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7 章
丝的薄被,免得云朵在此期间,感染上风han之类。
好在被芯都是上等的蚕丝,冬暖夏凉的,并不让云朵觉得炎热,也就依着方莹替自己盖上了,“嫂嫂快要生了吧?真是难为她了,都快要有自个儿的孩子了,还惦记着我们眠儿,上一回还不顾大着肚子,去给我们眠儿求情,真是难得啊……”
替云朵掖着被角的方莹,目光闪烁的去瞧云朵恬淡而显着脆弱的脸庞,“都说生母不及养母亲呢。”
云朵轻笑出声,懒洋洋,软绵绵的,“怎么能不亲呢,时刻都惦记着眠儿呢,为了给我们眠儿求情,薄家上上下下的那些个长辈晚辈,她哪一个有落下没通知到的?真是好呢,那天晚上还造出了那么大阵仗。你说,她这个养母这么好,我这个做生母的,要怎么感激她呢?”
“奴婢以为,如果小姐能够多多照拂宫里头的卉妃娘娘,夫人一定,不胜欣喜。”说到多多照拂四个字时,方莹加重了语气。
云朵赞同的微微颔首,看面容,是非常的困倦,愈发有了睡意,声音都开始飘忽起来了,“鸾贵妃娘娘不是有协理六宫之权么,既然卉妃有了皇嗣,贵妃娘娘也有这个义务多多照顾,便让贵妃娘娘在这个程度上,再更加的照顾卉妃一些,岂不妙哉……”
“小姐……说的是。”方莹淡看云朵的眼,眼sè转深。
“还有呢……”小nǎi猫儿似地微微张嘴打了个呵欠,云朵有气无力的又问。
方莹踌躇了一下,才凝视着云朵看起来就像已经熟睡的面容,声音变得小心,“是太子殿下,昨儿个夜宴之事,不光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皇上皇后那儿……也已经知道了,听说两位大发雷霆,罚太子在御书房外跪着,已经从早上,跪到了现在……”
等了片刻,不见云朵有任何反应,方莹抿了抿chún,又轻轻唤了两声,“小姐,小姐……”
言书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方莹身旁,目光注视着主子恬静的睡容,有些心疼,边悄声在方莹耳畔,“莹姐姐,我瞧着小姐是睡着了,我们……还是别打扰小姐吧。”
“……走吧。”方莹默了默,叹了口气,转身与四个丫头一道,离开了屋子。
待房门阖上的那一刻,陷在软枕之中,本已沉睡的云朵,徐徐张开了眼睛,望向窗外的炎炎烈日,眼里却一片灰败,嘴角挂着讽笑,“如何lún,也lún不到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关心,该关心的,也该是他的太子妃……”
晌午,旭日东升,日头高照。
炎炎夏季,什么都显得困倦慵懒,连那虫鸣鸟叫,也显得jīng神不济,萎靡无力。
什么也都显得,那么炎热。
从御书房一侧的茶水间出来,元烈捧着切了一盘子的时令瓜果,脚步缓慢有序的,朝御书房而去。
行经在抄手游廊的一路上,他都不似往日那般,低头垂首,姿态恭敬,而是偏过头,一双眼睛,都在留意,跪在廊外的太子。
☆、第508章 太子被罚跪在外bào晒
距离不近不远,元烈能清楚的看见,太子的嘴chún已经被晒得干裂,一身丝质的袍子也被汗水浸透,皮肤被晒得通红,甚至,已经有晒到脱皮的症状。|
也是,太子纵然每日再怎么过的水深火热,怎么如何危险重重,可到底在生活上,还是每天都在养尊处优的,又不参战又不做什么辛苦的劳作,自不会受到什么风吹日晒。
自然这真的风吹日晒一下,便即刻会受不住了。
可偏偏,太子依然像屹立在了那儿似地,一动不动的,让元烈看了,都有些忧心。
已是到了御书房的门口了,元烈踌躇着再看了太子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御书房里,元烈没见着一向繁忙的燕帝在伏案疾书,批阅奏折,而是站在了窗前,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窗外。
元烈一笑,就知陛下,是最舍不得太子爷的。
还未到近前,元烈就听到了燕帝沉闷的声音,“这要是跪到明儿,他受得住么?醢”
元烈一怔,他还以为陛下这么cào心,眼看就是要立刻不久,就会赦免太子爷回去的,没曾想,陛下还要让太子跪到明天?
按下心中的惊诧,元烈低着头,将托盘上的瓜果,一一搁在了书桌上,“陛下您也知道,左右才过去几日,太子殿下身上的伤,恐怕还未痊愈,别的倒是不怕,就是怕殿下的伤势好不容易好了些,万一这么晒着,又给晒的伤口发了炎,那可如何是好?”
燕帝重重叹了口气,但面上蕴含着恼意,“你以为,朕这么想罚他么,你也不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事!朕要不罚他,让别人怎么看朕这个皇帝,怎么看他这个储君!”
“陛下您别动怒,消消气。”元烈将特意泡的莲子清心茶,端着到了燕帝身侧。
燕帝拿过茶,狠狠喝了一口,但心里那股火,依然压制不住,“朕怎么能不怒!朕想要他赶紧继承了皇位,赶紧澄清他不是个废物,他呢,偏偏要跟朕作对!对不起君倾那孩子便罢,现在倒好,还弄出这么大的笑话,知不知道那一桌子的奏折,都是大臣在劝朕废了他这个太子?!”
凡是,任何事情一旦做的太满,做得太过,反而会适得其反缇。
燕夙修这个太子是表现无能,是表现草包,可过犹不及,他这个无能,一旦超过了一个底线,那之前平衡的状态,就会完全的失衡!
一个泱泱大国,任谁也不会,也不能接受,一个过于无能,过于草包,还过于sè令智昏的昏君。
何况,现在还是夺嫡风bào时,最激烈的时候。
“殿下做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奴才总觉得,此番这么冲动的做事,不是殿下的意愿。”几乎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元烈,不光是对面前的皇帝已经十分了解,对太子,也是同样的了解。
“那又如何,他处理不好,那就是他的失职,他的无能!”重重一记冷哼,燕帝拂袖转身,不再看向窗外,脚步沉甸甸的往回走,“朕这次若不好好给他一个教训,怎么给大臣,给君倾一个交代!”
元烈恍然,原来陛下这么做,不是自己所想,而是不得不,做给别人看。
说到底,让太子跪在御书房外bào晒,还算是轻的,至少没有被打,没有被关,更没有,被剥夺权利位分。
想到这些,元烈一颗心,总算是尘埃落定了,脸上又添了些笑容,“相信殿下,一定会思过,改过的,陛下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再气了,不如想一想,高兴些的事儿。”
“儿子女儿,没一个让朕省心的,有什么可高兴的!”燕帝回到了书桌前的龙椅上,脸sè仍旧铁青,提及这些,他立刻又想到了什么,又问,“娉婷呢,那孩子怎么这么几天都不见人影了,听说太子婚仪上,她都没有出席,而是拽着皇后,去了峨眉山拜佛,成何体统!若是皇后昨天坐镇,还会闹出这等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