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易榷直觉要回绝,但目光一转,瞧见前边拐角走过的男人,改了主意。
“去。”他说着,看了眼evan,“林殊也一块儿叫上吧。”
evan:“……”
不是,你什么时候和林殊有了能一块儿喝酒的交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了想,不能给孩子饿坏了对吧。
第28章
林殊窝在卡座里, 指尖闪着一点猩红。
他整个人都很yīn郁,身上藏着一种近乎执拗的绝望。跟背后舞池的火热格格不入。
evan有意活络气氛, 主动han暄。
一同来的还有林殊的经纪人禾青, 她也是圈里的老牌经纪人了,带过的鲜rou数不清。但这回林殊挖这么大一坑,却真是头一遭遇上。
喝了几lún,她脸上泛起些微的红sè,人也放开来。
他们这地方隐秘,边上有酒吧安排的人员专门看着。
禾青也不再忌讳什么,拿酒瓶子磕桌面, 嗓子有点儿粗。
“你给我说清楚, 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大一烂摊子谁给你收拾?林殊,这么久, 我自认也没bī你做什么, 但……你最少,怎么着, 也得跟我说一声, 恩?”
她说着冷笑一声:“当初你俩分开我怎么说来着?你又是怎么答的?‘就当没认识过那人’, 这话是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呸,狗pì!”
易榷蹙了下眉,默不作声guàn了口酒。
evan和禾青多年的老朋友了,眼看着她火又要起来,忙出声打圆场。
禾青面sè仍不见好,chún线紧绷成一条线。
这也难怪, 本来,林殊是她手下这几年发展势头最猛的一个。可现在这么一来,且不说粉丝怎么着,上面也不会不出手。铁命令一下,他还有什么指望?好好一手牌,就自己这么折腾烂了。禾青怎么能不来气。
过一会儿,林殊掐了烟,拇指轻轻滑过chún角。
“我的错,连累你了。解约吧。”
“嗬,你真行。”禾青怒极反笑,长眸眯着,泛起han意,“违约金,你赔得起?”
林殊手里还有几部电影和网剧,加上广告代言,林林总总加起来不是一笔小数目。
闻言,他也笑了,眼底有孤注一掷的意味。只是那笑如烟雾,很快消散在暗sè里,只余下一片空洞。
evan拧了拧眉,也说:“还不至于现在就谈解约,毕竟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林殊却摇头,眼盯着前面红绿交错的灯光,“是我累了。”
声音很淡,眼里情绪不明,只透出深沉的沧桑。他说完,迎上易榷,扯了下chún,“让我猜猜你怎么会在这”
易榷不说话,神情淡漠。
“是因为南昭吧,”他说着低咳了两声,似是而非地说了句:“她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像个公主,不知疾苦,爱管闲事,又善良得让人没辙……你跟她说,我没事,不用担心,就是厌倦这圈子了,自己不想混了。”
“你他妈”禾青差点上手掐他。
这孙子,说的那叫什么话!
易榷靠着沙发,表情半点都没变,就跟没听到似的。
但隔了一会儿问:“值得?”
赌上全部,你又想要什么。
“不。但我要他欠着我,一辈子记得林殊这个人。我摔得越狠,痛得越深……他就越难忘记我。”
林殊说完,舔了下chún,上扬的眼角倏地勾出一抹邪气。他就那样笑着,风流又绝望。
易榷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你觉得我蠢?易榷,那是你幸运,遇到的是南昭,没尝过失去的滋味。”
那是刮骨钢刀刺穿xiōng膛,心口漏满风,再没有愈合的一天。他能做什么?只好继续撕裂伤口,给自己看,给他看,给所有人看。
以期那个人能永远记得他的痛,慢一点、再慢一点忘记他。
是蠢,也不值得。
但那又如何,他真的不在乎。
林殊仰头guàn酒。
禾青在旁边,肩膀塌下,捂住眼睛。
身为经纪人,她生气,她发怒;可作为朋友,也是真的心疼。
喝到后半夜几人才散。
林殊醉得厉害,evan扛着他走出酒吧。他们都沾了酒,禾青打电话叫代驾。
易榷记挂家里那人,准备打车先走。
谁知车还没来,突然开来一辆卡宴停下。
车上下来一个挺拔高瘦的男人,沉着脸过来,二话不说拎起evan背上的林殊。
来人力度太大,evan招架不住,原地晃了几下差点摔倒。
禾青在旁边惊了:“你怎么……”
“人先带走了。那件事我来解决,娱乐圈,他得继续呆着。”他冷声说完,把醉得不成样子的林殊塞进后座,上车走了。
evan:“……怎么回事?”
禾青翻个白眼,“又来了,日了狗,成天来霸总这套。”
易榷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离去的方向。
evan推了推眼镜,“不是说要结婚了么?这么明目张胆的,也不怕……”他噤声,不继续说下去。
“谁知道。那圈子里的不都这样?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嗬,到头来受罪的还不是只有林殊?”禾青咬咬牙,“我当初就不该签林殊!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俩烂人!”
evan摸摸小心脏,唔,的确……相比起来他家易榷真是安生得多。
这么想着,他回头要找易榷。
谁知人早已不见了。
马路空空,街灯清冷孤寂。
残缺的月挂在半空,是失意人的眼睛。
**
到家南昭已经睡着很久,蜷在被窝里小小一只。
易榷也是脑袋不太清楚,满身都是酒气,赖在床边看着她不想走。
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了,伸手捏她的脸。手上没个轻重,玩面团儿似的。
南昭就这么被弄醒了。
迷迷糊糊扯掉他作恶的手,郁闷得不行,沙哑的嗓音里隐约还带着些许柔软的哭腔。
“你干什么呀。”
易榷握她的手,“陪我说话。”
“我困,明天再说,你赶紧洗个澡睡觉了。”
他犯倔:“我不。”
南昭接近发脾气的边缘,撑着眼皮看他。
才发现他脸红红,眼里泛水光……好像是醉了?
她坐起来,眼睛清明了点,手指去勾他的下巴,凑近小狗一样嗅了嗅。
“喝了多少?”
“还行。”他喜欢她的靠近,趁机蹭上去贴住她的脸。
“都这样了还行,信你才有鬼。”
易榷皱鼻子,“没有鬼,不要迷信。”
“……”
他难得醉一次,南昭来了jīng神,忍不住逗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眼皮耷拉着,“昭昭。”
“昭昭是谁?”
“南昭,”他一本正经,手指点了点自己,语气还挺自豪:“我老婆。”
“胡说,明明还不是。”
“就是。”
“不是。”
“就是就是就是……”
“你有什么证据?”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