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这边的,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是要抢夺家产,bī着夏安筱离开的后妈,一个是曾经绑架过夏安筱的赌徒,两个都半斤八两。
“你们在讨论什么?”
夏安筱端着水杯,站在他们身后张望了好一会,他们几个头都堆在一起,她无从下手,看他们究竟在看些什么东西。
众人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
贾小青就手机伸到了夏安筱的面前,将视频重新播放,“夏大小姐,你看,夏夫人和向曾的官司出结果了。”
看到向曾入狱作为这件事情的结点,女人挑了挑眉,并不意外。
向曾是有罪,他绑架夏安筱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办法洗白。
并且夏夫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傅以筠给她做靠山。
只是……
这场官司,根本就不是夏夫人和向曾之间的事情,而是连慕言和傅以筠之间的较量。
她揉了揉眉心,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回到办公室后,她拿出手机,薄薄的屏幕页面停留在连慕言的通讯那一块。
她犹豫了一下,电话还没有打出去,手机就轻快地响起了铃声。
女人低头看着来电显示,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的夏老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安筱,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回来吃个饭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心里清楚明白得很。
女人眉眼弯弯,语tiáo徐徐溢出,“是去坟前吃饭吗?”
夏老愣了一下,甚至隔着电话,都能听见他倒吸了一口气。
夏安筱冷冷笑了一下,她知道他不敢去的。
这个男人绝情,她又不是才知道。
当初,她母亲下葬的时候,他就没有出现。
甚至,当年所有母亲的身后事情,都是外婆急急地赶回国后,在外婆手里才cào办了起来。
他以为,那个时候的夏安筱什么都不懂。
不过三四岁的孩童能懂什么?
她确实不懂,但不懂不代表她不觉得奇怪。
这么些年,他都没有去见母亲一面,现在去,就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夏安筱不禁回想起自己十六岁的那年。
那几年是她最叛逆的时期。
母亲忌日的那天,她知道夏意儿和夏夫人获得了模范母亲的名号,夏夫人特意选了那天要在家里开派对庆祝。
在此之前,她不吵也不闹,甚至要比往常还要乖了一些。
那晚来了很多人,上流社会的人几乎都到了夏家,为她们庆祝贺喜。
夏安筱拎着一个大袋子回到夏家的事情,看到的就是香槟光影交错着酒杯碰撞声和欢笑声。
音响里正播放着好听的爵士音乐,傅以筠拥着夏意儿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
她面无表情地拎着大袋子走到了话筒前。
在一曲将要落幕的时候,她高举着话筒说,“谢谢大家这么贴心来参加我母亲的忌日,未免我父亲在这样的日子太伤心悲切了。”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正和人谈笑着眉飞sè舞的夏老。
夏老脸sè一僵,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那个袋子里的,是夏安筱买的白蜡烛,她一一点上,递到了每个来宾的手里,此时此刻的音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基督教的歌曲。
悠扬的女声不断地唱着:“哈利路亚~”
一遍遍地回荡在夏家的客厅。
众人面sè尴尬,不知道原来今天的日子这么特殊,一面对着夏安筱讲着贴己的话,一面又在暗暗责怪着夏夫人。
这样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不知道会给上层社会抹了多少的黑。
那件事情,夏意儿也印象十分深刻。
她是记得这个日子的,但是她在夏夫人得到夏老认可办派对的时候,选择了沉默。
没有理由,她都记得的日子,这两位怎么会忘记。
当时傅以筠站在她的身旁,向来冷漠的神情里掠过一丝动容和不舍。
她看在眼里,一下子就慌了,急急地拉着他的袖子为自己解释着,“都是我不好,妈妈为了帮我庆祝,都忘记了这么特殊的日子,姐姐心思细腻敏感,怕是又要误会我了。”
第一百零四章 你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宾客走后,傅以筠却还没有走。
夏夫人忍着脾气没有发出来,只是面sè冷硬地瞪了一眼夏安筱,转身上楼,走上最后一个阶梯的时候,居高临下地睨着夏安筱,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开始信教了?”
她话里凉凉地嘲讽意味很好被依旧在播放着的音乐盖住了。
夏安筱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回道,“不是都说,信这个能得永生吗?我母亲若是得了永生,你猜会怎么样?”
后来的那几天,夏夫人一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蛇蝎心肠的夏夫人还会最噩梦,可是夏老不会,只不过看起来yīn郁了一些。
从那一年开始,夏家每到这天,都沉默着,没有人敢在家里说话。
最开始的时候,夏夫人会打扮得漂亮出门和几个贵太太打牌。
但是贵太太们都对那年的事情印象深刻,每到这天,看到夏夫人,都会问上一句,“你不用陪着家里人去上坟吗?”
大家都是女人,也懂得她不想看到丈夫旧爱的心思,所以刚开始的那几年,都还带着她一起玩,时间久了,就都私下窃窃私语,认为夏夫人是个心xiōng狭隘的女人。
人都走了那么多年,她却还是揪着一口气,更有人觉得,那年的派对,是夏夫人故意而为之的。
一时间,对她不好的流言四起。
夏夫人为了挽回声誉,不得不在那天,哪里都不去,就待在夏家。
以正视听,还会特意在夏安筱母亲忌日的前几天,就开始在贵太太面前故作劳心劳力的模样,追着别人讨教上坟的注意事项等等。
电话那头的夏老沉默了好久,似乎也回忆起了那年,嗓音有些僵硬,“安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了。”
“我放下了啊。”女人的声音很轻快,在夏老还没松口气的时候,又凉凉地回了一句,“害人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他以她母亲忌日的理由让她回家吃饭,却对上坟这样的大事绝口不提。
他心里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夏安筱心里不是不知道。
“行了,我今晚会回来吃饭的。”
夏老愣了一下,话脱口而出,“那连总……”他突然发觉自己讲错了话,所以又停顿了下来。
夏安筱冷笑着呵了一声,“您放心,看在你这么低三下四的份上,我不带着连公子回家看您演戏,心里都说不过去。”
挂了电话,女人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扔在桌子上,长长的指甲轻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