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归来
古堡的进进出出的下人看到从北方远远而来的车队，马上跑回古堡去了，过了一会儿，一大堆人跑了出来聚集在古堡的院子的大门口，向着詹森他们这里望了过来，等看清楚是詹森的车队，人们兴奋地欢呼了一声，有几个小伙子就跑了过来，也有几个又跑回到古堡去了。
詹森一行所有人都从车上跳了下来，和迎上来的人们打着招呼，壮大了的队伍又被门口更大人群给簇拥着进了古堡大院子。
这时詹森看到摩尔夫人站在古堡的台阶上，高兴地看着走过来的詹森。詹森跑向母亲，然后和母亲来一个大大的拥抱，有一些激动地说道：“母亲，我回来了。”
摩尔夫人抱着詹森，使劲拍了拍詹森的后背，说道：“詹森，好孩子，顺顺利利地回来，真是太好了！”
詹森也看到站在摩尔夫人侧后方的玛丽，也正一脸高兴地看着他，当看到詹森看向他的时候，赶紧给詹森施了一礼，高兴地说道：“小少爷，您回来了？”
詹森不由自主地拍了拍玛丽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小玛丽，我回来了。”
詹森环顾了一下四周，向所有人都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马尔科和麦斯、本特、凯尔等人也向摩尔夫人见了礼，摩尔夫人说道：“你们路上辛苦了，马尔科，等把这些货物卸下后，你们所有人都休息两天。”
人们都散了，马尔科安排人把这次从怀特城采购回来的东西入了库，詹森也交代这次去往怀特镇的人这几天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过几天再说。
摩尔夫人安排今天的晚餐要多做几个菜，然后詹森就陪着母亲来到了母亲的房间。摩尔夫人这回儿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詹森，没发现詹森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说道：“詹森，这次去怀特镇，虽然不远，但也是你第一次出远门，我的心一直是悬着的，呵呵，现在我放心了。”
詹森不好意思地说道：“让母亲担心了，不过这次事情都还算顺利，马尔科、麦斯他们都很尽力，对我的照顾也很好。母亲不必担心。”
摩尔夫人点点头说道：“恩，马尔科我是了解的，办事还是稳当的。”
这时平时伺候母亲的侍女凯莉拿着一个大包裹走了进来说道：“少爷，这是马尔科让我拿给您的。”
詹森一看这是自己给母亲和玛丽带的礼物，就拿了进来，一样一样地拿出来，给母亲看。有丝绸，首饰，化妆品等等，还有一些类似工艺品的小玩意儿，摩尔夫人笑眯眯地看着，然后高兴地接收了儿子第一次外出给她带回来的礼物，都不贵重，但詹森看着母亲兴致勃勃地一件件欣赏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
看完了儿子带回来的礼物，母子俩坐了下来，詹森就把这次去怀特镇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包括和雷切尔的合作，以及离开怀特镇前去怀特伯爵府拜见了怀特伯爵的事情，当然冲突的事没有向摩尔夫人提及。
摩尔夫人一直高兴地听着詹森的述说，听到和雷切尔的合作，摩尔夫人比刚刚看礼物时还高兴，说道：“这个事办得好。”
一会儿，开饭的时间到了，詹森陪着母亲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摩尔夫人破例多喝两杯葡萄酒。
摩尔夫人怕詹森劳累，吃完饭省掉了喝茶的节目，让詹森早早回房间休息。
当詹森把给玛丽带回来的布料和小首饰送给玛丽的时候，玛丽的确没想到少爷会给自己带礼物，而且还是这么好的礼物。
这样的布料和首饰对玛丽这样的佣人是不敢想的，玛丽捧着詹森给的布料和首饰盒子，愣愣地看着詹森说道：“少爷，这些都是给我的吗？这些布料这么漂亮我能穿吗？这些首饰我能戴吗？”
当得到詹森微笑着的肯定后，玛丽高兴地差点儿蹦了起来，抱着东西就跑了，一边跑一边说道：“我去找泰勒大婶去。”
泰勒大婶是古堡里的裁缝。
詹森刚回来的这几天，古堡每天早上都比往常要安静，直到詹森打着哈欠来到餐厅，好像整个古堡才活了起来。
这两天，临时工坊也没有人了，不光是麦斯和本特他们让詹森给放了假，其他的工匠也没有来。
几乎是慢悠悠接近半上午才吃完早饭的詹森，开始在古堡附近方圆五公里的范围里到处走，有时候步行，到离得近的村子转一下，有时候骑上他那匹驽马，去稍微远的地方，甚至走到科钦森林的边缘。摩尔夫人不放心，让詹森带几个人护卫着，詹森偶尔会带着凯尔小队，大多时候就忘记了，自己一个人就走了，这时候悄悄盯着詹森的玛丽就去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摩尔夫人，这种情况多了，摩尔夫人也没有办法，懒得管了，也就任其自然了。
就这样，休息了两天，临时工坊又开始热闹了起来，工匠都来上班了，麦斯和本特也早早来到了工坊，一会儿有下人到临时工坊请麦斯和本特到詹森的书房去。
当麦斯和本特来到古堡三楼詹森的书房的时候，詹森正端着一杯咖啡仰靠在大椅子上出神，看到二人敲门进来，詹森赶紧坐直了，让麦斯和本特坐在了詹森大桌子的对面。
玛丽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放在了二人的跟前。现在这三位算是詹森最信任的人，因为只有他们三个可以进入到这间书房，虽然玛丽仅仅算是服务人员。
詹森不在的这一段时间，玛丽尽职尽责，把詹森的书房打理的比以前可是干净整洁的多了。麦斯和本特这次进来明显地感觉到和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上次二人进到詹森的书房感觉像是一间小工坊，现在看到的是一间真正的书房。
詹森等二人坐下，按照惯例，先跟本特讨论起了木工作坊后边的工作，现在库存的杌子还有不少，等过几天估计雷切尔的商队就会来了，能运走一些，杌子的问题詹森已经不太关心了，詹森急需的是家具产品的多样化。
詹森知道这次本特同自己一起去往怀特镇，本特对家具的市场也应该有了自己的认识，所以詹森一改以往单向谈话方式，问本特道：“本特大叔，这次从怀特镇回来，对于家具这块，你怎么考虑？”
本特没想到詹森会这样问他，没有准备，慌了一下，但是毕竟这一段时间和詹森相处时间长了，很快稳定心神，想了想说道：“少爷，看来这样做出来的家具大家还是喜欢的。”说完这句，又开始沉吟起来，好像在组织语言，詹森点点头，用鼓励的眼光看着本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想了一会儿，本特接着说道：“少爷以前画的新式家具的图纸，临走以前我都研究了一下，有一些稍微简单的我把流程定了一下，这些流程确定了的，这一段时间可以试着做一下，看看流程是不是合理。剩下的一些家具有点儿复杂，尤其是太师椅，那一圈靠背和扶手连在一起，形状是圆的到扶手处又有些扁，做起来倒不难，就是每一张太师椅要做成一样不太容易。”说到这里，本特停了下来，没再说话，等着詹森指示了，因为那个部件如何加工以本特现在的经验实在是不知道了。
詹森笑了笑，说道：“这个形状的部件，如果我们能够制作成功，会成为我们领地家具的一个招牌的，以后许多其他样式的家具都可以采用这种技术。”
说完詹森看了看他们两个人说道：“以后，关于制作家具也好还是铁器也好，我直接参与的时候会少起来，不是不管了，有些东西我大概能想到有什么办法去做，但具体的制作过程，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你们去不断地摸索，积累经验。”
他喝了一口有点儿凉了的咖啡，继续说道：“一些没做过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大胆去试，一次就能做成的事情毕竟是少数的，不然我们能做的好东西，别人岂不是也很容易仿制吗？是不是这个道理？”
麦斯和本特齐齐点点头。
詹森继续说道：“以前我们制作不了圆柱形的东西，即使勉强能做也是手工制作，做出来的也不标准，关键问题是缺少加工圆柱的工具。像这个太师椅的靠背就是圆柱的，我有一个想法，你们两个可以商量一下，制作新的工具，麦斯大叔，这个你也要参与，因为有可能需要铁器来制作。”
一边说着，詹森一边顺手从旁边拿过来一张纸，在纸上画了起来，麦斯和本特赶紧站起来，扭头看向那张纸。
詹森在画草图，其实一个车床的原理图，一边画一边给他们二人解说：“这个工具比较复杂，但是我相信现在我们也不是做不出来。这个已经不能简单地叫工具了，应该算是设备了，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车床，这个车床的原理就是让我们把加工的木料按照他的轴向旋转起来，然后这个地方有一个切削的刀具，按照轴向进刀，最终，把这个木料制作城长的圆柱体。我只是简单地说，实际上要成功做出一台这样的简易车床不是那么容易，许多地方都需要你们试验，像这个车床的中间的大轴要求是很标准的圆柱，第一个圆柱没有办法只能手工加工，好在我们有测量工具，保证制作的圆柱尽量是标准的圆柱。再一个是刀具，这个需要麦斯来做，目前制作刀具不难。这个车床用铁不好加工的地方可以考虑用青铜或者坚硬的木头，先做出一个样品就好了，哪里不合适就可以调整，可以改。开始做个最简单的，用手摇或者脚蹬都可以。”
詹森说完，看向二人，麦斯和本特一脸思索地看着图纸没有说话，在琢磨可行性有多大。最后二人又坐回到詹森的对面，本特思索着说道：“这个车床用木头做一个最简单的倒不难做，只要刀具用好钢来做，其他部分都可以用木头来制作，先做木头大轴，再做个放刀的刀架以及刀架下的轨道，再整体做一个大的固定架就可以了，先用手摇，加工木头的不是很粗的圆柱就可以了。”
詹森和麦斯听到本特的分析，都点了点头，感觉可行性还是很高的。
“不过光有圆柱木料还是不行，太师椅的靠背是圆柱体带圆弧的，这个怎么做？”本特感觉这个问题解决不了。
詹森其实也不太清楚梦境世界里具体怎么制作这种弯的椅背，但是他知道有许多方法可以试一下，就说到：“我知道，木头是可以小角度地弯一下，用火或者高温的东西烤就可以把木料稍微的弯一下，但是能弯到什么程度，弯好了会不会还变回去，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整个圆弧靠背分几段用卯榫连起来，然后打磨再刷上几道漆就看不出链接的地方了。”
最后本特表示这个都可以试，詹森安慰本特道：“这个不是很着急，能做这种太师椅只是证明我们制作家具的能力很强，现在制作不了，但是我们知道有努力方向就可以了，实在不行我们分两步走，先制作没有圆弧的太师椅不就行了吗？”
本特一听，也笑了起起来。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我们也不放弃手工模式，可以制作刀刃是圆弧型的刀具，根据弧度的大小编上号，这样就会有一套专门加工圆柱形部件的工具了，我觉着这也不妨试一下，说不准能干一些车床加工不了的活呢。”
其实詹森知道，在梦境世界里，不论是金属加工还是木工活，手工都是很重要的，像金属加工里钳工基本是手工，那些要求顶级的光洁度的平面，高精密的模具都是钳工来制作的，机器还达不到那个精度。
本特和麦斯感觉这个主意很好，加工的过程中用精密的测量工具不停的校验，有些复杂的工件用手工的方法还是能加工的，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批量生产，那就多培养点这样的手工人才了。
木工的事情谈完了后，本特起身告辞，他知道铁的冶炼还是领地比较机密的事情，詹森也不愿太多人知道，本特就自觉地回避了。
本特离开以后，詹森和麦斯详细讨论一下后面应该做的工作，在怀特镇购买铁料，顺道带了好多生铁回来，麦斯就知道詹森肯定有了炼制更好的钢的办法，再加上从雷切尔那里弄了一些石炭回来，凭着麦斯对詹森的了解，石炭大概也是用于炼铁的。
和雷切尔闲聊的时候，说起石炭，雷切尔说有的地方这种石炭其实很多，扒开地皮就会看到，虽然目前很少有人使用，只是游牧民在放牧的时候会携带一些，但是雷切尔也告诉詹森其实也有人尝试用石炭练过铁，但炼出来的铁还不如那些废铁，就像渣滓一样，没法用。
詹森知道那是因为烟煤里有害成分太多的缘故，詹森买了这些石炭回来想制成焦炭，制焦炭的原理不复杂，和木炭类似，都是在窑里闷烧，隔绝空气加热，把石炭里的水分彻底去除并碳化。
但是这种土法炼焦，有时候要看运气，经常炼不成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