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傻不傻
听了老太太的话，方志军的神情，忽然有些不自然，说道：“妈，我知道您最疼小鱼了，出了这种事情，我们也很难过，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你在警局认识人多，这件事就多操操心！”方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
方志军连忙应声道：“哎，我知道了。”
方老太太似乎有些疲倦，说了这些话，就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起来。
一时间，手术室门口，再也没人敢说话，一个个如同木头似的静立当场，看上去都有些诡异。
对方家人而言，待在方老太太身边是最煎熬的。
可是此情此景，谁也不敢擅自离去，在老太太那里落个不好的印象。
而相比起他们的煎熬，手术室内的林山，却是更加痛苦。
但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修复营养液已经注射过，只能慢慢等着奇迹的出现。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在场所有人，都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慢，简直是度秒如年。
但即便再慢，时间始终在往前走，终于两个小时过去了。
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方小鱼，睁开了双眼，当她看到守在身边的林山时，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但声音却很是虚弱：“林山哥哥，我梦到你了……”
“傻不傻？”这一刻，林山再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在这漫长的两个小时里，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担心，害怕，愧疚，惊疑，懊恼……无数的悲观情绪，在他脑海中交错纠缠，差点把他折磨疯掉。
直到方小鱼醒来，这些阴霾才一扫而空，让他有种如释重负，重活过来的感觉！
方小鱼缓缓抬起手，替林山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打趣道：“这么大个男人，还哭鼻子，羞不羞啊？”
“我这是喜极而泣。”林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将眼泪擦干。
然后站起身说道：“我去通知一下你的家人，他们正在门外等着呢。”
然而方小鱼却是抓住了林山的手。
林山笑了笑问道：“怎么了？”
“是你救了我？”方小鱼问道。
林山摇摇头说道：“不，是你救了我！”
“你欠我一条命，我也欠你一条命，那咱们是互不相欠了？”方小鱼说道。
林山想了想说道：“不，我欠你的，你也欠我的！”
“好，那我们就互相欠着吧。”方小鱼开心的笑了，然后又问道：“我奶奶在外边吗？请帮我把她老人家叫进来。”
“一个人？”林山有些诧异的问道。
方小鱼点点头道：“对。我想单独跟奶奶说两句话，你……最好找个借口掩饰一下。”
听到这话，林山更加诧异了，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多问：“好，我知道怎么做，你等着。”
随着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方家人顿时呼啦一下围了过来，方志尧面露焦切之色，揪着林山的衣服，问道：“我女儿怎么样？”
林山没有搭理他，而是冲着缓缓走过来的方老太太，说道：“奶奶，请你进去一下，我有事情跟您商量。”
方老太太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但也没多问，便跟林山走进了手术室。
大门再次关闭，将其余方家人全都挡在了外边。
“奶奶！”方小鱼看到方老太太，虚弱的叫了一声。
她虽然救过来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毕竟流了那么多血，脸色也很不好看。
方老太太在林山搀扶下，快步走到手术台前，松了口气道：“小鱼，你可把奶奶吓死了。”
“奶奶，我没事了，您别担心。而且有林山哥哥在，我就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方小鱼打趣道。
方老太太点点头，看着林山感谢道：“小林，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你又救了我们方家人一条命！”
“奶奶，您千万别这么说，是小鱼救了我才对。”林山摆摆手，然后又道：“奶奶，小鱼有话要跟你说，我就先出去了。”
“林山哥哥，你不用离开！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跟你也有关！”方小鱼叫住了林山。
林山有些诧异，但心底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
既然让留下，他也就安静的站在了一旁，准备洗耳恭听。
“小鱼，你是想跟奶奶说，伤害你们的凶手吗？”方老太太极其睿智的问道。
方小鱼点点头，说道：“冲我开枪的那个人我不认识，但是这伙人的小头目，好像是三叔的一个手下。”
“你确定？”方老太太沉声问道。
方小鱼想了想，然后问林山道：“林山哥哥，那个让人抓你的小头目，叫什么？”
“真名我不知道，但是那伙人都管他叫泰哥！”林山赶紧回答道。
方小鱼点点头道：“应该没错，这个泰哥就是三叔的人。”
“这么说，是你三叔要对付林山？”方老太太问道。
林山插口说道：“奶奶，我以前跟泰哥有些矛盾，他这次应该是为了报复我，才让人将我抓了去，只是不巧连累了小鱼，还让她受了重伤……”
方小鱼摇头道：“林山哥哥，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他们只是为了报复，何必把你抓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在酒店揍你一顿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林山愣了愣，随之恍然道：“对啊，小鱼你说的有道理。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奶奶，我觉得这件事跟三婶有关系，我很了解她，那次在饭店丢了面子，肯定会记恨林山哥哥的。而那个泰哥又是三叔的手下……”说到这，方小鱼停顿了一下，而后接着又道：“请奶奶给林山哥哥做主，给他一个交代！”
方老太太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真是你三婶指使的，我一定会给小林一个交代。”
“谢谢奶奶！”林山见这对祖孙俩，对自己这般维护，心底很是感动。
“你不用谢我，如果这事真是我方家人做的，那是我们对不起你！给你个交代，也是应该的。”方老太太说道。
“您能这么说，我已经很感激了。”林山感激的道：“对了奶奶，小鱼现在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回去疗养几天就好，不用继续住院。另外，如果可以的话，这件事还请您替我保密，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方老太太笑了笑，赞许道：“小林不愧是医德高尚的神医，不在乎虚名，老太婆佩服！”
林山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您太过奖了，我只是怕麻烦而已，”
方老太太点头道：“理解！放心吧，我稍后会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