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讳的吃食,聂公子偶尔都会像今天一样?”
贺白卿点了点头。
真是怪病!
玄薇想了想,低头仔细去看那个药方。
党参、五味子、桑白皮、蛤蚧、莱菔子……
等等,莱菔子!
“师兄师兄!你看!”玄薇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瞪大了眼睛,拽住贺白卿的袖子说道:“莱菔子!莱菔子是不是就是萝卜籽?”
贺白卿顺着玄薇的手指看过去,然后点了点头:“白萝卜的萝卜籽,就是莱菔子。萝卜……聂公子对萝卜不犯忌讳啊?”
玄薇忽然就明白了关窍,她摇了摇头:“萝卜是感光植物,吃了比较容易吸收紫外线。聂公子对紫外线也过敏的!”
贺白卿皱了皱眉,没明白玄薇在说什么。玄薇所说的……感光倒是好解释,可是那个紫外线又是什么?
玄薇一时激动,手里比划起来:“紫外线就是阳光里的东西,聂公子不是不能晒太阳么?就是紫外线过敏,也就是说,他过敏源不仅仅是吃的东西里,还有阳光。平时房伯都很注意给聂公子打伞,还每天让聂公子敷粉,虽然麻烦了点,可是这也算是很有效地阻挡紫外线的物理手段……昨天聂公子没有擦粉,虽然阳光不剧烈,可是并不能说明紫外线不qiáng……是我们都疏忽了这一点,再加上他昨日早上就用过了药,对紫外线的吸收更多了。”
玄薇说的话,贺白卿理解了个大概,他抓住了玄薇话里的重点:“也就是说,聂公子犯病,与这莱菔子有关?”
玄薇猛地点头。
她师兄瞧了这药方半天,都没找出问题所在,而玄薇一看就知道了为什么。这倒不是说玄薇比贺白卿聪明多少,仅仅是因为她学过西医啊!
西医这玩意,贺白卿可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的!
就比如紫外线这回事,在玄薇看来,这是不用学西医就知道的常识。可是贺白卿,最多也就只能知道个表面比如聂公子畏光,可是追根究底到底是为什么畏光,他可是这辈子都不会弄明白的了。
玄薇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总算是解决了问题。两人赶紧回房,对房伯说了这一情况。房伯更是听了个一头雾水,只能恨不得给玄薇和贺白卿跪下,连连道谢。
“两位不愧为神医,我家公子这回有救了!”房伯老泪纵横。
玄薇赶紧伸手去扶他:“房伯,您先别忙着谢,我先将这方子优化一下,让师兄为聂公子施针。等聂公子好转一些,往后更注意一些就是了!”
毕竟是犯了忌讳,紫外线过敏这种事情,就算是放到现在,也只能多涂防晒霜多注意一下,别的法子也没有。普通人过敏还倒好些,可是聂公子实在是个身体太过脆弱的人,所以紫外线过敏这种事情,也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玄薇坐下来,潜心开始研究方子,她将这个方子改进了之后,又洋洋洒洒写了一堆注意事项。什么多吃葡萄籽,禁食感光食物等等,这么一张纸写下来,玄薇看向聂清远,表情里又多了几分怜悯。
真是可怜,原本就好多东西不能吃了,现在又多添了不少不能吃的东西。
☆、第132章 启程
贺白卿不愧为鬼医,他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玄薇写完了方子,原本有意想要留在房里偷学点儿的,可却被房伯再三请出了房门。她虽然无奈,可也只能出去,谁叫聂公子是黄花大小伙,让她给瞧去了身子,以后怎么娶媳妇?
就这样,玄薇和贺白卿不得不在安浔多呆了几日。他们原本只想在这里停留一两天,等休息好了,采买够了干粮,便赶紧上路归京的。可是,他们认识了聂公子,而聂公子如今又病卧不起,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能置之不理。
聂公子身体大好,能下床时,已经是四五天之后了。
因着师父已经归去,所以聂公子原本想要去乌坝的行程也不复存在。不过,他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所以几人商量了一下,聂清远准备随玄薇他们一块回京。聂公子与房伯是带着银子,一路是从南方租船坐过来的。聂清远认为自己身体不好,若与玄薇他们一块上路,会在路上拖累他们,于是说什么也要掏钱,给几人买一艘小船。
可是,船这事最终也没有lún到聂清远出钱,他们即将上路的前一日,仁心堂的王老板便派人,请玄薇与贺白卿去了仁心堂外的私人码头那儿,送给他们一艘船。
一艘船!这可不是啥小东西,是一艘实实在在的船!
当玄薇听说,面前这条看起来结实耐用,又宽敞实在的船,是王老板送给他们的时候,整个人简直被这土豪之气给镇住了。这王老板到底是多有钱,或者说……她那个未曾谋面的三师兄,是有多有钱!
“小师兄……你不是说,三师兄这人挺抠门的么?”玄薇暗地里咽了口口水,悄悄拽了拽贺白卿的衣裳问道。
贺白卿轻笑一声:“你三师兄的生意,可不止这仁心堂。一艘船而已,这八成是那王老板自己出钱送给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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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二,日头不错,黄历上也写着宜出行,最重要的是,聂公子身子已经大好了。四人早在前一日便采买好了东西,这日一大早便上了船。船其实不算大,不过胜在舒适平稳,王老板随船,送了五个船工给玄薇他们,在码头,几人与王老板道别,之后船工将栓绳收回,船缓缓启程。
坐在船上,玄薇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通天大运河的好处。运河宽阔,行船方便。且运河不似海洋,多数风平浪静,不会遇到很大的颠簸,更不会迷失方向。再加上运河连接江河,一路上多数能找到繁华的城镇,这些城镇也依傍运河而生,无论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玄薇想要买些什么,都能买到。
从安浔到京城有三千多里,若中途没什么意外,快得话大约不到一个月就能到达京城。不过玄薇他们也不准备着急回京过年了,所以船慢悠悠地行,玄薇几人一路阅尽两岸好风光。
头去几天,聂清远有些晕船,好在玄薇贺白卿都是行医之人,几味药下去,聂清远立马不再呕吐头晕。平日若是日头不烈,他也乐得与玄薇和贺白卿一起,坐在船头篷子下头,一边看着两岸风光,一边喝茶饮酒谈天说地。
十几天下来,几人都混得很熟了。
虽然已经入了三九,可船是往南行,于是玄薇觉着,这温度竟是一日暖过一日。船行得慢,又不颠簸,玄薇觉着这些坐船的日子,还真是惬意得不行。
与玄薇的惬意比起来,顾渊那里,可谓苦bī了。
楼兰风沙极大,虽说有太阳时穿着袄子都嫌热,可是一旦太阳落山,入骨的han气与乌坝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太阳即将落山,顾渊与顾澜坐在以土夯成的小酒馆里,连比带划地让一身胡裘笑靥如花的老板娘再上一壶烫过的果酒,然后望着门外裹着砂石卷过的飓风,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