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蛊毒
马车在寒王府前停了下来,北墨染早已靠在司冥寒的肩头睡了过去,他不禁笑了出声,俊颜上竟有丝无奈。不忍叫醒她来,准备抱起她回府,手指刚触碰到她的胳膊,北墨染就醒了过来。是啊,哪里会有完全卸下的戒备呢,无论现代,还是当前。
她揉了揉太阳穴,自己也笑了笑自己,但至少在他的身边,可以有这么片刻的放松也是好的,不去奢望完全的放松,哪怕只有这么一小会儿,让她不那么累就好。
绿言和红石也常问,自己累吗?累,当然累了,谁又不想过着舒坦的日子,一天到晚只顾自己当下的幸福什么心都不用操呢?
可既然有人不想让日子过得舒坦,她又怎么会不陪他们玩儿玩儿呢。
二人走入府中,十分的静谧令司冥寒蹙起了眉。
丫鬟侍从,统统没有出门迎接,大厅里也不见闻人千依的身影,唤作从前,她一定会在大厅焦急地等待着他们二人的归来,今日,为何一个人影也不见得?
不好,娘亲还在府上!也不知如何了,是否遭遇不测?北墨染蹙眉,不似先前的放松了,明明是问句,语气却十分笃定。
“王爷,你说府上可是发生了什么?”
“是,府中的其他人,都不见了。”司冥寒没有看她,手却握紧了身侧的剑。“你保护好自己。”
“嗯,王爷也是。万事小心!”北墨染言语多了分冰冷,面无表情,却时刻打量着四周。除了人都不见了,其余,一切都很正常,并无异状,可单是全府上下无一人,就足够奇怪。
不做言语地,二人缓缓向大厅走去,一路上迟迟未见到其他人,月影洒落,院中竟有了份萧瑟阴森。
“呵,看来是位厉害的人物呢。躲在暗处,就是你的作为吗?”北墨染放大了声音冲屋顶喊道,话音刚落,余光就瞟见一个暗红的身影掠过,是个女人!
细想来她也没有得罪过什么样厉害的角色,究竟是谁会夜访寒王府呢。北墨染一边思量一边留意着四周,不料一旁的司冥寒却突然出手打向了她身后,一阵哀嚎声响起,是她熟悉的声音,夹杂着痛苦与歇斯底里。北墨染蓦地回头却看见了闻人千依的面容,娘亲?!不,又不像是娘亲!那狰狞的面孔是她平日里怎么也不会有的,此时的她披头散发,眸含血丝,嘴唇乌青,堪比鬼怪,暗红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迹,血色已呈暗红,想必是过了很久。
北墨染一阵恍惚之间闻人千依竟已朝她扑来,面容狰狞,眼睛直瞪着她,似用尽了百般功力。
“娘!”北墨染试图大声唤醒面前的人,不料她已是一掌劈来,出手狠毒。北墨染侧身闪躲过去,却还是被掌气所伤,可想闻人千依究竟用了多少功力。
早已经脉萎缩的闻人千依,如此深厚的内力,又是从何而来呢。
“染儿——”一旁的司冥寒见状立马奔来将她护在怀中,抽出剑来指向了闻人千依,令人料想不到的是,闻人千依似失去了理智一般,满眼猩红,全然不认识他们二人,根本不顾抵在胸口的剑,向他们冲来。
想要阻止她的攻击,却又怕继续下去会伤到闻人千依,司冥寒只好撤剑,护着北墨染向后飞去一大步,再看情形。
“小心,娘亲如今可能被人控制,神志不清,出手狠毒决绝,是要杀了你我二人!勿要分心。”怀中的北墨染封住穴道,让被掌气所伤的元气暂且恢复过来,气息还有些弱,缓缓说出这句话又给自己施了几针提出几分元气来。
“冥寒,你协助我,在前面吸引她的注意力,我设法从后面控制住她!”北墨染从他的怀抱中抽离出来,步伐还有点不稳。司冥寒不放心地望了望她,眸里尽是担忧,但他相信北墨染,以她的能力,一定可以的,可施针毕竟支撑不了太久,还会损耗内力,甚至会折寿,不免有些担心。
北墨染趁闻人千依不备绕到她的后面,飞出几根银针加以麻醉,闻人千依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麻醉也没有用?!北墨染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虽然不知道平日温婉的娘亲究竟如何变成了现在这样,但至少麻醉是可以缓解的,谁知道……
究竟是什么人,对娘亲下此毒手?
他,这样就算是对白日的报复了吗?
北墨染想,背后的人一定不是想要害她娘亲,娘亲现在神智混乱,甚至有几分走火入魔,谁也不认,那人一定是想借娘亲的手将他们诛杀干净。
呵,心思敢动到她的亲人身上吗。
“该死!”北墨染暗骂道。
不容北墨染多想,闻人千依已经发现了身后的北墨染,又是一掌过来,直中她的左肩,功力不及之前来得猛烈,却依旧震得北墨染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向后退去。
司冥寒上前制住闻人千依,欲用内里一掌劈向闻人千依的肩膀,孰料面前的闻人千依却也突然倒在了地上。
心急如焚的司冥寒放下闻人千依,迅速移动到北墨染的身旁。
“染儿。”司冥寒轻唤她的名字,为她输送了些许内力才支撑着北墨染恢复了体力。
不得不说,闻人千依的样子就像是被什么药物激发了浑身的力量,看似不受控制又其实受着某个人的掌控去伤害其他人。
“娘亲她……明明已经经脉萎缩,内力全无了,又为什么会突然间拥有这么强大的一股力量?”北墨染一边为闻人千依把脉,一边思忖着,司冥寒则是用手轻拖住北墨染的身子,生怕她倒下。
“会不会是你的手术让娘恢复了内力?”
“是蛊毒。”
北墨染打断了他的话,有点急躁起来:“这算是一种高级蛊毒,下蛊者将毒与中药材混在一起,让人不易发觉,除非发作,否则常人无法断定娘亲身上这样的毒素存在。且,毒素可以解除,其中的蛊才是难解之处。”
“想必是放在娘平日里喝的辛夷苍耳中的,果然狡猾。”司冥寒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面色冰冷。他知道闻人千依在染儿心中的地位,背后驱使者,看来他是没有办法做到不重视了呢。
“这种毒虽然容易潜伏在人体内,一经发作却是很容易破除的,可是……”北墨染揉了揉脑袋,一脸倦态。
司冥寒见她欲言又止,双手抚上她的额头帮她按摩着,问道:“可是什么?”
“这种毒应该是半个月发作一次的,发作时就是娘亲刚才的那个样子。要想解除,必须是在发作时立即解除,又或者是找到下蛊之人。我想不通的是,刚才娘亲究竟是沾上了我的血才会昏迷,还是我的麻醉针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