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没想到父亲心中的人选是七皇女。至于为何送她回府?不过是儿子好心罢了,父亲知道儿子一向如此的。”
“你……你为何不愿意?”瑰阳生气地问,他十分不解穆远的意图。
“父亲,七皇女懦弱,与儿子怎么合适。”穆远一面拒绝一面想着女子说的话。‘睿王保家护国、守土卫疆。’这虽然是事实,但是她那样当着自己的面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其中也该有一些赞扬的意思吧!
“胡闹,难道你心里还念着那个人吗?你同她是绝无可能的。”长公子痛心地说道。
穆远闻言仿佛遭到了雷击,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与那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若单是叫他随便嫁人也就罢了,可是嫁给七皇女那样纯真热血的人,毁了她一生的幸福,自己是万万不敢答应的。
长公子见他许久不做声,知道自己说到了他的伤心处,心下不由又是气愤又是心疼,便道:“罢了,你回去休息吧,此事明日再议。”
穆远见父亲模棱两可的态度,想要再开口劝说,可他刚有动作长公子就看出来他的心思,并及时用眼神阻止了他。
穆远也只好把争辩之言咽了回去。
第6章 倔qiáng坚持(修)
瑰阳长公子想了一夜的对策,几乎没怎么合眼。第二日清早便去同穆远谈心,希望可以改变穆远的想法。
“远儿,我同你大姐说了,她也说七皇女很好,你莫要固执己见了。”瑰阳长公字用心地劝说,可穆远就是沉默着听不进去。
“七皇女是当今圣上的嫡女,你的亲表妹,身份尊贵不说人品也很好。她十六岁了还没有娶夫纳侍,在皇家算得上少见的自律之人了。至于你说的性格懦弱之类的问题更是算不上什么坏事儿,远儿你性子要qiáng,七皇女软弱些不是正好互补吗?若是你嫁一个同你一样要qiáng的,少不得闹个家宅不宁……”瑰阳长公子苦口婆心地劝着,穆远却听的心烦意乱。
穆远自然也知道清泱的品性为人都是顶好的,但却不是从瑰阳的角度考量。他欣赏清泱的大气从容,敬她待人平等,可这并不能成为他要嫁给她的理由,而瑰阳的说法又未免太过世俗,叫穆远心中暗暗不屑。
“父亲。”穆远说着便跪了下去,神态颇有些恳求的意味,“求父亲放过七皇女吧。”
“你这孩子,”瑰阳见自家儿子难得示弱,却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心里难受得便如火烧针刺一般。瑰阳从椅子上滑下去,抱住跪得笔直的穆远哭着道:“我的儿,你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放过她,难道娶你便是这么煎熬的事情吗?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呢?”
穆远面冷心软,也见不得一向高贵的父亲在自己面前涕泗横流,他放软了语气道:“父亲,您难道真的不明白吗?想要求娶儿子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可是她们想要的不是我穆远这个人,而是穆家的权势。儿子将大好时光虚耗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不愿意等在深闺中成为一个怨夫。此身不得再纵马疆场,惟愿得独自终老,一生不复言嫁娶之事。”
“好孩子,好孩子……”瑰阳抱着穆远的头痛哭道:“为父知道你的心气儿高,为父也不愿意委屈了你,可是我们这样的家庭,又能有几人能够得偿所愿呢?你想求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不知道这有多么难。”
“父亲,您同我母亲难道不都是出身高贵吗,身不由己吗?即便如此,你们不还是一世都只爱了对方一人吗。可见世人眼中的不易,未必就是真的不易,大多是自己没有勇气去争取。”穆远眸中满是坚定之sè,任瑰阳长公子怎么劝说也不改初衷。
父子俩你来我往,又争锋相对地较量了片刻,最终还是瑰阳先败下阵来。
“罢了,你既不愿意,为父今日便进宫同你外祖父说清楚,也免得他老人家为你费心。”瑰阳擦干了眼泪站起来,整理了整理因为情绪激动而凌乱了的衣着,又恢复了□□长公子的风姿气度。
穆远见父亲眼圈红红地,不由在心里责怪自己的任性,于是便一言不发起来。
“远儿,你可以不嫁给七皇女,但是也绝对不要肖想着谢司晨。”瑰阳知道自家儿子真正喜欢的是谁,可是却不能成全。即使心下难过,也只得放狠话出来。
“是。”穆远说罢抿紧了嘴chún。
漪兰殿中,兰君正拿着一只描金如意碗给熙帝盛饭,他手上戴着花丝嵌宝护甲,更衬得削葱根般的玉指纤长。
“陛下,再吃一点儿。”兰君盛好了饭递给熙帝道。
有美人侍候在侧,熙帝便喜滋滋地接过了碗。兰君又殷勤地为熙帝布菜,同时还说些俏皮的话来逗熙帝开心。
“陛下,听说祖君昨夜办了一个什么赏花春宴,遍邀贵族女子,叫那穆远在陛下的皇女中随挑随捡。”兰君见熙帝正在兴头,就不由要把话题扯到穆远身上。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熙帝放下筷子盯着兰君道。
“奴侍还能有什么意思,只是为陛下抱屈罢了。皇女们都是陛下的亲女儿,祖君的亲孙女,到头来还比不上一个外孙子重要。”兰君御前侍奉多年,深知熙帝弱点,自然能够一针见血。
不过熙帝此时清醒得很,倒是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被兰君蛊惑。只见她冷下脸道:“你不必再想着与穆家结亲了,昨日父君开宴后已经定下了人选是老七。元君也在场,说是当时就答应了,昨夜元君夜里差人报到朕这里来,即便是朕也不能再推翻结果了。”
兰君一听便慌了,他没想到元君居然明目张胆为自己的女儿出头,违逆皇上的心意。不过说到底也不得不佩服元君的手段,自己所依仗的是皇上的宠爱,而元君则是地位尊崇,背景深厚,所以若是真的斗起来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他不由恨得牙根发痒,jīng致美丽的面容顿时扭曲了几分。
“兰儿,你也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想要借助穆家的势力,提高老五在朝堂的影响力。可是你也该想想老五他担不担得起?再者说穆远岁数不小了,也不是做夫君的好人选,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朕在好好地在世家公子里挑一位贤良淑德的,不是要比娶穆远更称意十倍吗?”熙帝虽然不能答应宠君的要求,但还是很是用心地哄了哄兰君。
兰君棋差一招,到底是意难平,便小声念叨着:“这朝中哪个世家能够比得了穆家,说到底还是奴侍比不得元君,奴侍的女儿也比不得老七,更不用说和太女比了……”
熙帝也不欲再理会他,起身便要离开。女人的心思,尤其是女帝的心思又岂是一般的善变呢?答应的事情自可以转眼便反悔,高兴时便哄上一哄,不耐烦了便只管撂开。
兰君欲追不敢,最后只能扒在门框上看着熙帝离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