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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去往怀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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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斯真真正正哭了好久,詹森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懂怎么劝慰这个有着那么多经历的汉子。最后,麦斯终于停了下来,脸色有点儿羞愧地看了詹森一眼。

詹森等着麦斯彻底静下来后,发现麦斯整个人好像突然改变了,不再像原来那么阴沉沉的了,虽然还是没怎么说话,但是整个人就像卸下来一副重甲一样,一下子清爽了起来。

詹森看到麦斯的改变,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又转到唐刀上面去了,“麦斯大叔,一会儿打制三把唐刀,我也要一把,但是重量不能一样了,你的最重,我想根据你的力气最好不要超过3斤,我和哈默年纪小就拿不到2斤的就可以了。”詹森根据梦境世界里东瀛刀的重量设定了重量。

“哈默的刀和我的重量一样就行”。麦斯笃定地说道,看着詹森有点儿疑问,接着解释到:“这小子从小打熬筋骨,后来又整天轮铁锤,力气比我还大呢。”

詹森无语了,默默点头,看来这爷俩一直练着功夫呢,接着说道:“重量先这么定着,如果你们感觉轻了,以后再重新打制,反正你们自己也方便,我估计我的刀有可能重了,以后我多练练力气吧。”詹森笑着说道。

詹森突然问道:“麦斯大叔,你的铁匠手艺是怎么学的?”

麦斯说道:“我在边军服役的时候,就兼着我们那个营的铁匠,主要是维修武器,偶尔打制武器,是跟着前任的铁匠学的。”麦斯不知道詹森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詹森说道:“麦斯大叔,你见过生铁没有。”詹森觉着麦斯既然是铁匠,说不准见过生铁。

“什么是生铁?”麦斯疑惑地问道。

“就是那种很硬的铁但很脆,不能打造东西。”詹森简单解释着。

麦斯想了想,说:“您说的这种铁我知道,不叫生铁,我们都管种铁叫废铁,都是夹杂在铁料里冒充铁料的”

詹森心中一喜,又问麦斯:“一般卖铁料的地方有吗?”麦斯点点头,说道:“也只有那里才有,铁匠不会要那种铁的。”

“好了,我们去工坊,准备打制唐刀。”詹森高兴地说道。麦斯今天一直奇怪少爷怎么总是突然转换话题。

詹森和麦斯来到了临时工坊,由于临时工坊比较小,房子那里归木工作坊使用,铁匠工坊的炉子都建在户外,好在这里炼铁是用木炭,不然的话,烟熏火燎的味道整个古堡哪里受得了。

詹森看到本特正在看着图纸,应该是琢磨流程吧。

詹森和麦斯直接来到了麦斯使用的炉子跟前,麦斯打发哈默拿来足够的铁料,打制以前,麦斯又把图纸仔细的看了一遍,把图形和尺寸都印在了脑子里。

这个时候,詹森才跟麦斯交代,刀背的厚度不是一样的,而是从刀把到刀尖儿,刀背是逐渐增厚的,快到刀尖处再收缩成尖角。

最厚的地方在哪里,詹森在图纸上指给了麦斯,厚度是多少也讲了。这些关键点图纸上没有标注,至于道理,詹森也没有讲,估计现在的麦斯也不会清楚,但是等刀打制好了,麦斯一使用应该明白诀窍在哪里。但是,没有打制过唐刀的人,一时半时就不知道这个诀窍了。因为一般人不会注意到刀背的厚度的微小变化。

把这些给麦斯交代了以后,麦斯果然也没问,称好了铁料就开始在炉子里加热了。现在的炉子有了风箱以后,再加上有了炉膛,炉温提高了很多,詹森看火焰的颜色,就知道,这么耀眼的火焰已经达到了熔化铁料的温度。

哈默用力的推拉着封箱的手柄,火焰就一下一下地跳跃着,麦斯盯着铁料,当铁料被烧的和火焰的颜色一样红亮的时候,麦斯迅速地用钳子把铁料夹到了铁砧上,哈默动作娴熟地抄起大锤就砸了下去,顿时就响起了有节奏的叮当叮当的声音。

詹森一直在边上看着,看着通红的铁料从铁块变成了长条,听着有节奏的叮当声,突然感觉是那么的惬意和安详,一动不动地沉浸在这个气氛当中了。

一个上午,麦斯和哈默配和,打制了三把唐刀的铁坯,根据詹森的要求,都打上了血槽。

中午,一起简单用完午饭,按照原来的方法渗碳闷烧然后淬火,三把笔直的唐刀就制作好了,剩下的就是磨刀开刃了。詹森把本特给叫来,让他按照三把唐刀的刀型给做三个刀鞘和刀把,要用好一点的木头,这是詹森特意交代的,自己用的不能马虎。

本特效率挺高,一会儿就做好了,然后交给麦斯,麦斯还要回家包裹蒙皮,加装护手,再用牛皮条把刀把缠好。估计要到明天了,詹森心里很期待。

詹森把刀坯拿在手里试了试有点沉,估计装上刀把能好一些。

哈默得知其中一把是自己的,高兴得拿着没完工的唐刀,一直咧嘴笑着。

忙忙活活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所有的工匠都回家了。临时工坊的卫兵也已经上岗开始巡逻了。

詹森在临时工坊和古堡之间的草地上散着步,远处的科钦山脉逐渐变成了深色的剪影,一轮半月也从东天上升了起来。古堡里的蜡烛的橘黄色的光透过窗户照了出来,隐隐约约能看到忙碌的佣人们的身影。枯黄的草地上的露水打湿了詹森的鞋面,四周的凉意开始逐渐包裹住了詹森的身体。升起的薄薄的冬雾,在月辉下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飘动着的形态,像是轻柔而调皮的小女孩围着詹森轻舞。

这种奇妙的感觉很快被出来喊詹森去吃晚饭的玛丽给打破了,詹森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往古堡而去。

第二天,詹森又从梦境世界里醒来,今天没有细细品味,因为醒的晚了。詹森赶紧起床收拾,在玛丽笑话他的眼神里,赶到了餐厅。摩尔夫人明显在等詹森,开饭的时间已经过了,仆人们还没有上饭。摩尔夫人见到詹森进来了,看了一下旁边儿的佣人,她们开始陆陆续续地布置餐桌了。

“对不起,母亲,我又起晚了。”詹森又开始向母亲道歉了。

摩尔夫人无奈地看了詹森一眼:“算了,过几天你出去就要辛苦了。这次出去你既然要采购东西,别忘了让马尔科多带点儿钱,有备无患。”

“好的,母亲。”詹森赶紧应着,古堡平时的钱就是马尔科管着。因为他是戴维的随从,平时戴维总是安排他办事儿,所以钱也就是马尔科管着方便。领地也有专门管理账目的账房,马尔科算是出纳,这样分开管理倒也有效地避免了贪腐。

早饭结束,詹森还是赶往了临时工坊,今天就要准备明天出发需要带的东西了,估计不会太少,主要是杌子,詹森准备尽可能的多带。

一进临时工坊,就看到麦斯一脸兴奋地看着他,哈默也是高兴地抱着一个长包袱,站在麦斯的后边傻乐。

詹森知道,肯定是唐刀磨好了,估计麦斯和哈默一晚上没睡。詹森走了过去。

麦斯神神秘秘地带着詹森来到了工坊里面,

让哈默把包袱打开,三把崭新的唐刀呈现在面前。其中两把一摸一样,另一把稍微瘦一些,应该是自己哪一把。刀鞘是椭圆柱形,外裹着牛皮,随刀身的形状是笔直的。手柄用牛皮条密密地编织缠绕,紧致地包裹着,花纹很美。整把刀线条简洁,流畅,让詹森看着心喜不已。

詹森把那把瘦一点儿的唐刀拿了过来,有点儿笨拙地拔出刀来,刀身呈现黑白分明的两部分,刀刃部分被麦斯打磨得雪亮,靠刀脊的部分是黑沉沉的原铁的颜色,但也泛着黑中带蓝的幽光,刀身明显被麦斯仔细地上过油。

然后詹森彻底把刀拔了出来,轻轻挥舞了一下,感觉还可以,有一种压手的感觉,试着用腕力量甩一下刀,手腕有点疼,这个要慢慢来,练好手腕是这种刀的诀窍,但是开始的时候不合适容易把手腕给伤了。以后要练一下手腕的力量和灵活性,麦斯和哈默应该是行家,到时候请教一下。

詹森满意地点点头,把刀小心翼翼收到刀鞘里,然后看着一直面带欣喜的麦斯说道:“刀一看就是一把好刀,麦斯大叔,你们俩的刀,怎么样,用着顺手吗?”

麦斯和哈默马上一起猛点头,麦斯高兴地说:“少爷,这刀太好用了,宝刀也不过如此。”哈默一旁张嘴乐着,只是猛点头。

“重量怎么样,合适吗?”詹森继续问道。

“合适,少爷,刚开始感觉有点轻,但是可以长时间用,不会累的。”麦斯说道。

“好,以后你们俩就随身带着吧。”

詹森打发佣人把马尔科和凯尔喊到临时工坊,又把本特给叫了过来,给大家开会,布置需要做的准备。这次去往怀特镇,一共是十二个人,詹森计划准备带六辆马车,正好两个人一辆,去的时候带着六辆车杌子去,能带多少,现在还不清楚,到时候让本特装着看。回来时根据情况采购,能采购到什么,詹森也不清楚。詹森私下里问了马尔科能带多少金币,马尔科说老夫人吩咐了,让多带,就带了30个金币。詹森知道,这的确不是小数目,出去一趟,三十金币那是巨款,詹森嘱咐马尔科,金币一定要带好,这一路会不会遇到劫道的谁也不敢保证。

詹森临时任命马尔科是这次出行的大总管,凯尔是护卫负责人,其他人灵活机动。一切安排完毕,大家开始准备,詹森就去了老师的小木屋。

下午的时候,马尔科来到了古莱特小木屋,向詹森汇报,说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让詹森去看一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詹森就同马尔科一起,来到了临时工坊,看到临时工坊门前六辆马车已经整装待发了,大概看了一下,全是包装好的杌子。詹森走过去,看到本特站在第一辆马车的旁边,还在检查捆绑的牢固程度。

詹森问道:“本特大叔,这次带了多少杌子?”。

本特回头一看是詹森,马上停下,说到:“少爷,一共是两百个。”

詹森点点头,走上前去,用手检查了一下杌子的包装,发现包装还是结实严密,基本上把漆面全部包进去了,又放心地点点头,说到:“大家在想想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没有了的话,就可以早早回家了,明天我们一转后启程,大家也准备好自己随身的东西。”

詹森提醒着。大家很快就散了,詹森回到了古堡,先是把麦斯新的身份给重新办了,盖上摩尔领地的大印,收好。然后来到了母亲的房间向母亲详细汇报了准备情况,接受了母亲一番反复叮咛后,又陪着母亲一起来到了餐厅,用完晚餐。

天还没有完全黑透,詹森来到三楼自己的书房,把玛丽喊到自己的书房里,玛丽从来没有进过詹森的书房,只是偶尔在詹森开门的时候打量过。

玛丽满心好奇地走进少爷的书房,忍不住四周看了一下。詹森看着玛丽这个好奇的表情,忍不住后悔了,心想:不在的时候,把书房交给玛丽能放心吗?

最后玛丽终于发现了少爷有些不满的表情,赶紧说到:“小少爷,您有什么吩咐?”,进了书房,玛丽不自觉地恭敬了起来。

詹森看着玛丽这样慌里慌张地,更无奈了。

“小玛丽,这几天我要去怀特镇,本来想,我离开的这几天,让你帮我照看一下我的书房,但是刚才我突然感觉你好像不太合适。”詹森表情严肃地说到。

玛丽瞬间瞪大了眼睛,高声说到:“怎么不合适,我最合适。”

这一会儿又恢复到本来面目了,詹森无奈地看着玛丽,好久没有说话。

其实,詹森只是想逗一逗玛丽,看到玛丽一进书房那么好奇,害怕自己离开以后,玛丽控制不了好奇心,进来乱动。

詹森眼光柔和起来,“我离开期间,我的书房,替我看好了,你能做到?”

玛丽信誓旦旦地表示:“小少爷,我保证给您看好了,谁也不让进。”

“你自己也要管好你自己,你每天都可以进来,但是要给你立一个规矩,就是桌子上所欲的东西都不要动,尤其是这些纸。”詹森交代着,玛丽连连点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少爷这么信任我,我可不能给办砸了,嘻嘻,少爷竟然让我帮他照看书房了。

“明天早上,我会把书房的钥匙教给你。”詹森把玛丽打发走了以后,坐在书房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第二天,詹森早早起来了,洗漱结束,玛丽帮着他准备好这一段时间需要带的随身的东西,然后就来到了餐厅,今天早饭开始得比较早,摩尔夫人也早早地来到了餐厅,母子二人也没多说什么,摩尔夫人该嘱咐的都嘱咐好了,詹森该保证的都保证完了。

吃饭早饭,陪着母亲喝了一会儿红茶。时间差不多了,马尔科来到餐厅报告说都已准备好了,问詹森是否可以出发了。詹森这才起身同母亲拥抱告别,“母亲,我都准备好了,这就出发,您在家多保重,我争取最短的时间回来,您不要担心。”。

摩尔夫人轻轻拍了拍詹森的后背,简单说了一句:“路上小心!”,然后松开詹森,看向马尔科嘱咐道:“这一路上,好好照顾少爷。”

马尔科躬身应了。

詹森不让母亲相送,只有玛丽跟在詹森的身后,送到了古堡外。

詹森和马尔科走出门外,六辆马车都已准备停妥,麦斯和哈默每人都背着那把唐刀,麦斯手里拿着詹森的那把。卫兵和本特父子也在各自的马车前站立,等着出发。

詹森简答挥了挥手,一声令下,“出发。”

马车陆陆续续启动出发了,詹森回头和玛丽招呼一声,让她回去,玛丽眼睛红红地挥了挥手,没有动。

詹森同麦斯一辆车,马尔科和哈默一辆车,本特父子一辆车,护卫队的六名卫兵自由组合,一行向着怀特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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