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能泥足深陷
蒋一洲的脑海中突然翻腾起水流过叶晓诺如雪肌肤的画面,喉咙一紧,问:“让你去买常规避……孕药买了没有。”
她早把那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若不提,她根本想不起来。
“没买。”她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要和他长期保持床……伴这个关系的事实,她不认为自己可以胜任这个角色,更加不想做他床……伴的其中之一。
虽然曾经很想做他的女人,那只是她的黄粱美梦,梦醒了,现实摆在眼前,却是如此的残酷。
“记住,明天一定去买。”
说着话,蒋一洲突的站了起来,给叶晓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与他的眼眸相对,他很认真的看着她,就像他很认真的对待两人的关系一样,不爱就是不爱,分得清清楚楚,一点儿也不含糊。
叶晓诺低着头,刻意的回避他的视线,嗫嚅的开口:“我尽量吧!”
“不是尽量,是一定。”不容忍反驳的口吻,他盯着那垂着很低的头,长长的秀发随意的披散,丝丝缕缕都是动人的妩媚。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喝了酒的缘故,总觉得她看起来和平时有些不同,清澈的眼透着迷离的光,脸上是最粉的霞光,连嘴唇也很红诱……人。
她这千娇百媚的样子他一个人看行了,她的身体是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从内到外,不允许别人的窥窃。
蒋一洲沉着脸,声音却是温柔的:“以后不许喝酒,也不想想,半夜三更喝醉了多危险。”
一想到她有可能会醉得睡在出租车里人事不醒就头皮发麻。
叶晓诺不以为然的嘀咕了一句:“我从来没喝醉过。”
就算她想醉也醉不了,更何况她就从来没奔着醉去喝酒,就算当年被覃毅甩了,她也只躲在家里喝过几瓶啤酒,想醉却怎么也不醉,反而越喝越难过,越喝眼泪越多,最后喝肚子里又从眼睛流出来了。
也不知怎的,蒋一洲一听她这口气就很不爽,眼眸越发的阴寒:“你喝醉试试。”
怯生生的看他一眼,叶晓诺抿嘴,他这样管自己还真像以前老妈管老爸,老爸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老妈就这阴森恐怖的表情。
难道……他喜欢她?
并不是叶晓诺想自作多情,而是他脸上就那种容易引起别人误会的表情。
消除误会的最好方式就是向本人寻求答案,他会很清楚的告诉她答案,何必费自己的脑细胞。
“你是不是喜欢我了?”她笑着问,并不抱希望,而是等着答案来彻底消除她的希望。
闻言,蒋一洲怔了怔,脸色一沉,好像受了奇耻大辱一般,瞪着看眼看她,冷笑着讽刺道:“喜欢你?笑话,你是不是喝了酒产生幻觉,不要以为我对你好点儿就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她没忘,从来没忘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他的床……伴罢了。
意料中的答案,轻轻的笑,没有泪,叶晓诺只是笑:“蒋总请放心,我没忘,今天喝得有点儿多,失言了。”
她转身进了浴室,随手把门反锁上。
蒋一洲把她当成发欲的工具,她一样可以,当他是满足欲……望的工具就行了,他干的是体力活儿,而她,躺着享受就行,动作力度到位,舒服了就喊两嗓子,也不费什么力。
曾经网上就流行过这样一句话“只听说过耕坏的犁,没听说过犁坏的地,犁越耕越钝,地越犁越熟”,以前她还不觉得经典,现在想来,确实很有道理。
他就是犁,自己就是地,两人的关系就这么简单。
叶晓诺正冲着澡就听到那犁在外面催她快点儿。
她偏偏要慢,很慢很慢的洗,还做面膜,用橄榄油涂满全身,细致入微的按摩,让身体各处的皮肤好好的吸收营养。
“叶晓诺,你快点儿出来。”他又一次不耐烦的在外面敲响了门。
“哦。”敷衍的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加快手上的动作,连脚趾尖她也没有忽略,很仔细的清洗,去了死皮,再涂上橄榄油按摩,搓得热热的,以便于吸收。
坐在沙发上的蒋一洲腾的一下站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浴室门口,使劲儿的转动球形锁,威胁道:“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别进来。”她担心的看着那道一点儿也不牢固的浴室门,平时用着就觉得质量很差,如果他使劲一踢,门肯定就踢烂了,还得花钱买新的,真不划算。
“那你快出来。”
“知道了,别催嘛!”她不得不加快速度,有的地方像大腿手臂还没来得及按摩,就匆匆的用沐浴露洗去皮肤吸收不了的橄榄油。
叶晓诺出浴室,与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的蒋一洲眼对眼,颇有些不情愿的问:“蒋总,您有什么事吗?”
“你过来。”他招了招手,又埋头看着手机,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好东西吸引着他。
“什么?”她莫名其妙的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眼睛朝他的手机瞅了瞅,无奈角度受限,什么也看不到。
只是那手机的款式好眼熟,和她的竟然一样,而且是一模一样,连颜色也是一样的。
猛的一惊,他手里的不会是她的手机吧?
叶晓诺急切的凑过去,看清楚了手机上显示的画面,除了她还有蒋一洲,一滴冷汗从她的额上滑落,慌忙的一把夺回手机,藏在了身后。
“蒋总,您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你趁我睡着了偷拍的?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微眯了眼睛,只是随意的拿起她的手机看看,没想到就翻出这样一张照片,看她笑得那个花痴样,肉麻死,害他鸡皮疙瘩掉一地!
“很久以前拍的了,很抱歉没经过您的允许,我马上删了。”
偷拍被抓了个现行,这感觉和做小偷被抓了一样的忐忑,叶晓诺没办法理直气壮的面对他的询问。
“算了,别被其他人看见。”蒋一洲做出一副很大度的模样,对她的偷拍行为既往不咎。
“哦!”叶晓诺将手机塞进睡衣的小兜,捋捋发梢的水,看似很漫不经心的问:“蒋总,您今天晚上还在我这儿睡?”
瞥了她一眼,这个时间,他来了难道还会走,也不动动脑子。
尝鲜可正在兴头上,过了这段热乎劲儿,他才懒得来,现在反倒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装给谁看?
他不带任何感情的问:“不欢迎?”
“岂敢,您能大驾光临,是我的荣幸。”
她也有样学样,用他说话的口吻回答他的话,只是,他还会不会又要,早上才要了没缓过来,腿还酸痛着,晚上又继续?
这地也犁得太勤了点儿,他就不怕早早的使坏了犁?
叶晓诺正想着,就被蒋一洲抱在了手里,他好像托着一团白云,往床上一抛,就压了上去,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即将开始……
叶晓诺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块地确实在走向成熟了,不但不再痛,反而能充分享受到爱爱所带来的快乐。
也难怪大学那会儿,宿舍那帮姐妹一到周末就没了人影儿,校外的日租房到了周末也紧俏。
呵,叶晓诺自嘲的轻笑,自己知道得是不是有点儿晚?
想想身边的同学朋友,大学毕业没有经验的就属她了。
记得快毕业那会儿,六个人就有四个在外面租房同……居。
不再像过去那般还遮遮掩掩的,周末出去两天要么谎称去其他学校找同学,要么就说回家,反正宿舍里的座机在开学不久就坏掉了,也不怕家长打电话来查寝。
想想那个时候还真有意思,她和覃毅在一起两年不是没想过跨过那个坎儿,只是下定决心的几次都有突发状况。
还记得覃毅二十一岁生日那次,本来说好要做,她也答应了,结果,他那帮朋友吵着要给他庆祝生日,一高兴就喝多了,当他被抬回男生宿舍的时候,她也如释重负的离开。
还有一次是圣诞节,看了部甜蜜的电影,他凑在她耳边说晚上别回去了,她含羞带怯的点了头。
结果电影结束,他们再去找地方,结果不管是日租房还是小旅馆,就没有一间是留给他们的,全部客满。
两人在公园里坐了一夜,看着天上的雪花,虽然冷却还是觉得很幸福,那次以后,他也不再提这事,好像忘了般。
叶晓诺翻了个身,就能清楚的看到蒋一洲完美的轮廓,也不知为何,她没有一点儿睡意,翻来覆去的想一些事,想起覃毅就让她很难过,没想到过了四年,她和他还是这样的结局。
就在叶晓诺思索着再见到覃毅该说什么的时候,蒋一洲翻了个身,将她拉进怀里,抱得很紧。
他的手臂很有力,被他抱着就不要再妄想挣脱,老老实实的枕着他的臂弯,小鸟依人的依偎着他,不再心烦意乱的翻来翻去。
在享受他给予的快乐和温暖的同时,她会不断的告诫自己,他不爱她,绝对不能沉迷在他温柔的假象里,要认清现实。
身体给他了,但是有的东西不能给,心就绝对不能给,她要自己保留,给自己留点儿余地,更给自己一条退路。爱着他,这是不争的事实,她可以否认自己,也否认不了这份感情,她可以欺骗任何人,却欺骗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