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五章 研究
第二天一早韩定就被二叔韩仲成叫起来吃早饭，准备去医院。
韩仲成已经预约了专家号，这位秦教授是治疗不死系创伤及逆境后遗症的权威，二叔的伤就是他治好的。
“我们早点去，趁着人少可以多做几项检查。我今天早上和秦教授联系过了，他今天只值半天班，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韩仲成唠唠叨叨的把韩定的换洗衣服装进包里。
韩定看的哭笑不得，道：“二叔，我们就是去做个检查，您带这些衣服干什么？”
“万一有什么情况你还得住院呢，多带几件，省得回头来回折腾。”韩仲成见韩定不以为然，严肃道：“后遗症可大可小，你可千万别不当回事，幸亏发现得早，不然以后真在你出任务的时候发作，那可就糟了。”
“您这也太夸张了，上次您伤的那么重，也没住多久院，我这个更不用了。最多就是多跑几次复检，哎——那个电热毯您也带啊？”
韩定好不容易把韩仲成整理的东西缩减了一半，吃过早饭，两人拎着两个大行李箱，开车直奔灵研所下属医院。
别墅在四环，医院也在郊区，韩定他们顺利的避开了早高峰，到医院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半。
医院里已经陆陆续续的有病人上门了，灵师医院虽然没有普通医院那么忙碌，可是一天的接诊量也不少。
毕竟灵师是一个危险的职业，每天都会有人受伤。
因为韩仲成坚持要给韩定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所以秦教授给韩定开了多方面的化验单。其中包括在北宝市的时候方家的灵师医生给韩定做过的灵力充盈度测试、灵脉检查等等。
一直忙到下午一点，韩定才拿到了自己的确诊单。
看着上面写的健康二字，韩仲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秦教授也询问过韩定的感受，最终和方家的灵师医生做出的结论是一样的。
他们都认定韩定是因为灵力消耗过度而产生的不适应等症状，只要多休息就不会有问题。
毕竟是权威专家认证，韩仲成对这次的检查结果很信服，整个人明显比早上出门的时候轻松了不少。
但韩定却一点都轻松不下来。
他对自己灵力出现的问题没那么担心，是建立在灵研所下属的灵师医院可以治愈的前提下的。可现在连权威级的专家教授都不能检查出他问题的所在，这就让韩定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
韩定不懂得医学理论，但是他懂自己。他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几乎都是在自身灵力充足的情况下，和所谓的灵力消耗过度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虽说现在这种问题还不足以威胁到韩定的生命，但很难说将来就没有变化。一想到自己体内的灵力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体外，想要撕裂自己，韩定的心里就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你不是和小林约好了今天跟北川一起去他那边，帮他做实验吗？”韩仲成看了看时间，对韩定道：“回家吃了饭再去？”
“不了二叔，我直接过去吧，北川刚才给我发微信说他们都到了。”韩定勉强的对韩仲成笑了笑道：“您自己回去吧，开车的时候慢着点。”
“我没事，你们晚上记得一起回来吃饭，我给你们炖排骨。”韩仲成嘱咐道。
“好，我们一定回去吃。”韩定道。
………………
韩定到灵研所的时候，林昂和唐北川早就到了，正在林昂的研究室里喝咖啡。
看到韩定来，唐北川先问起他的检查结果：“医生怎么说的？”
“说是灵力消耗过度，让我多休息。”韩定叹了口气道：“可我总觉得不是这个原因，每次出现那种异常的时候，我的灵力还挺充足的。”
唐北川见韩定脸色不太好看，拍了拍他肩膀道：“不如一会让林昂再给你检查一遍？”
“我不是医生。”林昂抢先道：“但是可以给你做检查，说不定能从我的角度分析出医生忽略的东西。”
韩定点了一下头，道：“也行。”
“说起来。”唐北川又道：“昨天说的研究到底是什么研究？”
韩定和林昂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看向了唐北川，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唐北川被他们俩看得一愣，道：“你们怎么了？”
“是这样的。”韩定道：“之前林昂一直在做有关东川、西海、中京部分地区灵力浓度异常的研究。他觉得造成这种灵力异常的原因，很可能是在这几个城市里有一个大型的灵力强化结界，越靠近结界中心地带的灵力越浓，而且这种浓度的灵力，还会为生活在附近的灵师带来一定的影响。”
“准确的说，是对你可能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这只是我的猜测，所以需要你配合我做这次研究，来印证一下我的猜测。”林昂接口道。
唐北川的表情有些严肃，他看了看韩定，目光落在林昂脸上，问道：“会造成什么影响？”
韩定抿着嘴不知道怎么开口，直接和唐北川说很可能他的天赋是因为受到了结界的影响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自己都觉得荒谬不可信。
林昂察觉到了韩定的犹豫，对唐北川道：“我的猜测是，这种结界很可能将一个原本是失灵者的人，后天培养成一位灵师。”
这已经是他尽可能婉转的说法了，但在唐北川听来还是觉得很刺耳。他的父母，弟弟妹妹都是失灵者，还是那种完全无法感知到灵力的失灵者。
“太离谱了。”唐北川摇头道：“我觉得你可能猜错了。”
“这只是一种猜测。”林昂感觉到了唐北川的抗拒，他道：“所以我才需要研究来证明这个猜测的对错。”
唐北川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好吧。你需要我怎么做？”
研究的流程林昂早在第一次和韩定提起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主要是针对研究对象的灵脉反应做一些简单的测试，和正常情况下成长起来的灵师进行对比。
给韩定的检查里也有针对灵脉的测试，毕竟他和唐北川都是在结界中心地点成长起来的灵师，也算是收集采样，以后还可以做概率分析用了。
三个人在林昂的研究室里一直待到晚上七点，林昂盯着电脑屏幕上各种曲线构成的数据分析，眉头皱得紧紧的。
韩定和唐北川看到他的表情，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们一起凑到电脑前，对着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所以然来。
韩定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啊林昂？北川的测试有问题吗？”
林昂摇了摇头，道：“不能说是有问题，但多少还是受到了结界的影响。”
他一边说，一边把一张图表放大，指着红黄蓝绿各种颜色的曲线道：“你看这里，这是正常情况下的灵师应当拥有的灵力储备量，这个是唐北川的灵力储备量。比正常灵师高出百分之三。”
“高出百分之三？”韩定道：“那是好还是不好？”
“从数据上看，灵力储备量大就意味着他的灵力比别人的多。是件好事，但这种情况是后天影响造成的，所以不确定有没有其他的隐患存在。”林昂道。
“还有其他方面的影响吗？”唐北川问道。
“没有，你确实是个天才。”林昂很清楚唐北川的关注点，果然，唐北川听到这话，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不相信自己的天赋是后天生成的，但不代表他不担心、不怀疑。
回答完唐北川的问题，林昂的表情却丝毫没有轻松，反而更严肃了。他看了一眼韩定，道：“有问题的，是你。”
“我怎么了？”韩定愣了愣，道：“你找到我灵力异常的原因了？”
“或许。”林昂又换了一张图表，上面的线条更加复杂，专业符号也更多，密密麻麻的占满了整个电脑屏幕。
林昂指着这张让人头晕的图表，对韩定道：“从刚刚的系列测试上来看，你才是被后天培育出来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