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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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薄云朵所言,他心知应该顾忌,但只要一想到皇帝那里,定有自己的姐姐鸾贵妃安抚和撑腰,且又在薄云珂那里知道了云朵的真身份不过就是个卑贱的野-种,就算云朵傍上了七皇子,反正皇帝又不重视七皇子,所以他觉得还没过门的卑贱皇妃,就算杀了也不会怎样。
于是,他这心里头的火,就怎么都压不下去了,剑锵的一声就要拔出来——
“师兄,别冲动!”薄云珂曲延翊身后,拉住了曲延翊拔剑的手,随后,就踮起脚尖,在曲延翊耳边说了什么。
曲延翊听了少顷,脸sè一下就缓和了下去,甚至到薄云珂说完的最后,还露出了喜sè。
别看薄云珂是对曲延翊在说悄悄话的样子,实际上,根本是开了传音入密的。
所以旁人哪怕就是一个字,哪怕就是有武功的人,都是根本听不见的。
只不过使用传音入密这种武功,是很容易被在场有武功的人发觉,从而,会知道他这么个人是个会武功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云朵在很多时候很多场合,并不用传音入密,尤其,是和花无心在一些场合的时候。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担心花无心会就此就bào露了。
显然薄云珂现在在这大庭广众下对曲延翊无所顾忌的使用传音入密,是毫无掩藏自己的意思。
不过这里有多少是有武功的,有多少是已经发现了的……云朵扬了扬眉,又浅尝了一口温和的茶水。
薄云珂说完了以后,曲延翊便收了刀,眼神yīn狠的瞪了公孙霁一眼,“我们走着瞧。”
言罢,又意味不明的透过公孙霁与几个挡在云朵身前的公子们彼此身体之间没有紧凑好的缝隙中,所透出的他们身后的云朵一角裙角,深深看了一眼后,他邪恶的吊起一角chún角,与薄云珂一道,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亭子。
薄云珂倒是在出亭子前,把她的目光,留给了坐在亭中最中心的石桌前,人已然不知呆滞了多久的薄云颖。
薄云珂的眼里满是算计,嘴角都是凉薄的,淬着毒液似地笑,像条毒蛇一样。
只可惜,薄云颖尚在发愣,并没有发觉。
而云朵由于被公孙霁一干人等护在了身前,视线不知被挡去了多少,根本就没办法发现,这薄云珂所有小细节神sè。
待曲延翊带着薄云珂一走,就像瘟神煞星走了一样,这亭子里的氛围,一下子都不知道好了多少。
云朵这是已经名花有主了,又有公孙霁这帮子七皇子的人坐镇,于是乎,六皇子那一边的其他人,左都御史家的公子带来的一帮子人,还有没倒戈任何一方的御史台家的公子,以及一些明面上并不知道是谁那一方的剩余一些公子哥儿,都三五成群的,结伴也摇头晃脑的离了凉亭。
其实有不少的公子哥儿是看上了亭子里另外一位薄家的小姐,薄云颖,故,并不打算就此离去。
可薄云颖从刚才七皇子来了之后开始,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坐在了那里,谁也不理睬,一句话没有也罢,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那些对她有意的公子哥儿们不知她怎么了,关切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只当她是刚才被曲延翊这莽汉给吓到了,毕竟她那胆小怯懦的样子,是被大家看在眼里的,所以得出这结论,似乎挺理所当然的。
既然美人儿吓坏了,又不搭理人了,多呆下去也没多少的意思,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他们也不能做的太过,旁边又还有一个即将成为七皇妃的薄四小姐在那儿呢,他们就更不能做出点什么来了,什么目的和想法,都得憋回肚子里。
左右都是这么无趣,这一来二去,也就都跟着散了。
这热热闹闹的人群,走的走,散的散,一会儿,就没剩下什么人了。
临水靠岸的凉亭,这么一下子空下来,反倒别有了一番说不出的空落和寂寥。
那帮子公子哥儿里,在七皇子与太子这一派的人,走在了最后。
最后走的,只剩了公孙霁与几个关系密切的好友。
没了曲延翊这个隐患,七嘴八舌的人也没了,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公孙霁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回身,对云朵没有了忌惮的微笑。
“四小姐,恭喜你了。”
公孙霁神sè坦坦荡荡,眼里一片清明,言词没有刻意的谄媚做作,也没有过度的言之凿凿,纯粹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声贺喜。
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似那一树青竹,不刻意不奉迎,身怀傲骨,却谦谦待人,诚实不矫揉造作,通体的君子之风。
纵然这人有些古板迂腐了些,过于遵照教条,但目光迎视他的云朵,却觉得与他说话,不用戴上各种伪装面具,不用尔虞我诈心中算计,是什么便是什么,很舒服。
所以云朵也不再虚伪的,对他抱以微笑,“多谢。”
只是看在公孙霁的眼里,她笑的并不如之前那么美好,带着些许苦涩,让公孙霁心里一动,忍不住启chún,“四小姐你是不是,并不高……”
“好了公孙,我们也不要在这逗留的太久为好,免得为七皇妃招来什么闲话。”公孙霁身边一位老友,一看就是老老实实一酸秀才,拉着公孙霁的衣袖,皱眉劝说。
皇宫是个是非之地,就算不是个多聪明的人,都或多或少是知道的,不管是从哪个渠道,知道过皇宫这么一个存在。
☆、第三百七十七章 云朵与太子无声相望
皇宫是个是非之地,就算不是个多聪明的人,都或多或少是知道的,不管是从哪个渠道,知道过皇宫这么一个存在。
何况公孙霁这么些人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再者,他们从小到大的教条,怕是比旁的世家家族,都还要严苛不少,不然,也不会养出他们这样中规中矩,和过分文雅的性子与气质撄。
这不,其他几个公孙霁的好友,也跟着一脸严肃的劝导。
公孙霁目光一动,到了嘴边的话,便咽了下去,对云朵彬彬有礼的微微颔首欠身,便摇着折扇,与几位好友,做了最后离开凉亭的一拨人。
这里的一幕幕,皆落在湖心亭中,站在了亭子一面绿漆围栏前,正朝这临水小亭望来的太子眼里。
夜越来越暗,他所站的位置,刚好逆着亭内摆设的宫灯光芒,外面的月sè本就朦胧,因为位置是在湖水中央,所以,稀薄的月光就好像被湖水吸走了一样,一丝半缕的,竟没有落到他的面目之中偿。
以至于他整张面目,都模糊在了这黑夜里,谁也瞧不见,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模样。
公孙霁几人这一走,这四面没有遮拦的小亭子,好像吹拂过来的清风,都通畅了不少,整个儿的,空旷了下来。
唯一还留在这里的,也只有云朵云颖,还有花无心,主仆三人。
至于方莹去了哪儿,从刚才花无心的嘴里得知薄久夜是悄悄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