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姚母哪里肯放过她,两人都是披头散发,拉扯着一直到了路口,这便有了姚芸儿开头瞧见的那一幕。
姚芸儿担心母亲吃亏,将点心往街坊的手里一塞,便是匆匆赶了过去,姚母形如疯魔,拼了命似得往王婆子身上打,王婆子心里本就发憷,时间一久,只被姚母打的嗷嗷叫唤。
姚芸儿见母亲红着眼睛,心头一个咯噔,赶忙上前和那些婶子婆子一起,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姚母劝住,而那王婆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连衣裳也是落满了脚印,瞧起来狼狈不堪,一直跑了老远,才敢扭过头来,对着姚母嚷道;“死老婆子,你扣我孙女儿,老娘明儿就去官府告你,你们姚家一个个的就等着被抓牢里,给老娘吃牢饭去!”
姚母气的浑身发抖,作势还要上前和她拼命,街坊们赶忙将她拦住,那王婆子瞧着这阵仗又是怕了起来,只扭着小脚,匆匆忙忙的走远了。
街坊们三三两两的,都是上前劝着,好容易将姚母劝回了家,便也纷纷散去了。姚母深吸了口气,见到一旁站着的女儿,遂是开口道;“前些天就让你和姑爷说,劳他去城里一趟,怎地到现在都没消息?”
听见母亲开口,姚芸儿赶忙道;“娘,相公昨日里去了城里,可官府里的老爷们都说,大姐这事还是要找里正,他们不管的。”
姚母一听,倒也觉得有理,便是微微点了点头,道;“也罢,那王婆子若是敢去报官,老娘就和她拼了,就算砸锅卖铁,也不能要她把大妞二妞带走。”
姚芸儿见母亲气的厉害,唯恐说多了火上浇油,当下便沉默了下去,只倒了杯水,递到母亲手里。
姚母骂了半天,正是口干舌燥,此时见到女儿端了水来,那心口便是一暖,瞧着姚芸儿柔美清纯的小脸蛋,也是存了几分疼惜,招手唤了女儿在自己身旁坐下,叹了口气道;“芸丫头,家里这阵子事多,咱娘两也是好些日子没说些体己话了。”
姚芸儿握住了母亲的手,温声道;“娘,您甭担心,相公已经说了,往后大妞和二妞的事他不会不管,您和爹爹只要将身子养好,其他的事,交给他就行了。”
姚母听了这话,心下便是百感交集,隔了片刻,却是压低了声音,对着女儿道;“你和娘说说,你这成亲也不久了,咋还没个动静?”
姚芸儿小脸先是浮起一股茫然,而后才想明白母亲话中的含义,当下便是臊的粉脸通红,只低下眸子,羞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不是娘说你,姑爷年纪不小了,你可一定要赶紧儿给他生个儿子,才算是拴住了他的心,不然你瞅瞅你大姐,若她有个儿子,又哪还能落到这步田地?”姚母说起大女儿,又是忍不住的悲从中来,只挥起衣袖拭泪,姚芸儿瞧着心里也是难受,在娘家也没待得多久,便起身回家了。
刚到家,就见男人正站在院子里劈柴,隆冬时节,他身上却只着了一件单衣,魁梧的身躯高大挺拔,似是蕴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第074章 这样,我就能拴住你了
姚芸儿担心他着凉,便是将他的棉袄取了过来,道;“相公,快将棉衣披上吧,小心着凉。首发ww..co”
袁武将斧头搁下,只摇了摇头,说了句;“我不冷。”
“不冷也要穿,若等骨头里进了han气,上了年纪后每日里都会疼的。”姚芸儿不依,只将棉衣解开,非要男人穿上不可。
袁武心下无奈,微微杨chún,终究是顺着她的心意将棉衣穿在了身上。
“方才,王婆子来了。”姚芸儿踮着脚尖,一面为男人扣着棉衣上的扣子,一面轻声细语;“她要把大妞和二妞带走,娘气极了,和她打了一架。”
“哦?”袁武淡淡笑起,道;“那谁打赢了?”
姚芸儿嗔了他一眼,也是微微笑了起来。
为他将扣子扣好,姚芸儿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又是开口道:“相公,王婆子临走前,说是要去官府告状,说我娘扣着她的孙女,要把咱们都送到官府里去坐牢。”
男人听了这话,遂是握住了她的小手,安慰道;“她不过是随口说说,不要紧。”
姚芸儿见自家男人这样说来,心头顿时踏实了不少,想起自己离开家时,母亲说的那些话,脸庞便是微微发烫起来,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将身子埋进男人怀里。
“怎么了?”见她一声不响的钻进自己怀里,袁武不免觉得好笑,只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腰肢。
“相公,咱们生一个小娃娃吧。”姚芸儿抿着chún角,梨涡浅浅,秋水般的瞳仁里满是羞涩,就那样在男人的怀里昂起脑袋,凝视着他。
袁武黑眸一窒,声音倏然低沉了下去;“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姚芸儿脸庞一红,轻声道;“方才在家,娘和我说女人只有为男人生了儿子,才能把男人的心拴住。我....我想给你生个儿子,”姚芸儿说到这里,轻轻垂下眼帘,声音已是低不可闻;“这样,我就能拴住你了。”
袁武望着她娇羞的脸蛋,耳旁听着她那一句“这样,我就能拴住你了,”只觉得忍俊不禁,微微一笑,复又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听得人忍不住要沉溺下去;“傻瓜,不管有没有儿子,你都已经拴住我了。”
姚芸儿脸庞上的红晕更是深了一层,心头满是甜蜜,只伸出胳环住男人的健腰,小声道;“相公,你没骗我?”
“没骗你,”袁武拍着她的后背,黑眸深邃锐利,望着这座农家小院,终是轻轻一哂,低着声音道了句;“我被你栓的紧紧的,一辈子都跑不了。”
说完,男人英挺的面容浮起一抹自嘲,他抬起眸子望向天际,终是勾起chún角,淡淡一笑,而那抹笑,终是慢慢化为无尽的怅然,眉宇间,亦是说不出的萧索与沧桑。
临近年关,大雪纷扬而下,清河村的村民瞧着这大雪,每个人都是喜滋滋,只道是若雪兆丰年,来年定是有个好收成。
岂料,这大雪竟是没完没了,眼见着一连下了数日,就连那通往镇子里的路都给堵上了,村民这才慌了,这大雪若一直下下去,只怕还没被饿死,就要被冻死了。
因着连日以来的大雪,姚芸儿这几日都没有出门,只和袁武待在家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袁家什么都不缺,灶房里的两个大水缸都是满满当当的,米缸面缸里也是满的,尤其是柴火,几乎堆满了半间屋子,因着快要过年,姚芸儿腌了好几块猪rou,也都是垂在灶房里,早已被风干,想吃便可以吃了。
此外,袁武前些日子赶着大雪封路前去了一趟云尧镇,将年货也是置办了齐全,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