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1 章
圆光团,打在了戏台子。
彼时,大家方才瞧见,隔开后台与前台的,那道厚重的红sè帷幔两头,进出后台前台的出入口,不知在何时,已经站了两个人。
那两个光团,就是分别,打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
光团的光亮程度,不是特别的好,大家隐隐绰绰的,只能看到这两个人。
一个是梳着髻,穿着长裙,身子窈窕曼妙,应该是个女子,但是,似乎比普通的女子,要高了那么一点。
另一个,几乎看不到头发是什么样子,穿着很紧身的短褂衣服,没见到有长袍的影子,似乎只穿了裤子,身材魁梧高大,应该,是个男子。
大家惊疑间,后台忽然又响起了声乐,但这个声乐,却差点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虽绝不是敲锣打鼓的什么巨大响声,但这种乐声,他们绝对没有听过。
就好像,是有一根丝弦被锯子一类的东西,在切割拉扯,才发出那种金属之间的撕扯声。
一发声,就非常的高亢激昂。
让他们这些头一回听到的人,绝对是要吓到的。
但是,非常地奇怪。
理应来说,这种声音,应该会非常的刺耳朵,可在场有这种感觉的人,似乎很少。
因为并没有人,在表达什么不满情绪。
反倒,觉得新鲜且刺-激的,一个个,都露出了异常兴奋的表情。
☆、第465章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
台上站在两端,静静伫立的那一男一女,在听到声乐后,就开始朝对方走了过去。
他们走的并不急切,也不缓慢,应该是在用什么舞步,有种说不出的铿锵韵味。
可惜灯光不够明亮,台下的人们并不能看清。
在两人终于走到对方不到三步之遥的距离,两人将手伸向对方的那一刻,忽的,一簇更大的光团,打在了两人快要握在一起的,双手后面。
也就是,刚好台子最中心的,那个位置上。
没想到,不知何时,台子最中心的那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一个,斜躺在一条长椅上的人。
那条长椅,特别的奇怪,比寻常见的那些宽椅子,长椅子,都很不一样。
椅子边上,都是样式怪异的雕花样子,可椅子里面,鼓鼓囊囊的,是一层什么皮革在外面包着,里面,应该塞了什么东西醢。
看客们里的寻常百姓,只觉得怪异。
可来的那些身份金贵的少爷公子们,有些个却在小声的议论什么罗刹国的东西,沙发什么的。
不过,在场还是很少有人,去关注这种东西。
因为绝大部分的人,视线早已聚焦到了,斜躺在椅子上的那个人。
因为椅子并不是特别长,所以,那人一条腿伸直了,懒洋洋的搁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另一条腿,则弯曲踩在椅子上,一只手肘撑在另一头的扶手上,掌心托腮,另一只手,正欲去拿这人叼在自己chún齿间的,一枝黑玫瑰。
此人姿态的慵懒随性,颇透出潇洒之姿,再说其身上,那身只有罗刹人才穿的西装礼服,内里白sè的衬衣,有两三粒扣子未扣,jīng致的锁骨微露,更是露出一种别样的张扬,与说不出的x感缇。
此人脸上,戴着一张银sè面具,上面勾勒着古怪,却充斥着华丽味道的花纹。
面具遮挡住了此人的上半张脸,衬托着此人仅仅露出的一双琥珀sè的眼睛,艳丽的红chún,黑sè的玫瑰——
更显得神秘而魅惑,十足的野-性。
是,这就是一个没有露出真容,甚至,还穿着在大燕人眼里很古怪衣服的女子。
可在这瞬间,她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无论男女,无论老少。
她让在场人都觉得,她就像一匹卧在椅子上,神秘而美丽,危险而x感的,豹子。
指甲涂着艳丽蔻丹的手指,轻轻捏过那枝,衔于红chún上的黑玫瑰,chún角带着邪肆意味儿的略一上扬,她阖动的红chún,随着红chún轻启,而偶露出的银白贝齿。
爽利清越的,溢出一字一句。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轻易并不假,只有你才是我梦乡,只有你才是我牵挂,我的心里没有他。”
歌声利落干脆,清扬有力,只这一句,就震住了全场。
因为在这个时代,在这大燕,女子唱歌,讲究的,都是温柔婉约,或是情意绵绵。
就算是男子,唱的不是书中话本的情长苦短,就是大漠豪情战场杀伐的,激昂高亢。
绝对没有一个女人,敢把歌唱的这么直白露-骨,这么抑扬顿挫,清清爽爽!
一句歌声,完毕一顿,此女子充满野-性与魅惑的眸子,懒洋洋的随意一扫,目光,便落在了台下,正站在与她对面方位的,一个男人身上。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咱们的太子爷,燕夙修。
此女子明艳的红chún高高一扬,浓密纤长的黑睫一扇,手上那枝黑玫瑰姿态洒脱的随手一扔,往台下抛去。
她的红chún再启,“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我的眼睛为了你看,我的眉毛为了你画,从来不是为了他!”
最后一句声tiáo铿锵高扬,她利落翻身而起,如同慵懒,却又霸气张扬的王者,靠着椅背懒散坐起,两手随性搭在椅子两侧扶手上,双腿优雅的一交叠——
气场全开!
她的目光,已经从燕夙修的身上离开,转到了,台下,接到了她那枝黑玫瑰的人。
那枝黑玫瑰好死不死,不偏不倚,正落到了一个男子的手里。
这个男子,在场来的但凡有头有脸的,绝对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
这不是太傅公孙家的长房长孙,这京城有名的四才子之一,青年才俊中的领军人物,公孙公子,公孙霁,还能是谁?
站在公孙霁身边的其余公子哥儿们,在惊异过后,然后都开始拍着公孙霁的肩膀,哈哈的tiáo笑,“公孙啊公孙,艳福不浅啊!”
公孙霁已经脸皮涨的通红,手里拿着那枝玫瑰花,就跟拿着烫手山芋似地,想扔,他却又没扔,“别,别胡说你们……”
这话呵斥的,真是一点儿底气都没有,且说这话的时候,公孙霁的目光时不时的,要往台上那女子看去,不安而带着腼腆的。
偶对上女子那双明亮而魅sè十足的眸子,他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又赶紧把眼睛惶恐的垂了下去。
他是出身名门的书香子弟,城南这种平民窟,本来,就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尤其最不该来的,就是南湘馆,这种腐-朽堕-落的烟花之地!
也正是因为买下城南所有花楼的神秘大老板那句狂放之言,让他这种清高不凡的读书人愤懑难平,这才出现在了这里。
然而没想到,还没找到人理论,还没找到让南湘馆羞于面世的理由,居然又碰到了……她。
由于公孙霁也是站在了人群的头一排,虽然隔着点人,但十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