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会面1
一个千户在东厂之中到底有多大的发言权,箫和并不知道,却也拱手道:“谢大人,那么草民就恭候大人佳音!”
东方北点点头,道:“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出去,若是这边商议好了话,我们如何找你?”
箫和道:“不如大人意下如何?”
东方北道:“这东华门外菜市场口有个算命的,过上两天你你去算上一卦吧!”
箫和道:“草民明白,告退!”
说完,便再次下了地道,地道原本已经关着的地下通道也已经打开,顺着原来的通道很快便离开了东厂,并抵达城外。
出去之后,箫和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城墙就如黑暗张开嘴的巨兽一样!
而这城墙的背后,那可是在整个帝国的权力中枢,住着整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同样,这里也是整个国家最黑暗的地方之一。
待箫和离开之后,东方北眼光变得有几分阴沉,低声道:“跟上!”
“是!”
空荡荡的大殿之中突然想了一个声音。
而片刻之后,大殿内又恢复的平静,只有放在各个角落里面的火盆里面的火此刻呼呼的燃烧着,跳动的火苗把整个大殿照得忽明忽暗。
东方北此刻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歪着,用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跳动的火苗照着他脸上,就好像这大殿一样,阴晴不定!
现在东方北的心里实际上非常的纠结!
箫和突然跑来,有些出乎意料,而且更加出乎自己意料的却是他嘴里说出的那些情报,
梵天教居然一分为三,还是分别由三人控制,现在这三派相互制约,大祭司想消灭左教教主然后自己称霸左教,可一旦称霸左教却接下来又不得不面对右教庞大势力,左教教主想要消灭右教,然后消灭右教之后却在国内还得面临着右教残余势力的反扑,右教教主倒是想把大祭司和左教都消灭了,然而他们在中原武林却又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对付那左教和大祭司。
也就说,现在这三方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且谁也不愿意主动动手,因为消灭了一方,自己折损了势力,那么也就相当于便宜了另外一方面!
所以要破眼前这个局,他们只能邀请额外的力量,尽量用别人的力量来消灭对手的力量进而保存自己的力量,从而保证在以后的争霸之中己方有足够的力量去对付另外的一方。
右教巴结锦衣卫,用利用杨开和苍无霜这种江湖人士的力量来对付左教教主,而左教教主则希望用东厂的力量来对付右教教主,而作为大祭司,由于之前和杨开等人西山一战,损失了不少的高手,看起来在三方之中实力最弱,因此另外两人都想尽量的消灭彼此的势力然后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大祭司。
无论是左教还是右教,都想方设法的想要借刀杀人。
坦白都说,东方北并不在乎这左教还是右教是不是想要借刀杀人,在乎的便是东厂或者说自己在这场角逐之中到底能得到什么,要是费尽心机,折损不少人手,而什么都没得到话,自己又何必冒险?
虽说上面的确派人去刺杀二王子和国师,最终失败了,目的和箫和等人一致,可出发点却不一样。
一时间,就连东方北也有些难以决断。
好一会,他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背着手,走到了屋外,此刻夜色已深,若将此事禀告的话还得等到明天。
…………
看上去平静京城现在暗地里已经暗流涌动,大祭司和右教教主在打算结成联盟,一同对付左教教主的时候,左教教主这边的人马则开始打算联合东厂来对付二王子和右教教主。
唯一看上没丝毫动静的锦衣卫却通过了赵远和苍无霜参与其中。
而由于几方的联盟都暂时尚未结成,于是在这段时间,彼此也都保持了克制,特别是身处暗处的左教人马,上一次的失误让二王子等人加强了戒备,因此在没十足的把握他们也不敢派人刺杀,以免损失了战力,另外他们还等着东厂的答复,若是有了东厂的协助,里应外合,成功的几率更大。
大祭司这边倒是恨不得立刻将左教教主的人马全部干掉,只可惜左教教主这边比其他还更加的神秘,直到现在为之都还他们任何消息,这让一心想除掉左教教主的大祭司反而有些心急如焚。
二王子和右教教主他们的主要目的实际上就是防备左教教主的暗杀,能不能把左教教主给端了倒是另外一回事,相比大祭司而言,能不能把左教教主给找出来倒不是显得特别的重要。
三方各有顾忌,反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一来,赵远和苍无霜便反而显得有几分悠闲,别说刺客,就连打探的人都没有,这种安静反而让人觉得有些不妥。
一天之后,无言再次送来了见面的地点,这次地点有点出乎人的意料,那便是华元寺。
赵远从锦衣卫走向江湖,其中契机就是华元寺一战,而当初一战,也是梵天教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
事情距离当初发生的时候已经好几年,华元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前来的拜佛的香客多不胜数,当初的那一战仿佛仅仅如一个不经意的小插曲一样,很快就被人所遗忘。
“你们居然选在了华元寺!”
赵远有些惊讶道,旋即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苍无霜,而苍无霜此刻也扭头看过来!
无言道:“上次选了吴小姐的院子,你觉得不妥,这才选择华元寺,难道也不妥?”
无言有几分好奇,华元寺一战的时候他还没有被契约唤醒,而且所住的地方距离京城很远,根本就不知道原本藏在这里的梵天教被一扫而空的事情,另外当时的大祭司可还没有背叛左教教主,华元寺被灭的情报他也知道,却并不知道当初带头锦衣卫就是赵远,也根本不知道苍无霜泄露出来的消息。
他们之所以选择华元寺,无非就觉得华元寺是一个佛门寺庙,不容易被人盯上而已。
赵远道:“并非我有意刁难,你们大祭司和二王子等人的谈判可不是片刻就能说完的,你们二人藏在这佛寺之中,难道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无言两了想,道:“那倒也是,不知道杨门主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赵远道:“会晤的地点便选在北海,如何?”
无言疑惑道:“北海?杨门主的意思是皇宫旁边的湖上?”
赵远道:“的确如此,北海湖面上画舫众多,即便有人想要监视也非常之难,而且只要和其他船刻意的保持距离,也没办法打听到任何的消息,除此之外,两船相遇,相隔几丈远,到时候只要抛出飞索,以阁下的轻功,能轻而易举的就把大祭司带来!另外若是阁下觉得有埋伏,这船由你们定,如何?”
无言道:“由我们来定,难道你们就不怕我们布下陷阱?”
赵远道:“现在最怕陷阱的是你们而已不是这边,大祭司心里非常清楚,杀了二王子和国师,对于你们来说没任何的好处,只能顺利左教教主的意,光凭大祭司难道有能力对付左教教主?而且,别忘了,大祭司在右教教主的眼里,那可是叛徒。”
无言歪着脑袋想了想,道:“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那好,就定在北海。”
北海位于京城中心区,城内景山西侧,在皇宫的西北面,与中海、南海合称三海。
赵远让人取来了笔墨,然后在宣纸上画着,道:“我们的船停靠在中海,而你们船在南海,中海和南海只见有一条河道,我们就选在在这里汇合,趁着船交错的时候,我们便登上你们的船,然后你们船便由南朝北驶向前海,这样的话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商谈。但是这样会有个问题。国师和二王子出行,在加上前面一段时间又遇到了刺客,他们若是游船而长时间不露面的话,会引人怀疑,因此除了我们之外,随行至少还有几十号人!”
无言道:“你的意思便双方必须见面,还必须在所有人的眼皮子之下,还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赵远道:“的确如此,谁也不知道锦衣卫之中到底有没有东厂的探子!”
无言心里好好的掂量了一下,这才道:“还有一个办法!”
赵远道:“什么办法?”
无言道:“替身!”
赵远沉吟道:“替身?”
无言道:“对,就如你们二位一样,平日脸上可都带着人皮面具,若不是对你们知根知底之人,很难把你们从一大堆的锦衣卫之中区分开来,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用如此的办法?反正二王子和国师只需要呆在船中,不露馅便可!”
赵远心里想了想,的确这也是一个办法,精巧的人皮面具根本就让人没办法区分开来,道:“行,我现在立刻去找下二王子和国师,把这个计划大概给他们说下,然后在回来商量细节,必去得确保万无一失,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找人模仿他们两人并不难,难在哪里去找如此精巧的人皮面具制作师父?”
无言笑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梵天教能在中原武林潜伏如此多年,能让不少人躲过武林之中那些人的追杀,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运气!我们这里有一号人,在这上面可是大名鼎鼎,或许你们听过他的名号的,可是夫人想必听过!那就是千面人!”
“千面人?”
苍无霜不由的脸色微微一变,道:“千面人,难道就是那个被江湖成为千人千面,永不相见的千面人?”
无言点头道:“正是!”
赵远有些不解,道:“这千面人很厉害?”
苍无霜点点头,道:“这千面人可是制作人皮面具的高手,江湖之中有着千人千面的说话,而且江湖流传,根本就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所以才有千人千面永不相见的说法,只不过万万没想到这种江湖奇人居然也投靠了梵天教!”
赵远想起了当初无言所说,道:“这种江湖奇人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投靠了梵天教,估计也是有什么原因才如此!只不过这也不是我们现在所需要知道!那么不知道这位奇人现在可否在京城!”
无言道:“他正在京城!”
赵远道:“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先分开行动。”
……
晚上还是赵远和苍无霜守夜,不过时间尚早,赵远也并没有去见二王子和国师,而是向苍无霜问道:“这千面人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是否如其他梵天教教徒一般也是穷凶极恶之徒?”
苍无霜回忆了下,这才道:“关于这千面人我还是听宗主说起,算算年纪他现在已经有六七十岁,只不过他容貌多变,一直没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因此也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多少岁。他名声在外,估计即便他以真面目示人,也有人怀疑他带着人皮面具,我现在所用的两张便是出自他之手!”
这两张面具的精巧程度赵远可是有目共睹,带在脸上不会有丝毫的不舒服,还能让人感觉这本来就是自己的真面目,若是带久了,或许连自己本来面目是什么样子都会怀疑。
苍无霜道:“有点我很奇怪,他如此的奇人,怎么可能受制于梵天教?”
这点也是苍无霜所疑惑的,江湖之中的奇人异士多不胜数,千面人无非就是其中之一,而类似他们这种人都喜欢独来独往,不愿意受制于人,可千面人不仅仅受制于梵天教,还帮梵天教隐藏那些江湖恶人,这可不是他平日的行事作风。
赵远叹口气,道:“你可记得之前我所给你说的梵天教契约一事?我估计这千面人之所以会帮梵天教,替梵天教卖力,应该就如唐怀山唐前辈一般,被梵天教抓住什么把柄,这才不得不受制于人!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有些事情岂是能靠着自己喜好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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