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7章 控蛊曲
夜摇光也想到这里,她迅速的看向握着雷灵珠的元奕,他已经被吸引住,根本摆脱不了,而那些血色的雷电之光在一点点的汇聚,仿佛鲜红的血液,一点点的蔓如石棺之中沉睡女子的眉心,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在一点点恢复红润。
一念方至此,那女子轻瞌的双眼倏地的挣开,那一双眼睛透着一层令人胆寒的血色,夜摇光知道朵琪玛重生了。她血红的双眼,冰冷而又憎恨的望着元奕,白皙还没有恢复血色,依稀能够看到雪白肌肤下青色筋脉的手快如闪电的扣住了已经打算放弃雷灵珠,要退开的元奕。
“想走?没那么容易!”朵琪玛的声音尖锐而又阴冷,宛如地狱传来的魔音。
旋即夜摇光就看到元奕的脸上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力,面容因为突如其来凹陷下去的旋涡而变得扭曲。
“她借助雷灵珠吸纳元公子的修为,以填充她身体与神魂之间的修为差距。”苗寨的制蛊之术,也是巫术的一种,他们虽然不属于巫族,但却和巫族是最紧密的一枝,所以桑·姬朽几乎是一眼看懂了朵琪玛的邪乎功法。
朵琪玛的修为只怕不低,方才她不过一缕神魂就让元奕和她都束手无策,死前敢和元国师动手的人,只怕也绝对不是因为仇恨蒙蔽双眼,而傻愣愣的冲上去报仇,她至少觉得自己用偷袭也好,其他手段也罢,终究是还有几分胜算。由此可以推测,朵琪玛的修为应该至少是相当于大乘期上下,且这么多年她的神魂通过雷灵珠的淬炼,恐怕神魂早已经成为了渡劫期。
而石棺里那一具身躯却是个凡人,纵使后来偷盗走苗族的秘法开始修炼制蛊之术,但却依然是一具凡胎肉体,因为这具身体里没有本命蛊。这具身体要和朵琪玛的神魂契合,要不束缚朵琪玛的神魂修为,所需要的填补那无疑是个无底洞,只怕元奕根本填补不了。
待到她吸干了元奕,得以渡劫重生,再手持雷灵珠,只怕夜摇光他们一个也休想跑掉,要知道她方才已经看在禾也的情面上放过了他们一马,夜摇光绝对不敢去赌朵琪玛会再次放过他们,不说他们的生死已经直观的影响到了朵琪玛的利益,放了他们,她去哪里最快的寻到填补?就说如果不迅速的填补,就凭她这副脆弱不堪一击的身体,根本是痴心妄想。
所以,这种情形,夜摇光绝对相信,朵琪玛是不会放过他们。
“必须想办法,制止她渡雷劫。”夜摇光沉声道。
虽然朵琪玛很可怜,天降横祸被元国师给盯上,但事关自己的生死,夜摇光哪有那功夫去同情一个即将要自己性命之人?不是朵琪玛死就是她亡,该怎么选,已经不言而喻。
“雷电之力,加上黑巫秘法,一旦沾染上,就必然抽不了身。”桑·姬朽也知道要阻止,但这个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阻止。
“石棺。”温亭湛沉着的吐出两个字,他漆黑幽深的目光落在夜摇光的脸上,“这女人的尸身百年不腐,绝对不是朵琪玛一缕残魂施展了巫术之故,她将尸身养在这个石棺之中,再用雷灵珠来滋养,只怕这个石棺至关重要。”
“对,我们联手攻击石棺!”夜摇光目光一亮,当即运气,双手蕴含着五行之气,隔空朝着石棺一挥,两股五行之气碰的一声击打在石棺之上,激发出更多的雷电之光交织。
耀星也紧随其后,运气攻向石棺,元奕的下属,纵然都受了重伤,但也知道轻重,咬着牙合力从四面八方攻向石棺之中。
躺在石棺之内的朵琪玛顿时面目有些狰狞,她抓着元奕的手顿时一用力,元奕整个人就飞跃了起来,以雷灵珠为中心,身子沿着石棺成圆形一转,元奕转过来之处,不止元奕的手下,就连夜摇光和耀星都不得的迅速的收敛气力,以免元奕成了他们手下的亡魂,但如此一来,中断之后再攻向石棺,收效就甚微,尤其是感觉朵琪玛并不打算罢手的模样。
而雷声也越看越近,夜摇光觉得雷劫恐怕很快就要劈下来,到时候朵琪玛定然要用元奕来先卸去一部分雷劫之力,再用雷灵珠吸纳参与的雷之力,心中不由暗暗着急。
“姐夫,我曾听姐姐提及,你昔日和姐姐陷入瑶族,曾过耳不忘,借助瑶族乐音退去水蛭。”桑·姬朽蓦然将目光投向温亭湛。
温亭湛颔首。
“姐夫,你体内有蛊皇,我这里有一段控蛊曲,来源于我寨子里的不传密法,它可将世间万虫迷惑。”桑·姬朽害怕朵琪玛也能够听到,她的目光看向他们来的道路,点到为止。
温亭湛何其聪明的人,他立刻就会意,手一转,玉笛已经横在了他的唇边。
桑·姬朽口述将音律念了出来,温亭湛最初并没有动,而是在桑·姬朽念了一大段,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两串的音律之后,他才一心二用,不但一边吹奏着桑·姬朽之前口述的乐音,依然专注的听着桑·姬朽余下的音符,在脑海里再次串联。
这笛音断断续续,但却绝对不是温亭湛不娴熟的缘故,而是吹奏出来就是这样的效果,可以说很难听,好似一个初学者般令人听了有一种隐隐想要发怒的压抑感,但这会儿都没有人去专注听,夜摇光他们忙着和朵琪玛斗智斗勇,朵琪玛在努力的拖延时间,等待着雷劫降临。
唯一的桑·姬朽也是满心满眼望着他们来的方向,眼中有焦虑有期待。
而这时候,一道惊雷仿佛就在他们头顶响起,苍白的雷光已经闪烁下来,沿着方才朵琪玛要放夜摇光他们离开的洞口,将整个大殿照亮得白光刺目。
随着这光亮投射下来,朵琪玛那白的看得清血管的手臂,也开始一寸寸多了血色,她恢复生机在即,元奕的眼瞳也渐渐有涣散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