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
房里人满为患,老子都挤不进去!”门外的男人骂道:“忍着!”
“忍不了了,”玄薇说道:“若是不能放我们去茅房,给我们个恭桶也行啊!”
门外悉悉索索了一阵子,不一会儿,门自外头被打开了。
一个男人面带菜sè,弓着腰捂着肚子,一脸愤愤走了进来。他手里拎着个干净的恭桶,往屋里一丢,然后恶狠狠瞪了玄薇一眼:“臭婆娘,事儿真多!”
说罢,他便扭头往门外走。
玄薇立刻抬头,往门外看去。一扫之下,门外的情况大略落入了玄薇的眼里。
人果然少了一半,或许这些离开的人,有的去了茅房,有的去找大夫。而剩下的人,也各个脸sè难看,甚至是捂着肚子,表情扭曲。
看来,那巴豆炖猪蹄汤,果然是起效了。
等门关上之后,屋里的几个人都qiáng忍着笑意,低着头闷声嗤笑。顾澜最是夸张,她捂着肚子倒在了床上,抓住小幸的胳膊,一边捏着他手上的软rou,一边将脑袋闷进枕头里笑。
“大夫请来了!”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门外便响起了这样一句话。玄薇微微一挑眉,而后带着笑意与众人对视一眼这大半夜的,不用一炷香便能请来的大夫……
“妈的,也是巧了。老子刚出门,便看见这老头背着医箱路过。老子一闻,便闻见他身上的草药味儿,抓过来一问,这老头儿果然是刚出了诊的大夫,这不,就给我抓回来,给兄弟们瞧瞧了。”
“别说废话了,赶紧把这老头带过来,让他看看咱今晚上吃的东西,有没有什么问题……”
门外悉悉索索地对话声,让玄薇几人都听了个正着。玄薇心里清楚,这个“正巧”被他们抓来的大夫,若不出她所料,该就是她的小师兄,贺白卿了。
“吃食上不太干净,也不难治。老头子这里恰巧带着止泻的丹药,几位英雄服下,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起效。”
☆、第192章 抓错
外头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不过一会儿,贺白卿不费一点力气,便将这大批黑衣武者放倒了。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sè粗布长衫,背着个小药箱子的老头子,笑眯眯走了进来。他一进门,一眼看到桌上的那些饭菜,先是微微一愣,而后指着玄薇点了点:“就知道师妹晓得我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玄薇还没有说什么,顾澜先笑着扑了上去。她伸手去拽贺白卿的白胡子:“打扮得挺像的呀,难不成你也会易容术?”
贺白卿chún上的胡子被顾澜一下子撕了下来,疼得他微微呲了呲牙:“这还用得着什么易容术,他们原本就没有看见我,我不过是打扮得老成些,让他们更信我几分罢了。先别聊了,咱们赶紧走吧。”
那些被喂了药的武者,早已无声无息倒了一客栈,还有一些拉肚子实在太严重,现在还在别处蹲着,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顾渊背着聂清远,几人加快速度离开了这个客栈。
“我们的船呢?”绕过客栈外的街,几人行了数百米,玄薇才敢开口询问。
“他们停在靠西边的码头了,跟我来。”贺白卿说道。
聂清远被顾渊背着,看起来很是不自在,听到贺白卿这句话,忍不住开口:“那船目标太大,我想我们还是换一艘船走吧。今日之事是我聂某连累了大家,新买船的钱请众位不要担心,由我出。”
“换船可以,但是不论如何,还是得先回去拿拿行李。”玄薇说道:“更何况,我师父还在船上呢。”
几人很快找到了那艘船,只是,因着船上还有些船工,所以现在这船也被几名黑衣人控制着。不过,这些人毕竟不多,且贺白卿,顾渊和顾澜都在,没用多少功夫,这些人便被制服。
在追兵追来之前,船晃晃悠悠,再次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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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后,京中。
聂府并非是那种富贵滔天的模样,却布局大气,一花一草间,隐隐带着些世家的矜贵之气。此时是夜,门外的地上,渐渐浮起一层霜白,月光黯淡,乌云层层,显得这夜深沉而又厚重。
遥遥黑夜之中,一个小白点渐渐近了。聂家二公子聂清洹站在窗前,抬头眯着眼看向这夜空中的小白点。这小白点,是只信鸽,而让聂清洹在这深夜里站在han风里等着的,便是这带着消息的信鸽。
他chún角露出一抹笑,而后伸出手,平摊开来。他的手心里有两三枚青豆,那鸽子扑闪着翅膀落在了聂清洹的手里,小小的脑袋灵活地歪了歪,而后低头去吃那豆子。
聂清洹轻轻摸了摸小鸽子的脑袋,又用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待小鸽子舒服地咕咕出声,他才动作轻缓,从小鸽子的脚下拴着的小签桶里,抽出一张小纸片。
“主子,这是北边来的消息?”屋里,一个仆从模样的少年人,开口问向聂清洹。
“唔。”聂清洹随意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
“那定是旗开得胜了。”
聂清洹轻笑了一下,他手指卷了卷,单手将纸片展开,目光随意在这纸片上扫了两眼,忽而定住,而后眼睛微微瞪大,脸sè顿时han了下去。
“哼,一群蠢货。”聂清洹忽然猛地攥紧了右手,原本在他手中安逸地啄着豆子吃的信鸽,顿时凄厉尖叫起来。
只可惜,它只来得及叫出一声,便在聂清洹手中,被捏成了两截……
房间里,一直伺候着的少年人顿时垂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当自己是空气。
“连要捉谁都没搞清楚,云景山庄的人是不是没长脑子。他们去惹顾渊做什么,要抓的人是那个女人!”他随手将被自己捏死的死鸽子往窗外一丢,羽毛与鲜血落了一地……他擦了擦手,眯着眼看向北方。
少年人悄悄抬头,看了眼他家主子,心中斟酌片刻,谨慎地开口道:“毕竟是江湖中人,中间又隔了这么几层,怕是某个环节消息传递有误,所以才出了岔子。”
“别说了。”聂清洹冷冷打断少年人的话:“看来,要完成殿下的吩咐,还是得我亲自出马……”
聂清洹自言自语着,思量了片刻,又关上了窗户门。他坐回到桌后,自抽屉里找出一卷裱好的画卷。画卷一点一点的展开,画上的人物逐渐显出了真相。
画上的人,是个还未及笄的姑娘。扎着总角髻,四个小银铃一边俩垂在发髻边上,仿佛透过这画纸,还能让人听见清脆的银铃声。姑娘是个苹果脸蛋,在画中是眯着眼笑着。虽说这姑娘面容还未长开,可眉眼间已然初现姿sè。
点漆双瞳带着盈盈笑意,观之如含秋水,鼻尖圆润,如琼如玉,绛sè双chún微微抿着,啜着点儿笑意,看着便可亲可爱。
画中人儿身着一件月牙sè宝瓶纹样菱锦立领对襟棉服,外头披了个绛粉sè小褂儿,上头绣着山楂果儿,红彤彤可喜人了……
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