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默得让人心慌,没有半点笑容。
乔亮握住季浅瑶的手,清冷的语气带着谴责,瞪着乔一川道,“这一切都是爸的错,如果不是你,我妈就不会离开家,如果不是你,就不会有那个野种,更不会让那个野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毁了浅瑶也毁了我。”
乔一川一直觉得亏欠了前妻和前妻的两个儿子,所以在气场上是很怕他们,被责怪也从来不敢吭声。
听到最心疼的小孙子被骂野种,老夫人脸sè愈发难看,她冷哼一声,拿着拐杖站了起来,气恼不已:“我是你口中那个野种的nǎinǎi,所以也是个老野种,不配跟你们坐在一起。”
季浅瑶眉头jīng蹙,生气的抽出被乔亮握住的手,“亮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乔越呢,纵使他很坏,但也是你亲弟……”
“他不是。”乔亮怒目而视,对季浅瑶低嚎了一句。
季浅瑶心里微微一颤,错愕的看着乔亮。
老夫人扶住拐杖,对着季浅瑶倒是讽刺了一句,“瑶瑶你也好不了哪里去,还不是一样骂我孙子是野种,说话比刀子还要伤人。”
季浅瑶一脸迷茫,委屈的看着老夫人,“nǎinǎi,我什么时候骂乔越野种了?”
这个词太伤人,特别是乔越这种敏感身份的人,再怎么恨他,讨厌他,也不会骂这个恶毒的词。
老夫人本来想走的,听到季浅瑶不认账,生气的坐了下来,数落道:“我小孙子从小tiáo皮捣蛋,但无论遇到什么挫折,他从来不哭,我第一次见到他躲着房间偷偷哭,是因为你说他是野种。”
季浅瑶惊愕得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有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恶毒的话,沮丧地摇头,“没有,nǎinǎi,我没有这么骂过,我没有啊……”
“可能你还小,不知道这话多伤人,身边的人一直guàn输你不好的观念,耳濡目染,自然受影响,不记得也正常。”老夫人说着,目光投向了乔亮。
季浅瑶整个心情都沉了下来,她只记得从自己懂事开始,对于乔越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但乔越是个冤魂不散的家伙,从来没有放过她而已。
乔亮靠在沙发上,眯着冰冷的眼眸,很是不满的质问老夫人,“nǎinǎi,我和二弟也是你的孙子,我妈为乔家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怎么你就一直偏袒乔越?”
一向爱笑慈祥的老夫人,此刻怒了,气得火气攻心,“我没有偏袒谁,你们两兄弟也好,乔越也罢,或者是清纯,都是我的孙子孙女,我一样都疼爱,但是你们总不能一直这样骂他。那是上辈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他做错什么了,让你们从小一直针对他?”
乔亮气得脸sè发黑,音贝飙升,怒吼道,“如果没有他,我妈就不会离婚,更不会抛弃我们两兄弟。”
老夫人气得急喘,薄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目光含泪,声音也跟着飙升,“那是你爸爸跟你妈之间的问题,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乔亮冷哼一声,“怎么没有关系?没有第三者,我的家庭就不会破裂。”
老夫人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季浅瑶慌了,拖着乔亮的手臂,“乔亮,别再说了。”
乔亮并不服气,把气撒在老夫人的身上,“这是爸的错,更是nǎinǎi的错,当年只要把乔越送到孤儿院,我妈就不计前嫌原谅爸的,我的家就不会散,是你固执的要把那个野种留下来。”
季浅瑶见老夫人脸sè愈发苍白,气得一直在颤抖,而乔亮眼里只有仇恨和愤怒,根本看不到老夫人的状态已经很糟糕了。
乔一川默默低着头,用手捂住脸在叹息,在忏悔,在愧疚……
季浅瑶急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乔越的身世原由,就如nǎinǎi说的,那是上一辈的情仇,乔越又有什么错?
她猛的站起来,冲着乔亮怒斥道,“别再说了。”
说完,她立刻冲上老夫人面前蹲下,紧张地摸着她的xiōng口安抚,“nǎinǎi,别气了,你平静一下,别气坏身子了。”
乔亮这时才安静下来,乔一川抬头,这时才发现他母亲怒火攻心,一直在颤抖。
两男人都愣住。
老夫人平静下来,深幽浑浊的眼眶里溢出了泪水,哽咽道,“对,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把我孙子留在这个家,让他到孤儿院多好啊,在孤儿院至少他会更幸福快乐。”
望着老夫人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有那发自内心的独白,季浅瑶被深深地触动,心脏微微一紧,抚摸老夫人的手掌也跟着僵住了。
季浅瑶一时半刻没有办法回过神,心底涌动着淡淡的忧伤。
是经历多大的伤害,老夫人才说出这样的话,让乔越去孤儿院会比在乔家幸福快乐?
但回想自己,一个外人,只是乔清纯的朋友而已,也曾经说过乔越是野种这种恶毒的话,可想而知乔越的童年是如何度过的。
或许,她现在可以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来解释乔越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直欺负她。
因为,她曾经也很恶毒的说过一些话伤害过他。
这一刻,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瞬间变得不那么委屈了。
季浅瑶深呼吸一口气,压抑着心底沉重的不安,扶住老夫人的手臂,“nǎinǎi,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老夫人抹掉眼泪,被季浅瑶扶住缓缓站起来。
乔亮冷静下来,变得柔和,连忙站起来冲到季浅瑶身边,“浅瑶,我来扶nǎinǎi进去吧。”
老夫人刚想开口,季浅瑶便冷冷喷了一句,“不用劳烦你了,请你以后跟nǎinǎi说话温柔一点,她年纪大了,禁不起激动。”
乔亮顿住不动,沉默了。
季浅瑶扶住老夫人缓缓走向房间。
进了房间,照顾老夫人躺到床上,季浅瑶忙碌着给老夫人找来定心丸和水,喂她吃过后,给她盖被子,抚摸心房。
老夫人握住季浅瑶的手腕,温和的目光看着她,呢喃细语,“瑶瑶啊,我小孙子其实是个很单纯善良的男人,我不相信他会qiáng了你,我更加不会相信你勾引他,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单纯善良?
季浅瑶听到老夫人把这个词用在乔越身上,突然有种违和感,觉得可笑。
但她知道一个人的傲慢与偏见是影响很多主观臆断。
她知道自己对乔越有偏见,所以现在不想评论乔越是什么人,以后会抛开偏见,凭心去评论一个人的好坏。
季浅瑶拉来椅子,坐到老夫人身边,润了润嗓子,轻声问,“nǎinǎi,你是不是不想我跟亮哥结婚?”
乔老夫人摸着季浅瑶的手,叹息道,“瑶瑶,我知道你喜欢我大孙子,你觉得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但我觉得你跟我大孙子之间不是爱情,你们只是各有所需而已,以后你会明白nǎinǎi的意思。”
季浅瑶不服,很是肯定的说,“nǎinǎi,我真的喜欢亮哥。”
老夫人从鼻腔哼出一个单音,瑶瑶头表示不赞同,“我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