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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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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瑾宁。 瑾宁一手揪过她的头发,把她拽到了长孙拔的尸体前面,一脚踢过去,陈瑾瑞扑倒在地上,瑾宁压住她的脑袋,把她凑到长孙拔的脸前面,冷冷地道:“你总是跟我说孝道,好,现在就去给你舅舅尽孝,给他磕几个响头,送他走!” 长孙拔那张脸死前的时候十分恐怖,陈瑾瑞吓得尖声大叫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放开她!”有脚步声急乱地响起。 瑾宁抬头,便见陈国公气急败坏地来到,初三叔跟在他的身后。 瑾宁却没有放开陈瑾瑞,只是冷眼看着他。 “怎地?以为我要杀她?心疼了?”瑾宁冷冷地问道。 陈国公怒极,以为瑾宁叫他来是要他亲眼看着她杀了瑾瑞。 正想大怒的时候,听得初三叔叫了一声,“三小姐,长孙拔是您杀死的?” 长孙拔? 陈国公慢慢地把视线移到了地上的尸体,待看清楚是长孙拔,他怔住了。 狂怒褪去,他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 瑾宁叫他来,是让他立功。 他看着瑾宁,眸光有些复杂。 可伶回答了初三叔的话,“人哪里是三小姐杀的?是长孙拔要挟持三小姐,国公爷爱女心切,一路追来,在这里诛杀了长孙拔。” 一句爱女心切,让陈国公几乎立刻就转了头过去。 山风阵阵,血腥浓浓,竟bī得陈国公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初三叔听到可伶说的这句话,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他走上去,扶着瑾宁,“伤得厉害吗?” 瑾宁摇头,脸上的血已经干,她抹了几次也没抹去,“我没事。” 她身上有几个伤口,但是都是皮外伤,耳朵后有剑划过的痕迹,血也止住了。 “父亲!”陈瑾瑞自由之后,立刻就扑了过去,哭着道:“女儿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国公静静地看着她,这个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无论是学识还是性子,都是他所欣赏的。 但是,他却从不知道,她的心肠如此歹毒。 枣庄里发生的事情,她之后辩解过,说是杨氏教唆,一时鬼迷心窍,他以为,经过教训之后,她会改过。 却没想到,故意引瑾宁来此,要长孙拔杀了她。 他忽然抬头看着瑾宁。 “你早知道此处有埋伏?” 否则,她不会交代陈狗叫他来。 瑾宁冷冷地道:“在庄子里的时候,陈瑾瑞便要置我于死地,她被休也因为我,难道我会相信她真心与我和解?长孙拔逃狱,事前只见过您的夫人,她和长孙拔的逃狱没有关系?说破天也无人信,长孙拔被抓是因为我,那么他就一定会杀了我才走,可他不能在京中杀我,偏生在这个时候,我的好大姐来找我,说要为她的父亲生辰日祈福,会那么凑巧吗?” “父亲,我真的没有和舅舅预谋杀她,我真的只是来为您祈福的,兴许是他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在这里设伏。”陈瑾瑞哭着道。 “山沟里还有几名尸体,其中一人,是大小姐身边的侍女。” 可俐道。 陈国公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怒吼一声,“我若再信你,岂不叫祖先蒙羞?” 瑾宁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若是她设计陷害陈瑾瑞,只怕不是一巴掌。 两匹马,驮着六具尸体回京,由可伶可俐策马送回去。 初三叔与车把式在外头赶车。 父女三人,坐在宽敞的马车里,但是,谁都觉得狭隘。 陈瑾瑞已经停止了哭泣,既然伪装被识破,她便没有必要再装下去。 但是,她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无人可打败她。 她认为,她只是低估了陈瑾宁。 瑾宁挽起袖子,露出了两道伤口,伤口血还在慢慢地渗着,但是伤势不算严重。 她随身边带了药粉,这也是上次陈靖廷拿过来的。 她咬住袖子,灵巧而熟练的自己为自己上药,再从短靴里抽出匕首割断了衣摆,包扎着伤口。 处理完伤口,她吞了一粒治疗内伤的金疮药。 这药,还是陈靖廷给的。 陈国公看着她做这一切,心里很酸。 她似乎很习惯这样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她,受过很多伤吗? 他方才想伸手去帮她,但是,看到她疏冷的神情,他还是止住了手。 他们似乎……没有那么熟。 他忽然便有些怀念,前阵子,那个大大咧咧地过来说要蹭饭的姑娘,她说,她被人欺负,不需要他为她出头,她自己会欺负回去。 她说,她不嫁给李良晟,如果硬是要她嫁,她便捆了他上花轿。 这句话,没来由地让他的心一痛,然后是狠狠地痛。

第87章 靖廷的小性子

父女三人,一路沉默。 瑾宁经历了一场大战,身心疲惫,加上流了一些血,渐渐地,头便偏到一边去。 她身体有很qiáng的控制能力,即便是在半睡半昏中,她也是下意识地靠向边上,而不是靠向陈国公。 凌乱的头发垂在那张染着血腥的脸上,血腥底下,是她洁净的肤sè,和陈瑾瑞相比,她的皮肤真不算白,如今的白,是透着伤病气的苍白,叫人看着,有几分凄凉倔qiáng的意味。 马车颠簸,她的脑袋磕碰在马车窗棱上,连续几下,她极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然后窝住身体,把脑袋往下方垂,就像一条卷缩起来的小蛇。 陈国公沉默了一会儿,从旁边取了个垫子,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脑袋,把垫子塞在她脑袋与边木间,缓冲颠簸带来的不适。 看着她沉静地睡了起来,陈国公心里,竟有一丝放松。 先送了瑾宁回府,他交代下去,让人好生伺候三小姐。 至于陈瑾瑞,则暂时禁足反省,不得踏出翠微堂。 如此长孙氏母女都被禁足了。 府中也难得的平静,但是,瑾宁还是选择去了总领府养伤。 长孙拔的尸体被送回了衙门,陈国公对外宣称,人是他追捕杀害的。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很虚,但是他不是想立功,他只是不想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复杂。 陈靖廷从长孙拔尸体看到了很多鞭痕,而国公爷是很少用鞭的。 他知道是瑾宁。 他心底,竟升起了一股怒气。 她曾答应,若有什么事,要即刻告知他,然而她并没有。 她的防备心也用在了他的身上?或许吧,他们是什么关系?防备也是对的。 因此,他知道瑾宁在总领府,也得知她有伤势,便叫苏意给她再送了一颗销服丹,自己则不去。 苏意知道他心里别扭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时候,若自己能办好的事情,就莫要麻烦他人,这是本座自小教她的。” 陈靖廷道:“大人教了一个好徒弟。” 苏意轻轻叹气,“罢了,小年轻的事情,本座也管不着。” 陈靖廷转身出去,他也管不着人家的事情。 苏意晚上拿销服丹回去的时候,坐在榻前看着瑾宁。 瑾宁坐在榻上绣花,见师父盯着她不放,便放下绣托,“怎地?” “绣花?” “嗯,不都看到了?” “绣的……毛毛虫?”苏意瞧了一眼,浪费了一块好料。 “青竹!”瑾宁盘腿,“找茬啊老头?” “我就没见过青竹是这样弯弯曲曲的。”苏意嫌弃地道。 “这是给您绣的荷包,回头缝起来就像样了,至于绣工如何,都是锦上添花的,最重要的是这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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