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9 章
医院……”
“那我过来接你吧。”
“不用,你就在宾馆等我,我打车过来。”
挂了电话后,我迅速打了辆车直奔酒店,没想到苏嵘生已经在酒店门口等我了。见到他后,我当即就想问他照片的事,但他却先开了口。
“你去医院干什么去了,我不是让你在酒店待着么?难道你担心我摆平不了那件事?”他说着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也不多穿一点,还是先回酒店再说吧。”
这一路上,苏嵘生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我内心里有些排斥他的亲近,便有意无意的推搡了他一下。但他却没感觉出异常,反而把我搂得更紧了。
酒店里的空凋很足,我刚想脱外套却被他拦住了:“缓一缓再脱,现在这么脱下来,肯定会着凉的。”
我把纸袋紧紧的抱在怀里,苏嵘生似乎没有注意到它,而是继续说起医院的事情。“来医院闹~事的那些人,其实都是庞国梁这些年教过的学生,而且都是些有名望有出息的人。原来庞国梁并没有把自己患病的事情放出去,别说学生了,就是同事也没几个人知道。昨晚庞国梁的太太翻出了记在小本子上的电话,挨边挨个的打了过去,说庞国梁是被人害死的,说没人为他主持公道。那些学生一听,肯定都愤愤不平了,一身正气的想替曾经的教授出头。但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当我和他们解释了整个过程后,他们就都散了。所以放心吧,这事儿肯定闹不起来的。”
我听完后恩了一声,苏嵘生见我态度冷淡便问了句:“怎么了?难道你觉得我处理得不恰当吗?”
我有些反讽的说:“你办事,向来是滴水不漏的,我怎会觉得不恰当呢?”
他盯着我,坐到我旁边来:“你怎么yīn阳怪气的?”
“因为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处理了那些聚众在一起的jīng英,但庞太太肯定会揪住我和金玲不放的!”说到这里我顿了顿:“对了,金玲应该还在昆城,她有找过你吧?”
苏嵘生放在我时肩上的手快速抬了一下,然后又慢慢的放了回去:“没有。”
这个谎言,让我的心情更复杂了,我真说不清我对他到底是失望多,还是害怕多了。我抑制着心里的各种情绪,淡淡的说了句:“真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我不是她这个阶段最需要的东西
在我的bī问下,他挠了挠头,然后叹了声儿说:“其实她给我打过电话。说她去桐县tiáo查过了,确认了你是被养父母抱回去的弃婴。她几乎能确定你就是她的女儿,但碍于无直接证据。也不敢真的找上你。但我以你心情不好为由,让她别bī得太紧了。”
我笑笑:“就这些了?”
他点头:“不然还会有什么?”
他隐瞒了他们谈话的后半部分。那从未对我提及的部分,如此可见他从一开始就是有心瞒我的。
我原本想剧烈对质的欲~望。在此时此刻却变淡了很多。既然他刻意隐瞒,即使我揭穿,想必也讨不到好处。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别以卵击石了。倒不如tiáo查一下他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后再与他对峙吧。
何况马上就要过年了。而庞国梁也要下葬,我也不想让孩子们过个不团圆的年。先忍一忍吧。
之后苏嵘生去处理了庞国梁的后事,庞太太虽然坚持不准火化他。但庞国梁老家的亲戚也来了。在指出她近年装病不照顾庞国梁的事实后,她估计是觉得无地自容吧。或者是觉得在倔下去也讨不到好处,便没再阻拦。
庞国梁下葬那天是腊月28,原本天气预报说会是晴天的天气。却下起了大雪。我想若人真的会有在天之灵,那他肯定是不瞑目的。毕竟他只要挺过去就能换肾了。毕竟他当时没能与我相认……
想到这些。我心头塞满了苦楚。下葬这天。来了很多他曾教过的学生。而我怕我的出现会挑起一场冲突,便选择了一个稍高的地点,远远的目睹着这一切。
当看到庞国梁的骨灰盒下葬时,我的心还是突然就揪了起来,疼得无以复加。苏嵘生站在我的身侧,用他的胳膊和身体紧紧的给我支撑,给我安慰。
可这点安慰一点用处都没有,我真的很自责,如果知道他会就那样突然死了,那我肯定不会倔着不与他相认的,我肯定会在他临死前告诉他我就是他当年丢弃的女儿的。
为了让他死得安心,我甚至会说我一点都不怨他、不恨他,毕竟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没必要让他带着其他的情绪闭上眼……
更愧疚的是,我都下定决心要割肾救他了,到头来却是一场白忙活……
凭吊的人陆续走了,当人都走~光后,我才走下山坡想去他坟前磕几个头、道几声歉的,没想到等我走到坟墓前时,才发现金玲也在。
当认出她时,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但看到金玲转过身时,我下意识的定在了原地。我觉得一旦这种时候我表现出任何的怯意和慌乱来,她肯定会确信我知道她身份的事情。
金玲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在看到我时立马露出了些笑意:“罗小姐,苏总,你们也来了。”
我点了点头,明知故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金玲笑得有点苦涩:“我来看看我曾经的老人和此生的仇人。”她说完这句话时,眼神在我的脸上搜了几圈,似乎想观察我的反应。
而我只是双chún紧抿,没说任何的话,任何走到坟前磕了几个头。我在心里说,我们此生虽然有做父女的命,却没有做父女的缘,到事已至此,你还是安心的去吧。
默默的说完这些话后,我转身就走了。没走几步就听到金玲跟了上来:“罗小姐,你们还回上海吗?”
我低着头往前走,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苏嵘生为了不尴尬,也或许是因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便笑着说:“晚上的飞机。”
“我也是,那挺巧的。”
金玲是打出租车来的,而我们是开车的,她便与我们共乘一辆车。车子往前开了一阵子后,金玲回头看着我说:“你最近看起来瘦了很多,现在你不用捐肾了,也不用严格的控制饮食,可一定要在过年的时候好好补补。”
她说这些话时,眼里带了一抹慈爱。我本该是感激动容的,可不知怎的,总是有些小情绪在作祟,说出来的话总有些变味儿。“金姐,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是大人了,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的。”
金玲很尴尬的低下头笑了笑,几分钟后她说:“我现在离婚了,眼下看到要过年了,想到今年要一个人过,还是挺孤独的。总有点想逃避的感觉,甚至想逃到国外去了。”
金玲这番话,多少有些可怜,我也知道她说这番话是想让我邀请她去我们家过年,我要邀请的话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