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了它,然后带上了它的血rou独自上路。
可是我已经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在大漠之中漫无目的地漂泊着。半个月后踏沙的血rou都消耗完了,我再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我开始出现幻觉,在太阳的炙烤下连黄沙都是滚烫的,我倒在上面感觉闻到了自己皮肤焦灼的味道。
再次醒来是第二日的清晨,我挣扎着站起来继续走。然后翻过了一个沙丘看到了一大片琳琅满目的花朵,我兴奋地跑过去,用自己的佩刀划开了玉芙蓉,然后贪婪地汲取着它积存了不知道多久的汁液。后来我靠着它寻找到了水源,获得了生机。”穆远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说罢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清泱前世今生都不曾经历过如此残酷的战争,现在听当事人讲来不由心惊,“原来睿王还有如此的惊险的际遇,绝地逢生,真不愧战神之名。”清泱发自内心地感叹,绝不是随口敷衍。对于眼前的男人,她只觉得了解的越深就越让人敬佩怜悯。
“自此一战我杀了匈奴的大王子后便声名鹊起,算得上是一战封神。可是午夜梦回我却时常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还有踏沙,它是这世间最好的坐骑,它救了我,我却为了活下去亲手杀了它。”
“这怎么能够怪你,你的坐骑本来就活不了了,它若是有灵识,知道自己能够为自己的主人做最后的贡献,一定也是十分愿意的。”清泱劝解道。
“殿下,是穆远的错,将这些血腥往事讲给殿下听,wū了殿下的耳朵。”穆远从愧疚悲伤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不好意思地致歉。
“睿王哪里的话,睿王保家护国、守土卫疆,这等英勇的事迹,若是wū了我的耳朵,那我该成了什么人。”清泱不禁血气上涌,面sè都发红了。
穆远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反应,若是别人听了,大概都会觉得他一个男子如此悍勇,有违夫道吧!
“额,咱们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想必宴会都快结束了。还是赶紧回去吧!”李清泱回过神来建议道。穆远如今是炙手可热的人,大半夜的她单独和他在御花园里溜达,要是被别人知道还不是要怀疑她的居心。
“是,殿下考虑周全,还请殿下先回。”穆远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李清泱瞬间明白过来,穆远是要避嫌,毕竟两个人一起回去,难免叫人联想到两人是约好了一起躲开众人的。虽然她与穆远的确是偶遇,但是人言可畏,别人可不会相信巧合。于是她也不再客气的推辞,迈开脚步就朝花月亭的宴会处走去。
回去后发现果然是将近散场的样子,毕竟正主儿穆远不在,一众想要借此献殷勤的贵族子弟也没了目标。而方才还身体不适的元君早又言笑晏晏地回到了祖君身边,不知和祖君说些什么,逗得祖君不住地掩着嘴笑。
李清泱见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下情绪复杂。她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来凑个数,没想到转眼间就成了元君眼中最合适的人选,顿时心情沉重不少。
没过多久穆远也回来了,只见他的父亲长公子一见他便将他叫到了身边,数落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规矩,这是你外祖父为你特意举办的宴会,你却一个人跑开了算怎么回事儿?”
“是,父亲,儿子知错了。”穆远垂首回答道,虽然他心里十分不情愿在这里被人品头论足,却还是没有违逆自己父亲的意思。
“老祖宗,您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今日叫大家都散了吧?”元君见穆远回来,便开口向祖君建议道。方才他怕自己的小女儿想不开,便派人跟着李清泱,没想到后来她竟然与穆远相遇,还相谈甚欢。
元君心想:这穆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着在场的王孙贵女全然不在意,难得自己女儿可以叫他另看一眼,可不能再拖延下去叫他改了主意。
“嗯!时候是不早了,哀家都困了,大家就此散了吧!”祖君何尝看不出元君的意思来,不过他也属意清泱,便顺水推舟了。说罢祖君打了个哈欠,元君见祖君顺着他的话说,便及时扶起祖君来作势要走。
众人本就百无聊赖,见状无不欣喜,皆站起来道:恭送祖君、元君。然后也不再逗留,这原本热闹十分的宴会便瞬间散了。
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李清泱还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动身。方才元君离开时拼命向她使眼sè,那意思分明就是叫她去送穆远回去,好借此献上一番殷勤,顺便在长公子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可她心里却是十分排斥这样的行为,便迟迟在座位上不肯动身。
“清泱,你怎么还不走?”
李清泱闻得一个低沉的女声唤自己,抬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太女姐姐,只好露出一个苦笑来,也不答话。
太女见状尴尬,若不是她死活不情愿娶穆远,这苦差事也不会落到清泱身上。清泱他年纪尚yòu,还没见识过世间的好儿郎,如今就要娶一只公老虎回去,叫她也实在不忍心。
“清泱,是姐姐对不起你,待姐姐登上皇位之后,定封你做个最尊贵无匹的王女,叫你一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安慰的话元君也都已经说过了,太女无话可说只好许诺起了将来的前程。
李清泱面上恭敬地回答:“为太女姐姐分忧是妹妹该做的事,姐姐不必记挂。”可却在心中冷笑:你如今拿我的终生大事去稳固你的位子,可到头来许诺的也不过是皇家里最寻常的荣华富贵。说什么姐妹情深,也不过如此。
“那本宫就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府吧!更深露重,莫要着凉。”太女殷切地嘱咐了一番,便带着自己浩浩荡荡的东宫侍从走了。
第5章 误解(修)
李清泱见太女洒脱地离开,心中更是不快,拿起桌子上的酒壶来就不管不顾地往嘴里guàn。
她原本以为她在这女尊的王朝都生活了十六年了,对于这里的习俗、皇家的无情也都该习惯了,可到现在却发现她还是做不到。
她是来自现代的人,先入为主地接受了二十多年的现代教育,有些观念早已是烙印在灵魂深处了。
她一个人喝了将一整壶酒都喝了下去,那宫里的美酒入口醇正香烈,劲道绵远悠长,加上她喝得急。开始时没有什么感觉,后来劲头上来了只觉得头晕目眩。可偏偏她是同元君一起过来的,连个侍从也不曾带,这下可好了。
她不禁在心里怨自己,好好的为了旁人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自己不是已经决定了随波逐流,放荡一生了吗?为何偏偏在娶穆远的事情上这样不情愿呢,明明自己对穆远还颇有好感,娶他难道不比娶那些娇滴滴柔弱男子要好吗。
其实此刻她还没有想明白,正是因为看重穆远才格外不愿意轻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