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夜深了,路灯明亮,热风掠过树梢,稍稍吹散了她的醉意。
走到单元楼下,不远处停着一辆很眼熟的路虎。她不为所动地打开楼道门,上楼。声控灯应声而亮,楼道里响起两道脚步声,逐渐地重合在一起。
上了三楼,她低头翻包找钥匙。
才摸到,身子就被人一拽,紧接着落入一个人怀里,脊背贴着墙壁。
熟悉的味道涌入鼻尖。
沈霏池狠狠皱起眉,语气差极,“陶甯你神经病吧?!”
陶甯抚着她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声音里带着诱哄的意味,“可不是神经病么,被打了一巴掌还回来找你。”
“……”
“行了,不就是个礼物么,我本来就没想要送。”他沉沉道。
“……”
霏池默了半晌,低哼一声,“骗鬼呢。”
他稍稍松开她,借着楼道里的光凝视着她jīng致娇美的脸,在瞬间有些恍然。
霏池前些日子不知怎么在他办公室找到了一件礼物。
那东西,在他抽屉里放了好几年。
是枚玉佛,底下刻着苏安澜的名字。
她就这么醋了,憋了好几天实在没忍住,昨天刚和他闹了一场,今儿还没消气。
陶甯轻呼出一口气,鼻尖萦绕着她的发香,眸里郁sè渐散。
“这么几年,我心里头放着谁,你还不知道吗?”
沈霏池沉默了,良久,她垂下头,脸隐在yīn暗处,令人看不清神情。
她嗓音带着一丝哑意,涩涩的。
“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儿我清楚,先爱的总是吃亏。”
更何况她爱到,把自己都全部给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v←这一对真的激//情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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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流火的七月(二)
陶甯真的认识沈霏池, 是在纵情一夜以后的清晨。
她和熹微的晨光一起涌入他眼里。
怀里的女孩有着牛nǎi一样白皙的肤sè,长发铺散在枕头上,睡容安详恬静。纤长的睫羽垂下,眼底有一片淡淡的青sè,粉sè的chún看起来格外诱人。
纤细的脖颈往下,绵延着暧昧的吻痕。
陶甯闭了闭眼, 昨晚的记忆涌上脑海。
灯光迷乱, 她可爱而迷人, 一切不过是场醉酒欢情。
他稍微动了动, 将手臂从女孩肩膀下抽出来。拎起掉落在地毯上的衬衫穿上,才站起来,身后便传来些微声响。
他没回头, 套上裤子走进盥洗室。
再出来的时候,沈霏池拥着被子坐在床头, 神情有些茫然, 像一只nǎi白的小猫。看见他出来, 她眸光闪了闪, 粉chún抿起来。
陶甯低咳一声,捡起地上的衣物递给她,“我送你回去?”
沈霏池伸出一只手接过, 目光凝在上面半晌,才说:“陶甯,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她边说着,边抬起头, 清透的目光仿佛能看进他心底。
认真算起来,这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她倒在他车前,要走了他的联系方式。
陶甯愣了一秒,蹙了蹙眉,正要说话。
对方倏地扬眉,小脸透着一股熠熠的神采,先一步截了他的话,“不答应也行,我没关系。反正你我是追定了。”
——反正你我是追定了。
骄傲又张扬,是沈霏池的风格。
后来无数个日夜过去,不知不觉,她真的变成了他的肋骨。
他们有过很多次纠缠与欢爱,缠绵入骨,至死方休。
陶甯却时常想起拿走她初次后的那个清晨,她美丽的眼睛在看到他的瞬间褪去茫然,迸发出惊喜的光,那句笃定又孩子气的“追定你了”从此在他脑海里落下永远的烙印。
他也更清楚地记得,那天在她要求在药店门口下车,小脸染着一丝红晕,低声说:“现在时间还没过……”
他扣紧了方向盘,不动也不说话。良久,才淡淡“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的下一秒,她呼出一口气。打开车门下去,隔着车窗对他挥挥手,白皙的脸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再见啦。”
他看着她瘦薄纤细的背影,这几年来头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觉。
也就是那一天,他的心突然活了。
因为这只假装坚qiáng的小狐狸。
乍一眼看,她和苏安澜很像,活得肆意张扬,不可一世。可再多几眼,就能知道她们完全不同。
苏安澜是真的没心没肺。
而他的这只小狐狸,只是擅长虚张声势。
他和苏安澜都是年少留学,在国外相遇相爱。他爱极了她的坦荡潇洒,却也恨极了她分手时说走就走的那份洒脱。
分手的理由再简单不过,繁忙的留学生活之余,他那时还承受着陶家一天不如一天的压力。整个人戾气极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呆在公寓里。安澜却是闲不住的性子,仍然参加各种社交活动,身边的朋友各种各样,日子过得jīng彩纷繁。分手对那时候的他们来说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却谁都无法真的迈出最后一步。
直到陶家出了事。
他提前回国继承家业,而她则继续深造。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已降至冰点。他沉默地收拾行李,她坐在旁边看着,手机铃声不知疲倦地响起,一遍又一遍,仿佛是在催促。是一起玩的朋友约她吃饭,安澜却没有心情去接。
他走出他们合租的公寓,站在高大的梧桐树下。阳光明艳,树影细碎斑驳。她追出来,从身后抱住他。
她的声音几近哽咽,“陶甯。”
他笑了一下,喉咙发紧。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未被阳光照到的yīn暗的墙角,仿佛就这样看见了他们的未来。
“陶甯,保重。”
从此以后,山高水远,愿你珍重,再珍重。
苏安澜像是他生命里一场鲜艳又遥远的梦。
回国后,陶甯接手家业,陶家最终没有倒下。
他的心,却仿佛就这样死去了。他再也没有爱过人,身边的女人来了又去,或美艳,或清纯,他的心反而越来越空。
他以为是自己忘不了苏安澜。
特地去为她定制了一枚玉佛,刻上她的名字,握在掌心里翻来覆去地看。却一直没有送出手。
后来,他就明白了。
他不是忘不了苏安澜。
他只是没有了爱情。
***
一进门,灯还没打开,他便把她压在墙上吻。
霏池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力气,索性不动了,懒懒靠在墙上任他索取。可在他温热的手滑进她上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一颤。
他察觉到,喉结微动,手从她衣服里撤出来,转而将她深深压入怀里,像是要融入骨血。
他泄愤一般咬着她柔软的耳垂,恶狠狠地说:“不知道?我心里装着别人?那这几年我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