué位组合起来还有解除疲乏的作用。”
“这手法是暗卫营传下来的,没别的用处,单单是疏通筋脉。”见暖暖小脸上满是新鲜,武春息笑了笑,刚要说什么,两人皆是神sè一凌,闭嘴不言。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武春息平静的开口,“请进!”
来者是一位看似三十岁出头的男子,一身普通的青竹sè圆领衣袍被他穿出了大家风范,他不慌不忙的看了两眼屋内的两人,气度闲适,单手背后踱步进门。此人面容虽不算特别俊美,眉目却柔和内敛,与武春息有几分相似,只是比起武春息看似淡然却锐利的气质,多了分稳重和成熟,更像是经过时间的洗礼把所有尖锐和菱角磨平了。若非他眼角有细微的褶皱,武春息和他站在一起更似亲兄弟。
即便是个貌不惊人的成熟大叔,但是一举一动自成一景,与年轻俊朗的武春息比毫不逊sè。
“这就是暖暖吧?”武天铠撩起袍角,动作流畅优雅的盘腿而席,看向坐在旁边的武暖冬,稳若泰山的神情中多了抹异彩。随之感叹道:“我离家之时,暖暖还未出生,经年过去,终是见到咱们武家的女儿!”
武暖冬勾chún淡笑,乖巧的称了声,“三伯!”
“乖!”武天铠从怀中取出巴掌大的锦盒,笑容满面,“这是三伯给你的见面礼。”
长者赐不可辞,见面礼不得不收!武暖冬恭敬的双手接过,并未打开,道了声谢直接揣入袖兜里。
武天铠狭长的眸子里闪过失望,最后并未多言,反而开始和武春息谈及公事。
别的侄子不说,只有暖暖的言行代表了老爷子的态度,武天铠岂会不知,这般不冷不热明明是老爷子嘱咐的。武家唯一的女娃,他也想放在手心好好的疼宠,怎会因长辈的原因而责怪,临别时,又拿出几本手下搜集来的医药孤本,算是投其所好。弄得武暖冬也不好对这个被爷爷格外不待见的三伯表现出高冷范,可想到爷爷的叮嘱,她只能硬绷着做出无功不受禄的推脱状,还是武春息深明小妹的心意,帮她收了下来。
“有空去找你哥哥们玩,你哥哥们十分想见你!”武天铠留下一句话,略带遗憾的出了茶楼。
“大哥哥,三伯家的哥哥如今该成家了吧?”待到武天铠离去,武暖冬突然问道。
“嗯,行绝哥已成亲,娶的是太子太傅的嫡女,姓温名雅,两人生了对双胞胎,名为山炎、山凉。行朔已订婚,未婚妻子定的是罗家嫡女,名为玉仙,听闻两女性情温柔、娴淑,是郡主三婶娘亲自挑选的。”武春息勾了下听的聚jīng会神的小妹的鼻头,笑道:“爷爷还想知道什么,一起问,省得他老人家悬着心。”
武暖冬鼓脸白他,“大哥哥,你属狐狸的吧?”
“小丫头!”武春息笑骂着,将三伯近几年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武暖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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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权利
三伯家的两位哥哥久居军营,加之南诏国又开始不安分,所以更是加紧训练时时刻刻处于备战状态。
听闻武行绝和武行朔分别是当年的武状元,武暖冬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了,难道说三伯破罐破摔,反正也被逐出家门,索性就把祖训完全摒弃,全奔着前程去了,管他谁是谁!
可是看三伯的样子似乎很希望修复父子关系哪!
“三伯也是骑虎难下!”武春息直接用玉府里的灵水煮的茶,口感自是比所谓的清泉要轻柔许多,将茶杯一烫,他抬眸看了眼毫无形象的趴在桌上的小妹,接着说:“若非是真正接管了帝都武家,三伯现在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和咱们联系。”
武暖冬腾的起身,猜测道:“难道当年三伯为了前程投奔了帝都的本家?”
“本家主母生的两个嫡子一个是出生便夭折,一个病怏怏的活到了十三,死在马蹄之下。庶出的那九个,吃喝嫖赌占了七八个,还有一个天生痴傻、一个身患残疾。当时他们便瞄上了三伯,你以为新科状元那么容易就被郡主看上吗?若非有人蓄意安排,以郡主之身哪里是个尚未入官场的毛头小子能撞见的。三伯向来是算计别人,还从未被别人算计过,当即明白了本家的意图,便顺应了下来。本家要的不过是个能撑住场面的傀儡,等上十几年,耗光三伯身上的所有价值之后,从那些败家子的子嗣里挑选出一个拿得出手的继任家业,再把名不正言不顺的三伯踢出来,本家仍然是风雨飘摇中坚挺耸立的本家,什么损失都没有。”
“所以三伯家的哥哥就是在三伯尚未掌权时,不得不进的军营?”武暖冬唏嘘不已,“权利真是个好东西,有人因它生、有人因它死、有人因它倾家荡产、有人为因它掌控天下。”
“暖暖说的对极了!”一道温和似水的声音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