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自于“在乎”,如果不在乎了,也就没有“求而不得”了,没有“求而不得”,她就……不痛了。
童安好如是想着,眼角一颗泪珠,缓缓地滑落脸庞。
“童安好,不痛不痛了。今后再也不会痛了。”张开手指,阳光从指缝里泄了一室安宁,湿了的脸庞……你可当真不痛不痛了?
傅谨言搓乱了一头黑发,颓然地靠坐在书房的靠背椅中,人前硬汉形象,孤傲无比的人,此刻那张脸上写满了颓sè……什么时候起,他拿那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想要凶她,最后败北的是自己。
想要做的事情,最后都不了了之。
这个女人,曾几何时,已经让他下不了狠手了。
晚些时候,一锅热乎乎的石锅虾粥,用小瓷碗盛了小半碗,和着一叠酸爽的酱菜,一同搁在了饭桌上。
楼上卧室的门,轻悄悄地推开一条缝,床上的女人扫了一眼,就无动于衷的依旧望着窗外发呆。
一双大长腿立在了床前,什么话都没有,弯腰横抱起床上的女人,随手从一旁拿起他的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就这么毫无声响地抱着女人下了楼。
“你有气,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你也总该知道,这段时日以来,不管你怎么绝食,我总有办法让你吃下食物。”男人递给她一只汤匙:“吃吧。”
童安好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她似乎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的思考,终于缓缓地伸出手来,缓缓地接过了汤匙,缓缓地舀了一勺子,又缓缓地放进嘴里咀嚼。
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一切又都仿佛bào风骤雨中那个海边小屋里唯一的平静。
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两个人,一个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已经无心,一个却死命的拽住那快要消散无踪的感情。
于是,吃饭的声音,咀嚼的声音,竟然就成为了他们两人之间唯一的声响。
傅谨言品不出自己做的虾粥的味道,品到的是无言的后悔。
吃完饭,傅谨言对童安好说:“你先睡,我去书房。”
而书房里,一室的昏暗,只有星星点点的烟头火光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烟雾弥漫,傅谨言的思绪,飞得很远很远很远……
“安好,你看不出来吗?我在追求你。”
“安好,吻不会骗人。”
“安好,吃苹果,我喂你。”
“安好……”
“安好……”
“安好……”
那时候欺骗童安好时的甜言蜜语,那时候自己演戏时的不耐烦,连在她面前演戏都不愿意多花心思,傅谨言想,会有今天,他也是活该。
他活该,他认!
但这个女人,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放手……死都不会放!
又想起一件事来,此时已经夜深人静,傅谨言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就有人接通。
“谨言,是你?”温和娇软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这么晚了?怎么了?”
这声音娇软无比,任何男人听了都会不由自主地升起保护欲,傅谨言眯起了眼……他怎么就没有发现,从前也好,现在也好,电话那头的女人,在他眼中,只是一个能够匹配得上他,最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而已。
“我要和你谈谈安好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之后,似乎顿了一下,才道:“安好……安好还好吧?”
傅谨言不答反道:“明天上午,你来一趟我公司,我有事情和你谈。”说完,不给对方说话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他拉开书桌抽屉,一个牛皮袋,安静地躺在里面,拿起牛皮袋,修长手指从中抽出来一叠已经打印出来的文件,他拿起一旁的派克笔,飞快地在那堆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一夜,傅谨言没有回房,童安好陷入了梦魇。
……
傅氏大楼,光鲜亮丽的女郎,从那只穿着普拉达的脚跨进大门那一刻,立即吸引来无数的焦点。
童薇安一身定制的浅紫sè连衣裙,外套一个白sè外套,她的头发她的脸,都无一不写着“jīng致”二字。
绯红chún瓣,娇嫩欲滴,这是一个注定活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的娇儿,一路有人与她打招呼问好,童薇安chún瓣至始至终都扯着一抹制式的微笑,有礼又疏离。
“叮咚”一声,电梯已然上了最高层,停在总裁办的楼层。
“童小姐。”
“童小姐好。”
一路又是恭敬的打招呼声。
童薇安点点头,就朝着总裁办公室而去。
门推开,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健硕劲瘦的手臂,那肌理透着性感,饶是童薇安这种从小被众星捧月的女人,此刻也不禁有些晃神。
“谨言。”
她出声喊了一声。
办公桌后的男人抬起了头,俊美面容上没有多余表情,眼神扫向办公桌前的椅子:“坐。”
有力又简洁的字眼,就像是他这个人。
童薇安眼皮微微跳了一下,依言坐下:“谨言我……”
“啪嗒”,一个牛皮袋丢在了童薇安面前,也打断了童薇安未出口的话。
“谨言我……”
“看看。”清冷的声音,直接了断的再次截断了童薇安的话语。
童薇安眼中闪过一丝愤懑,依言拿起桌上的牛皮袋,“这是什么啊……”她一边笑着抬头问,“我来看看……”边说着,视线扫了一眼手中的文件,顿时,瞪大了一双美眸。
童薇安越看越快,手里抓着文件的手,也越抓越紧,xiōng口起伏越来越大,猛然,抬起头:“谨言,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的那个意思。”
“谨言,我认识字,我看得懂这份文件,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童薇安手在颤抖,手里抓着的是什么,那可是……她怎么能够不激动!
她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激动的!
傅谨言往靠椅上靠了靠,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缓缓看向了童薇安,薄chún微微勾起:“薇安,我大学时候,听同窗说过一个中国流传很久的一个选择题,当你妈妈和你女朋友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哪一个。
同样,我今天也很想知道,我和你手里的这份文件,哪一个更重要。”
傅谨言是jiān诈的,他让童薇安所做的选择,是一个十分艰难的选择题,恐怕不比那个“妈妈和女朋友一同掉进水里,先救哪一个”更难选择,甚至可以说……他所给童薇安的和这个选择题更难。
为什么说他jiān诈呢?
因为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无论是童薇安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最后终究做决定的还是他。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让童薇安做决定……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