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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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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浅瑶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突然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两个壮汉轻而易举的把她弄上了车。

她拼命的挣扎,用尽力气反抗,但依然是徒劳。

被押向季家的路上,季浅瑶空洞的目光无助地看着车窗外面,天空是灰暗的,心是绝望的。

晶莹剔透的泪珠在她眼眶滚动,欲要流出来。

在一个完全没有爱的家庭长大,很多时候她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

所有人欺负她,以为乔亮是真心真意对她好,以为可以托付终身,可悲又可笑的是,乔亮所谓的爱,根本就经不起考验,一样把她弄得遍体鳞伤。

她以为即便全世界都抛弃她,至少还有乔清纯。

可是现在呢?

乔清纯和那个闵秀娜的女人一起排挤她了。

她还剩什么?

剩下的只有泪水。

视线模糊了,季浅瑶才发现泪水已经忍不住涌泉而来,一滴滴的滑落过脸颊上,滴在下巴处。

绝望的心像死灰般,痛得麻木了。

被保镖带入季家,迎接她的是父亲狠狠的两巴掌,还有手中的拐杖往她身上猛砸猛打。

禁不起折磨,季浅瑶被打得趴在地上。

季qiáng怒火攻心,脚上还打着石膏,冲着她大吼:“你的命是我季qiáng给你的,现在我就废了你,看你还敢不敢叛逆我,看你还敢不敢反抗我。”

季qiáng手中的拐杖一直都无情的打着季浅瑶身上。

季浅瑶被家人和保镖重重看管着,她逃不掉,也反抗不了,只能咬着下chún,抱头卷着身子躺在地上任打。

从小到大被打的次数多不胜数,季浅瑶已经习惯,但是她从来都不向命运低头,一直想找出路,离家出走只会被捉回来打得更狠,嫁人才是唯一的出路。

泪如雨下,季浅瑶紧咬得下chúnqiáng忍着,chún瓣都被咬出血,她身体一直颤抖着,全身骨头痛得快要散架似的,母亲和nǎinǎi都没有帮她说一句话,就这样足足被打了好几分钟,她连“嗯”的一声都往肚子里吞,忍着不哭不叫,只想疼死了是最好的结果。

别人家有严父,她是家有狼父。

“爸,别打了。”季文彬不慢不紧开口,“你看姐姐那纤弱的身子和白嫩嫩的皮肤哪里经得起你这样的折磨啊!”

季qiáng打累了,停下手,喘着气息往后退几步坐到沙发上,语气依然严峻,怒气不减:“这个臭丫头就是最近打得太少了,才害得老子这么惨,勾引乔越这个野种毁了两家联婚,好不容易找到杨帆合作,让她好好伺候一下杨总而已,竟然联合乔越把杨总被打残废,合作泡汤了。现在连老子都不放过,让乔越把我的腿也打断,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触老子的底线,老子不发威真把我当病猫了?”

年过八十的季老夫人冷哼一声,冷眼旁观,缓缓出声:“当初我就说生女儿没用的,让你们丢弃在田里你们就是不听,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女儿都是亏本货。”

地板的冷渗透着季浅瑶的身子,但是父亲和nǎinǎi的话更像一把利剑刺痛着她心房。

记忆中最惨的一次,是她偷偷离家出走,被保镖捉回来后,父母和nǎinǎi把她的衣服全部剥光,挂在花园外面的树上吊打,打完后就把她挂树上晾了一晚,那时候她十二岁。

十岁的弟弟就站在旁边看着笑着讽刺着,全家人对她的羞辱,她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沈春菊撇嘴,一脸不屑的冷冷道:“妈,生男生女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儿子没本事,第一胎就种下一个女儿,我有什么办法?”

季老夫人白了儿媳一眼,靠在沙发上,单单打打的说:“我儿子还没有发财那时候,生活多困难啊?让你把这个丫头丢掉的,谁让你不舍得,现在就活该。”

“妈,我哪知道这个臭丫头这么不听话,一点用处也没有,早知道这样我早就把她丢池塘喂鱼了。”沈春菊跟季老夫人吵上了。

季qiáng怒吼一声:“你两都别吵了。”

所有人安静下来。

季qiáng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腿上的石膏,对着两名保镖说:“你们把这个臭丫头带到偏厅那间杂物房关着,你们谁都不准给她吃东西,水都不准给她喝,我要饿她几天,如果她那天道歉了,答应好好听家里的安排,那就放她出来吧。”

保镖立刻点头,“是。”

季文彬看着季浅瑶瘫痪无力的身子被保镖拖走,他双手叉腰,目光如火般炙热,紧紧盯着季浅瑶的背影看,嘴角还露出丝丝浅笑。

沈春菊似乎早已察觉什么端倪,靠近季文彬,用肩膀碰了一下他,他才回了神,碰上沈春菊警告的目光,还有她低沉的声音说:“那是你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季文彬很是隐晦的说了一句:“妈,姐太不听话了,就是欠tiáo教。”

冰冷的房间,紧闭的玻璃窗户射入丝丝缕缕的阳光,可依然温暖不了曲着双腿窝在角落里头的季浅瑶,她抱着小腿,身子瑟瑟发抖。

因为皮rou上的疼痛和心灵上的腐蚀,她此刻活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恐惧像千万条蠹虫,一点一点侵蚀她的心脏。

属于她季浅瑶的最后一点温暖和希望全部都破灭了。

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值得她依靠,她一直想让自己qiáng大,想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可是……

她发现,真的太难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连警察都不管她,更别说外人。

走到这一步,季浅瑶觉得没有任何的留恋了。

突然,一个从来都没有勇气去想的念头突然爬上她的脑袋里,她身子愈发的颤抖,心灵越来越空虚,泪水肆无忌惮的流淌在脸颊上,空洞的目光开始在房间里找寻,找寻一个可以了结她生命的武器。

被bī到这份上,她活着是种罪。

突然,看到角落里放着一个装修用的工具箱,季浅瑶缓缓挪动身体向前,像一个小狗似的慢慢往前爬,手臂和大腿都被打得肿痛,腰部也传来阵阵的裂痛感,但是在死亡面前,她觉得一切都那么的轻松了。

打开工具箱,各种各样的装修工具,但她一眼就看到了美工刀片。

那一刻,她没有哭,没有悲伤,而是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轻松笑意。

刀片缓缓落入手腕,轻轻一抹,猩红的血流像花儿一样绽放,慢慢的从她白皙的手腕里涌出来,刀片“乒”的一下落入地面,在静谧的杂物房里异常刺耳。

季浅瑶此刻就像秋末的落叶,慢慢枯黄,凋零,脱落,风轻轻一吹,便随风飘零。

最后的刹那,她倒在地上脸贴地,睁着眼睛看着窗口的位置,看着阳光照射的地面,缥缈的尘埃在暖阳的光线中飞舞,这一刻她想起了萤火虫,好想再看一次萤火虫。

想起萤火虫,季浅瑶含着泪缓缓闭上眼睛,泪从眼角流出来,嘴角挤出淡淡的浅笑,最后想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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