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对天盟誓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阮仁真的不明白徐兰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地哭泣落泪，还越哭越厉害。自己只是想解释清楚，让她不要误会，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啊。
“你一个大男人如此欺负我们家小姐，好不知羞。人家都说你是什么驱虎英雄，可是像现在这样，欺负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也算得上是什么英雄，我呸！”秋菊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没说什么呀，女孩子的心思，我真的是无法猜测。”阮仁有些叫苦不迭。
“你……你还想说什么，你羞辱得我还不够嘛？你还想在这儿继续羞辱我不成？好，好，好！是我贱行了吗？呜呜……”徐兰说完，哭得是更加激烈了。她从小到大，可就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不，阮仁只是想借此机会说说自己的心中所虑之事。也许小姐您听了以后，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当然如果小姐实在是不愿意听的话，那么仁这就告退了，还请小姐千万别再哭了。”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阮仁害怕的话，那估计就只有像眼前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当着自己的面前哀声痛哭了吧。
“你说吧！”徐兰虽然停止了哭声，但是眼泪还在忍不住地往下落。
“小姐你是闺中女子，应当不知道如今国家大事吧！如今秦兵犯境，前线凶险，仁之的内心就像是悬着一块巨石一般，不知道几时才能放下。仁之所以追随子成兄来到端阳，是想客居一日，明天一早就启程前往建康。从此以后，为国出征。”
“就算你是这样想的，可是这也不影响你和我家小姐订婚啊，如果照你这样说来，那么古往今来，那么多将军都没有娶妻吗？我才不相信呢。听说汉朝大将卫青，娶得还是当时汉武帝的亲姐姐平阳公主呢。”秋菊不依不饶地说道。
“仁并没有说，将军就不能有什么妻室。只是想说如今战事十分紧张，仁此次出征，实在是九死一生，恐怕只落得一个血溅沙场，马革裹尸的下场。小姐你如此得青春貌美，知书达理，仁若只是为了一己私利，许诺员外，和小姐你结为夫妇，那就真的会伤害到了小姐你呀。仁真的不忍心看到小姐为了区区阮仁成为未亡人，这样就算仁身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啊！如若不然，小姐待我如此一往情深，仁纵然是铁石心肠，也不能不动容，又怎敢推脱。辜负了您和员外的一片好意呢？”阮仁说完之后，不由得又长叹了一声。
秋菊才不相信呢，只听她说道：“你这是拿好话哄骗我们家小姐呢，别说我们家小姐天资聪慧了，就算是我一个丫鬟也不会相信。今天在席间，我可是亲耳听见，你对我们家老爷说，你已经和什么曹府小姐有过婚约。你一定是嫌弃我家小姐不是官宦人家的女子，比不上你的那个曹小姐。现在却又当着我家小姐的面前，满嘴胡话，你以为这么说又有谁会相信。”
阮仁点点头说道：“不错，我和曹家小姐有过娃娃亲，这件事确实是家父和曹老将军亲自定下来的。不过这些年来，我们两家很少走动，婚约虽然存在，但是曹小姐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想那曹小姐，也未曾见过阮仁，又怎么可能比得了小姐你对我的这一往情深呢。”
徐兰娇羞着嗔道：“谁对你一往情深了，臭美吧你！”说完又羞涩地低下头去，不敢看阮仁，但是心里却已经没有刚才的那种悲伤了。
秋菊冷哼一声提醒着徐兰，说道：“小姐，你可千万别被他那花言巧语给蒙骗了，待我再来问他。”
又对阮仁说道：“你说你是因为战争紧急，没有办法娶我们家小姐。之所以不答应我们家老爷，和小姐定亲，也全都是为了我们家小姐着想。那么我再问你，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或者说一旦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你得以凯旋而归，到那个时候，又会怎么对待我们家小姐。”
“这……”阮仁倒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哼，这就回答不上了，小姐你看，他果然是在欺骗你吧！”秋菊撅着嘴，一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样子，像是抓住了阮仁的狐狸尾巴一样。
“小姐真的要让仁说嘛！”阮仁不得已也问了一句。
徐兰微微点头，眼神紧紧地盯着他，期盼着他的回答。
阮仁稍微定了定心，平缓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口说道：“好吧，那么仁可就说了。如果战争结束了，仁还能侥幸不死的话。小姐还能够看得上阮仁，愿意和我结为百年之好。仁愿意用八抬大轿，跪迎小姐进寒宅成亲。从此以后与小姐夫唱妇随、相敬如宾、和和美美地过完余生。”
徐兰听了这话，脸上不由得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秋菊却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阮壮士啊，你可知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啊！”
阮仁举手盟誓说道：“仁可以对天发誓，今夜所言，字字句句都是仁内心所想，毫无谎言。如果我口不对心，欺瞒小姐。上天为证，让仁死无葬身之地……”
徐兰赶紧捂住了阮仁的嘴，又觉得这么做，过于暧昧。虽然说阮仁是自己的未婚夫，可毕竟还不是丈夫啊，男女之防，还要遵守，又怎能有这样的肌肤之亲呢？也怪自己，太过于关心他了，连这种大事都差点抛在九霄云外。现在想想，真的是愧疚不已啊！
徐兰娇羞地挪开了玉掌说道；“只要你心中有我，这也就足够了，不需要你乱发什么誓言。”
秋菊心中却有些埋怨自家小姐了，小姐你也真是太傻了，男人的话，怎能当真。看来陷入爱情的女人真的很傻很天真啊，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花言巧语。不过自己作为小姐的随身丫头，还是得为小姐去试探他一下的。于是便问道：“阮壮士，你对天发誓又有何用！你不是说过你已经和那个曹府小姐有了婚约吗，万一到时候曹家人要你履行的话，你又怎么推辞，还是说，你就直接答应了曹家，将今天夜里所发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
“这……”阮仁不知道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厉害，她问的话，反倒让自己不好回答。是啊，毕竟曹府婚约是父亲所订，自己是万万不能推辞的。可是一旦答应下来，那……那这位徐小姐又怎么办？今夜自己可是已经答应了，将来是一定要娶她的。
“你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可见你们男人对于我们女人只是随便哄骗而已，又何尝有过什么真心。”秋菊冷冷地看着阮仁，看他到底还有什么话可以狡辩。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暂时还没有想好而已，毕竟……”阮仁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害怕一旦自己万一说不好，再惹的这位小姐不开心。
徐兰甜甜一笑对秋菊说道：“秋菊，你这个丫头说话也太没有分寸了。还请阮壮士莫要怪罪，这是我教导无方。既然曹小姐和壮士婚约在先，我们的婚约在后，只要壮士不嫌弃徐兰，愿意让我服侍左右，终此一生。徐兰也不敢喧宾夺主，情愿为小，认她这个姐姐。”
“啊！”阮仁实在没有想到徐兰这么通情达理，竟然能够想到这点，真的给自己解了这燃眉之急。这样的女孩子不但拥有着貌若天仙般的绝色，而且这般尚且人意，即使委屈了自己，也不会给心爱的人带来丝毫的麻烦，这样的女人，试问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的。阮仁何幸啊，能够得到她的芳心，真是老天垂佑，老天垂佑啊！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阮仁心中一紧，忙对徐兰说道：“徐小姐赶快离开！”
徐兰还没有弄明白阮仁是什么意思，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