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本没有要化解尴尬的意思。
定国公夫人只能开口道:“很久没见了吧,说起来你们还是旧相识呢。”
公孙锦瞪着半夏,一双眼睛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你你你……”
他哆哆嗦嗦的想说什么,却一直说不清楚,那样子看起来傻透了,哪里有着的那般威风凛凛。
半夏失笑,挥了挥手道:“嗨,好久不见啊。”
公孙锦像是被鬼吓到了一般,pì滚niào流的爬起来,直直的瞪着半夏,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北疆?为什么我之前都不知道?”
半夏没住到营地的时候,因为对自己的行踪要保密,所以并不是大张旗鼓的宣扬,再加上她每次去找定国公谈话都非常的低tiáo,并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到了北疆。
而当半夏住进了营地,公孙锦却领命出兵,刚好和半夏错开,当然就没有事先知道情况,这才会一下子吓得肝胆欲碎。
“你不要命了,这种时候来北疆!”
大家看公孙锦和半夏都是互相认识的样子,也就不说话,给两个久别重逢的人叙旧的机会。
半夏笑眯眯的打量着一身戎装的公孙锦,嘻嘻道:“怎么样,当兵的日子还好吗?”
公孙锦忽然之间有点委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半夏就觉得心头泛酸,好像为了来到北疆,为了能当上风光荣耀的骠骑将军,所遭受的那些痛苦和折磨,在看到半夏的一瞬间,纷纷涌现出来。
公孙锦忍着心头泛起的酸涩,佯装恼怒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你才不会那么好心,知道我在北疆,就来找我!”
这般亲昵的话……有情况啊!
旁边喝酒吃rou的人虽然没说话,但是耳朵和眼睛都专注的留意着场上。
当他们看见一向眼高于顶的骠骑将军,耍赖一般的挤走了半夏姑娘身边的萌童,硬是要挨着半夏姑娘坐下去的时候,大家纷纷对视了一眼,皆是心照不宣的了然。
原来这就是骠骑将军一直惦记着的那位姑娘啊!
原来这就是骠骑将军一直守身如玉的那位姑娘啊!
原来这就是骠骑将军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位姑娘啊!
所有人都在心里“原来原来”个不停,猜测着公孙锦和半夏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
又纷纷很是羡慕,没想到骠骑将军这种小白脸都有人惦记着,有人千里迢迢的赶来找他,而他们这些英武挺拔的大男人,却没有姑娘喜欢,更没有姑娘会不辞辛苦,从热闹繁华的地方,来到苦han之地,只为了和心上人见面。
所有人都在酸涩的猜测,眼神从一开始的看好戏,变成了现在的羡慕嫉妒恨。
公孙锦平白无故接收到很多的白眼,还有很多凶狠的眼神,就连左右将军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望着这边,心里也是十分的无奈。
难道他能说,他就算是十个胆子,现在也不敢招惹身边这位,因为他心里真总惦记着的那个人啊,不但是身边这个貌似单纯的姑娘的好朋友,更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
公孙锦现在对半夏已经没有一丁点异性之间的好感,相信半夏对他也是一样,公孙锦正因为感觉到半夏对他从来没有过其他的心思,才敢这般放肆和半夏坐在一起,才能这么无拘无束的和半夏说话,自由自在的和半夏开玩笑。
☆、第二百五十四章 絮叨
也不怕说错了有人批评,更不怕做错事了,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是他的朋友呢,所以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无伤大雅的事情,在她的眼里,他都是他的朋友,都会包容他,理解他,帮助他,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变成最后修罗战场一般的结果。
公孙锦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心惊胆颤的生活,简直一腔委屈没处发泄,逮着半夏就开始诉苦。
“你不知道,北疆有多么的苦han,我才到这里的时候,晚上冷的睡不着觉,经常都被懂得嘴皮哆嗦,却还是要忍耐着饥饿与han冷,到战场和敌人拼杀。”
“这些不算什么,我最不能理解的是,我们辛辛苦苦的打仗回来,就连一碗热汤,一杯热茶都没得喝,经常眼泪鼻涕往下掉,却还是要啃坚硬的馒头充饥,还要防止敌军sāo扰,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你根本就不了解,佘余就是个魔鬼!”
“我一开始跟着他习武,也只是想做一个逍遥散人,哪知道他把我丢到了这种地方,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我没办法啊,只能努力的活下去,争取杀更多的敌人,建功立业,才能稍稍往上爬,才可以稍稍弥补我内心的缺憾,不能就凭北疆这种冷风都像是刀子一样往脸上刮的苦日子,我怎么受得了……”
半夏似笑非笑的打断公孙锦喋喋不休的抱怨,问道:“是这样吗?你真的不是主动要来北疆,主动想留在这里的?”
公孙锦瞬间卡壳,所有叽里呱啦的诉苦,都因为半夏这句不含有任何怀疑的问话,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坐正身体,懒洋洋的往后靠着,道:“你可真是了解我,如果我不是确定我肚子里没有你这样的蛔虫,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和我心意相通。”
什么乱七八糟的!
半夏伸手打了一下公孙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说话注意点,不要没有分寸。”
公孙锦委委屈屈的说道:“你现在变得好凶,听了我的诉苦,一点都不关心我过得好不好,还说我没有分寸,我真是太伤心了。”
半夏还想伸手打了一下公孙锦,眼睛看着他身上的铠甲,劣迹斑斑的样子,心头一股心酸袭来,吸了吸鼻子,背过身去,淡淡的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那么一点点的辛苦都忍受不了,如果人家问你有没有朋友,你干脆就说因为你娇贵,没有朋友好了。”
她说的话还不是词不达意,但是在公孙锦听来,却是在北疆这么长,这么痛苦的一段日子,鲜有的安慰。
“我知道啦,我知道你心疼我呢,你们都很关心我,我懂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半夏真的太熟了,公孙锦在半夏的面前没有一丁点的将军样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兴致来了,会跟半夏说说打仗时的情况,战场有多么血腥和痛苦。
心绪一飘,又开始诉说他遭受了多少的痛苦,遇到多大的磨难,是怎么挺过来的,有多伤心。
说得最多的,还是北疆的风景。
那种风沙漫天飞,铜铃阵阵的景象,公孙锦说了,等以后有机会,他一定带着半夏去见识一下真正的北疆是什么样子的。
有多么的美丽,而且辽阔深远。
半夏安静的听着,不时回答一两句话,引得公孙锦的兴致极高,两人一问一答,一说一点头,看起来皆是那么的登对,还真的有人把他们当做了小情侣。
直到晚宴快结束,公孙锦才想起来,他吃进口中的食物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