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有那一天。”南昭摇摇头,在某些特殊时刻,她总显得比他更理智冷静一些。
“有,现在的每一天都是‘那一天’。”
南昭苦笑:“可我现在已经不可能回去了……”
“是啊,”他点头,眼里恢复了一点清明,认真说:“所以如果有天我突然出现在你面前,那就是我真的等不住的时候……你要做好那样的准备。”
南昭怔忪:“什么准备?”
易榷:“我不演戏了,出国去找你。”
这无疑是一句动听的情话,可南昭却开心不起来。她轻轻抿chún:“易榷……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之前不是说好了么,只要两年就好。出尔反尔,那不是你会做的事。”
更何况,再怎么相爱,她也绝对接受不了他就这样为她改变自己的人生啊。
易榷静了半晌,勾chún笑了,“谁知道呢。”
南昭还想说什么,门却被敲了几下。
她回头,唐娜探头看进来:“原来你真的在啊。”
南昭“嗯”了声,问她有什么事。
“呃,是这样的,我和我队友正在参加个服装设计大赛你知道吧……那个,我们需要一个模特,可约定好的那姑娘现在赶不过来。你能不能、能不能……”唐娜祈求地看她。
南昭呼了口气,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可以。你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出去。”
“太bàng啦!真的麻烦你了,我们在客厅等你!谢谢谢谢”
门被关上。
南昭低头重新去看手机,却发现视频已经中断了。
手机震了一下。
易榷:“去忙吧,我喂雪球。”
南昭捧着手机坐在桌前,深深地、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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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走到客厅,唐娜正和队友在餐桌旁讨论。
她走过去,问:“需要我做什么?”
两人同时回过头,唐娜笑着把她拉得更近,推到另一人身面前,自信地说:“你看吧,我就说我室友其实比那姑娘更适合咱们的主题!”
南昭不知所措地看着身前俊朗的男人。
那是个亚洲人,长得很英俊,穿着姿态却相当随意,看起来就跟来邻居家做客似的。他眸光犀利,将她从头扫到底,然后耸肩笑了下。
“好吧,你说得对。”
南昭心想:哦,原来是同胞。
“我听dona说你是中国人。”对方对她伸出手,极有风度的样子,“你好,我是戚裴远。”
“南昭。”
南昭微笑。
相握的那瞬间,她想,她听过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情敌出现了。
第32章
32、
窄小的客厅堆满参赛服装, 显得更为拥挤。南昭作为临时来帮忙的“模特”,毫无经验, 全然不知该做什么。幸好唐娜也说了, 她的确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好好站着,偶尔抬胳膊扭脖子就行。
南昭不由松了口气。
可她没想到,这些服装都是夏款……十一月的伦敦,外面yīn雨绵绵,屋子里的暖气又坏了。她只穿着薄薄一片布料,藕节似的手臂全部bào露在空气中,没多久就冷得牙齿打颤。
唐娜连忙从卧室取了薄毯过来, 披在她肩上。
戚裴远在一旁, 针对上身效果做最后的改动。
一连十几套下来,南昭开始打喷嚏。
唐娜满脸歉意, 不停地道歉。南昭摇摇头, “喝点药睡一觉就好。”
戚裴远目光一直凝在南昭身上,长眉不自觉地轻蹙, 黑眸专注, 看来是十分在意这场比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到了最后一套。
是一条黑裙,半袖、束腰、大裙摆,经典的法式优雅。
南昭偏瘦,有点撑不起这样的裙子。唐娜用小夹子在她腰后固定,又将她的长发放下,这才微微点头, 对戚裴远说:“有点意思了吧。”
戚裴远没说话,只静静看南昭,好一会儿,他从袋子里拿出把剪刀来。
在唐娜惊疑不定的眸光里,他上前一步,干脆利落地剪掉了两只袖子,紧接着又蹲下,在膝盖处将裙子剪开。
真是半点没犹豫的。
唐娜崩溃地大喊:“我□□搞什么!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你怎么说剪就剪!”
戚裴远仿若未闻,黑sè的布料从他洁白的指尖滑落,他站起身,懒洋洋地抬眼,眸光却是笔直朝向南昭的:“你介意做我们的模特参赛吗?”
唐娜:“?!”
南昭:“……”
男人放下剪刀,随意地靠墙站着:“你很适合这组服装。”
唐娜反应过来也忙不迭点头,期待地看向南昭。
南昭默了一瞬,摇摇头:“抱歉,还是不了。”
戚裴远:“我们可以提供相应的酬劳……”
“不,是我个人原因。”南昭笑笑:“我平时挺忙的,应该没有时间。”
唐娜一阵失落,但也不得不承认,南昭是真的忙。平时除了上课学习,跟导师做项目外,她还兼职翻译,而且貌似还有个中国男朋友……
南昭态度坚决,戚裴远也不再坚持,只淡淡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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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新戏的宣传才至尾声,等人cháo散得差不多了,一行人从传媒大厦快步离开。
保姆车守候在路边。
深夜的b城又开始飘雪,温度更低,透过车窗向外看,只能看见雾蒙蒙中散着黄光的路灯。
年轻的助理急匆匆赶来,将咖啡递给evan,又指指后座上盖着帽子,长脚长手缩在座椅上的男人,用气声问:“易哥睡了?”
浓郁的咖啡香扩散在车厢里。guàn下几口热咖啡,evan才感觉到身体逐渐暖和起来。他嗯一声:“36小时没闭眼,再不睡得送医院。”
助理也点头,把车内暖气开得更高,“现在去机场吗?”
“嗯,到了把他叫醒,药都带了吧?一会别忘记让他吃药。”
“易哥感冒还没好呢?这得有大半个月了吧。”助理蹙起眉,“要不要再去医院?”
evan开始闭目养神,闻言哼一声:“那也得这祖宗愿意。”
药也吃了,吊针也挂了,可就是反反复复的不见好。易榷又是那样的性子,说不去就不去,谁劝都不行……除了上回,他搬出南昭威胁他。
只是最近行程忙碌,也的确是抽不出这时间来。
evan断断续续地想着,睡意跑了个大半。他索性睁眼。
车已经开上高速,窗上凝了层雾。
后面的人不知何时醒了,或者说,他压根没睡着过。
易榷侧头望着窗外,羽绒服的帽檐软软地耷拉在他头上。有点出神的样子,侧脸清俊,lún廓分明。
他瘦了很多。
evan无声叹了口气。
易榷最近状态极差。
身体熬到极限,浑身上下生人勿近的冷硬气息愈发浓重。
合作几年,evan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易榷,但也大概知道他的秉性。
从前易榷虽然清冷又倨傲,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但至少身上还有点热乎气儿,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