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因果
“立马宣北墨染进宫!”虽然太后也知道这些事情,可现如今,太医们都无能为力,而且均说只有北墨染可解。她为了自己的儿子,也没办法了,只能先忍忍。
北墨染和司冥寒刚刚准备动身,却听到宫中司庆楠晕厥的事情,随后就传来太后急召北墨染进宫医治皇上的消息。
“我同你一起去。”司冥寒说。
“好。”
两人火速进宫。
众人一看到北墨染来了,均让出一条道。太后看到司庆楠一直处于昏厥中,也急了,一看到北墨染就道:“快快医治皇帝!”
北墨染看了一样司庆楠的症状。才突然想起,他这毒,好像是自己下的,如今发作,却正是一个好时机!
看来自己别有用心的下毒,终是没有白费。
现如今,看到他们如此慌张的神色,正中下怀,北墨染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现在正是拿司庆楠的命让他们交出母亲的时候,她怎么会漏掉?
她为司庆楠把了把脉,看到他这张脸,却一点也不想医治。太后立马在旁边怒吼:“快医治他!哀家要他好好的!”
北墨染冷笑一声,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太后。
太后伸出兰花指指着她,脸上微微有些惊恐:“你要做什么?”
她恭敬地作了个揖,语气平和:“回太后,这毒,我可以帮你们解,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太后为了救皇帝,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口答应:“好,你说什么哀家都答应你。”
“当真?”她又着重的确定了一下,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大殿之上,群臣作证,她也反悔不得!
“当真!快救人……”
“无需着急。我只要你们把我娘闻人千依给我便好,那我自然也会为你们救皇上。”毒是她下的,解不了才是个笑话。
太后朝后面一众大臣道:“闻人千依在谁手上?交出来。”
司南晟慢慢地上前道:“儿臣知晓。”随后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北墨染,却听太后命令道:“只要你医好皇帝,闻人千依哀家一定还你!”
“甚好。”她微微一笑,蹲下身去继续为皇帝解毒。她拿起自己随身的针,一点一点地施在司庆楠的身上,众人看着那纤细的针头,慢慢地插进皇上的皮肉里,无一不露出惊恐的眼神,不过北墨染也见怪不怪了,继续施针。
约过了一刻钟,司庆楠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却再次昏迷了过去,众人大惊,都倒吸一口气,连退好几步。像是再避什么瘟疫一般,却在看向太后的时候,立马又上前来。
司冥寒勾了勾嘴角,眼神里却泛着嫌恶的冷光,这就是这个皇宫,好的时候所有人都涌上去,像得到宝一样,一到这个时候,又都是嫌弃的样子。
而北墨染却停下来,转过头去对他们说:“若是我母亲伤到了一根汗毛,那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他好过。”
“好!好!好!哀家一定让他们把你母亲完好无所地带过来,只要你救皇帝!”太后为了想要救司庆楠,什么也顾不上了,不过是个闻人千依罢了,给他们便是了,似乎一切都没有司庆楠的命重要。
北墨染这才放心地转过头去继续就诊。
这时,太后却突然低声对司南晟说:“把闻人千依带来。”刚开始司南晟还有些犹豫,但由于是太后下的命令,还是不得不立马答应。
之后几日都没有早朝,各众臣却心怀鬼胎,希望司庆楠死的死,希望司庆楠活的活,朝中瞬间变成了两个阵营。
司南晟看到司庆楠,竟然也有了一种“要是他死了就好了”的念头,这念头生根发芽,让他对那龙椅的眼神又热切了几分!
不过太后的命令他不敢违抗。
再说,钥匙还在北墨染和司冥寒的身上,他出去的时候司冥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既然钥匙还在他们身上,太后也下了命令,他也不再敢玩花样了,只好去将闻人千依带来,并且找了一个非常完美无瑕的借口,还美曰其名让她进宫领赏!
至于领什么赏,就是见仁见智了。
北墨染听闻这个消息,有些不解,问司冥寒:“为什么他要这样?”
“估计是为了掩耳盗铃。”司冥寒似乎对于这类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淡淡地说,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点了点头。
这几日她一直在宫中给皇上治病,这毒是慢性,也必须慢慢来,这也正好,也能等到自己的母亲,至少让她看到闻人千依完好无损!
转眼已过了六日,奈何时至今日司庆楠也未有任何要醒过来的征兆。
太后内心焦急,但北墨染每次被传召,不管是神色还是语气,通通毫无破绽可循,太后也怕将她逼迫太急,反而起到了反效果,若是拼的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北墨染自是心急母亲的安危,但也并不想就此解了这狗皇帝的毒。这日,她按时来到寝宫里为司庆楠施针。
司庆楠原本丰润的面庞,不过几日已是消瘦不少,似是被这毒折磨的不轻。北墨染看着双目紧闭,仰躺在床的皇帝,心下冷笑,他受的这些苦和母亲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不过是因果二字,如是而已。
种得当年因,收取今日果。
想起母亲,北墨染暗道,也是时候叫皇帝醒过来了。
北墨染展开针具,在火上烧上一烧,待得针尖烫的发红,放在唇边吹凉,这才三指捏针轻拧慢捻扎下去。待得第五针下去,司庆楠轻咳一声便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这时,一旁伺候的几个小宫女,统统愣住了。她们也没想到皇帝就这么醒来了。
“还不去告诉太后!”北墨染压低声音说了这么句话,那几个小丫头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个连忙放下捧着的小铜盆,匆匆跑出门去。
太后为了等这个消息,已经整整六天没怎么合眼了,一听得司庆楠醒过来,连外衣都忘了披上一件,便急匆匆向外走,身后还追了一众侍从,“太后,您慢着点……”
太后一直就在偏殿候着,这一得到消息就连忙赶了过去,推开门虽放缓了脚步,但还是瞬间哽咽了,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儿啊!哀家……”
皇帝原本身子就虚弱,双眼无神,半天没有对上太后的脸,只是任由太后握着他的手抽抽涕涕。
“太后,您小心,我要下第七针了,”北墨染说完这句话,没给太后任何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