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章
求。
他又看向冯颁，又笑着看了看冯芷兰道：“二哥瞧着挺好，听说你生意做得也好，如今已是这江左之地最大的布商了。”
“多谢陛下关怀，小民一切都好。”冯颁笑着感谢，想着自己如今的成就，心中未免有些飘飘然。
“之前朕还在做太子时，二哥慷慨解囊，给朕输送了不少资财，帮了朕的大忙。朕想着这商人做生意，若是有官家的扶助庇护，自然事半功倍。”刘守睿微笑着道。
“二哥以后就给宫里送布匹如何？如此有了这皇商的名头，以后自然处处通行无阻，哪里有人敢阻挠你？”刘守睿“哈哈”一笑，见一旁的美人也笑得开心，心里十分畅快。看着下面的冯颁，等待他的答案。
冯颁顿时咧嘴笑了起来，这样的好事，心里自然是甜滋滋的。却突然转头见到冯苏眸中现出一股不赞同的眼光，他愣了愣，心里像是浇了凉水似的。
其实来前俩人就已预料到这事。冯苏曾规劝过他，若是应了，自然是好处滚滚来，可一旦应了，自己的生意就彻底与皇家绑定在了一起，失却了它的独立性，一旦皇家有需要，拿你敲骨吸髓也是极有可能的。更有可能与政事牵扯太深，一不小心落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冯颁虽然不甘心，心里不舍得的很，但他从小到大与冯苏关系最好，又最是信他这个饱读诗书的哥哥。
所以沉吟了一阵，冯颁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拒绝道：“陛下，宫中设立了锦署，那些织锦华丽，小民如何与之匹敌，而绢帛麻布，购买方便，不必专到小民处采买。”
“更何况小民曾经对陛下贡献财资，那也是份所应当。贵嫔出自冯家，如今又四面树敌，小民的父亲教导咱们万不可因着贵嫔的脸面，不知分寸，惹了天下的非议。所以小民斗胆，请陛下收回这皇家眷顾。”
冯颁偷偷地看了看刘守睿，继续说道，心里有些忐忑。
本来想着讨美人欢喜，没想到这冯家兄弟一个二个的都要拒绝他的好意，刘守睿心里有些不满。但又想到冯颁这一番话说得真是好听懂事，想着这冯家果然是有分寸的，心里又高兴喜欢了起来。
刘守睿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着摇头道：“朕想要奖赏你们，你们倒这么懂事，倒让朕不知如何是好了……”
冯芷兰见他这个模样，赶紧出口道：“陛下的心意想必冯家都明白，这不是还有几个年轻后生都让陛下安排入了官职，二位哥哥不介绍一番？”
接收到了这话，冯颁见刘守睿脸sè尚好，便笑着道：“这是小民的大儿子，冯舒，可比小民有出息得多，这诗书礼乐，儒学道家，无一不通。”
冯芷兰循着冯颁的手势看去，只见冯舒穿着文官官服，十七八岁的模样，面白如玉，儒雅斯文，目光坚毅，冯芷兰想着这倒不像冯颁的儿子，若说是冯苏的儿子她倒是会信。
她下来走上前去，看着冯舒道：“我瞧你像是个做官的料子，你位份不高，但也要认真对待，不要丢了咱们冯家的脸面。平日里也不要束手束脚，记得我与陛下都在背后支持你呢，好好历练，未来前途无量。”
“多谢娘娘陛下关怀，小臣定不会负了冯家的脸面，负了陛下和贵嫔的栽培。”冯舒一脸热血，看着俩人说道。
冯芷兰又与其他几个冯家子弟见过，一一嘱咐，这几位如今都在禁军及冯革峥下，做了武官。冯芷兰见几人各个人高马大，想来也是做这个的料子。
待人都走后，冯芷兰心里舒畅得很，对刘守睿十分感激，俩人靠在一起你侬我侬，刘守睿批阅奏章，冯芷兰就在一旁磨墨，这番郎情妾意，俩人心里都甜滋滋的。
“对了，刚才你大哥说你亲娘想入宫见你，朕允了，明儿找人去接她过来吧。”刘守睿突然抬起头道。
冯芷兰点了点头，有些惊讶，平时都是她主动让人去接，怎么卫氏这次主动让冯苏他们过来带话了？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
第二日冯芷兰早早地让人去接，好在冯家就在北城，隔得不远，没多久就来了。
待卫氏来到后，冯芷兰见其一脸严肃，眼神躲闪，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好说的样子。
将人安顿下来坐了，上了茶，卫氏仍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没有笑着说要看看皇子。冯芷兰有些诧异，难道是因为她位份越来越高，卫氏却越来越不安了？
她将卫氏的手抓在自己手里，温柔地道：“娘，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女儿在这宫里这么些时候，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事听不得？”
卫氏豁然抬起头来，脱口而出道：“石娘，你爹不是你爹！”
这话听起来十分别扭，冯芷兰还是忍不住睁大了双眼，卫氏却更是好像耗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冯芷兰回忆曾在闺中和卫氏相处时的一些情景，他还记得那年入秋时，卫氏因染了风han，一头病倒。她在高烧中昏昏睡着，似乎做了噩梦，突然叫了一男子名，“良予”。
再加之卫氏与冯革峥之间的那股子疏离劲儿，就连主母杨氏也没有对她过于苛待，难道这是真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父辈往事
“其实女儿已有所察觉，娘尽管告诉女儿就是，女儿受得住。”冯芷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卫氏突然提起此事，但还是安慰着督促。
卫氏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忆起了遥远的往事，遥远的青春岁月，与冯芷兰讲述了属于她的故事。
原来卫氏出自于北方的一个大家族，族中祖上出过十分显赫的人物，虽然这些年因着连年的战乱而逐渐衰落，但到底家学渊源，在当地也十分有影响力。
因着出身在这样的家族，卫氏才得以从小读书写字，并且后来也在闺中教授冯芷兰。作为大家闺秀，卫氏的婚事自然也备受关注。
她与未婚夫蒋良予是青梅竹马，向来是蜜里tiáo油一样，又是两家各自认可的婚事，可谓是天赐的姻缘，天赐的福气，说起来谁都要羡慕嫉妒的。
后来北方连年征战，当地的蒋氏一族分成两支，一支留在了北方，另一支却南下去往江南，而蒋良予也无可奈何地随着家人，前往南方安顿。俩人约定好等蒋家在南方安顿完了，便接过卫氏成婚。
可惜好景不长，噩耗降临，蒋家当家人因与当时先皇的弟弟永昌王相处甚好，被其委以重任。而后来永昌王不感圣恩，竟然密谋造反，令当时的元皇帝大怒，事发之后，还未站稳根基的蒋家几乎尽数被屠，南方一支消灭殆尽。
说到此处，卫氏面上现出苦sè。冯芷兰心中不忍，但却想到了其他事，便问道：“永昌王？”
卫氏有些诧异地点了点头，又岔开话题，和她说了说永昌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