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 阿蒙
苏洛辰忙活了一整夜和一个上午,这才终于把人抓到我的面前,说起来可也是费了很大力气。
而我情绪复杂的看着神父基恩,他怎会藏身在警察局里?
他不是应该对教廷投诚了吗?
他不应该被教廷缉拿吗?
难道,这是又反悔了不成?
神父基恩不想对此解释什么,他不再做困兽犹斗,绝望认命之后反倒强硬起来,他说他要我履行对他的承诺,将他和嘉莉送入地狱之中,继续相伴在一起,哪怕是受苦受罪他也甘愿。
“于他人而言,你便是地狱,于你而言,所处现实也是地狱,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我冷笑反问。
神父基恩腾然愤怒,他近乎疯狂狰狞的望着我,咬牙切齿问道:“你想背弃自己的承诺?这是你答应过我的事,你答应了就要做到!”
不错,我确实答应过你。
但很抱歉,我所答应的并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地狱,现实也不可能会如你所愿。
妄想通过西方地狱的形式,令你和你的罪孽继续维持?
我冷笑一声,所谓痴心妄想不过如此!
“你答应过我的事就应该办到!这是你的承诺,背弃承诺你将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神父基恩嘶吼不停,他双眼猩红被仇恨怨念充斥填满,浑身散发出邪灵嘉莉的邪恶气息。
不过最终,我并没有主动出手杀了这神父基恩。
想让他死的办法有很多,亲自出手沾染他的脏血,那是我最不想见到和使用的手段。
引动邪灵煞意,只是略施手段,那俯身寄体的邪灵便对神父基恩开始反噬。
吸食他的精魄血肉;
吞噬他的魂魄;
他浑身颤抖不停,痛苦不堪,但他的那双猩红双眼从始至终都在死死盯着我,极致怨恨犹如实质一般,缠绕在我的元神上,驱之不散,这是一种玄妙莫名的精神力量。
我微皱眉头,对这怨恨之力感觉有些熟悉。
我曾见过不止一次的天刑雷劫,而那雷霆其中仿佛就有着这种力量,伤身灭神,源自于一世还报,我突然有种明悟,若有朝一日我也要渡雷劫,这种力量便会凝化成实质攻击我的元神,此为因果循环之道。
“恶魔诅咒吗?”
“原来如此!”
我嗤笑一声,对此却是毫不在乎,我根本就没指望什么修行成仙,诅咒又如何,我必将让你为自己曾经的行为付出代价!
而且,是永生永世的代价!
邪灵嘉莉将基恩魂魄吞没,我施展走阴法,禁忌术数,令他们两个鬼魂纠缠在一起,无所分离,但这份痛苦煎熬还远远不够。
我起身,御器黄泉台禁锢二人鬼魂,打开鬼界门户穿行其中,来到罗浮地狱考敝司衙署上方。
“罗浮地狱之主,鬼王杜子仁何在?”
朗朗之音携带威严将整座衙署笼罩,余音回荡。
“在!”
鬼王杜子仁身前悬有神格玺印,飞临当空于我面前拱手施礼。
“将此二鬼拿入考敝司衙署,永受炼狱苦楚,记住我的话……是永远,但凡罗浮地狱存在一日,他们就受刑一日!”
“遵龙门神法旨。”
鬼王杜子仁再次拜礼,以司君神格玺印将二鬼禁锢接手。
处理完这件事,我转身穿行两界通道,离开阴间鬼界,这才是他们二鬼应受的惩罚,我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但绝不会以他想要的方式去履行承诺。
再次回到大厦之顶,我盘膝坐下,准备再次默运行人派调息之法。
可突然地,我察觉到一人的目光注视。
我腾然起身,金府雷龙瞬间出现在我的掌心中,我全神戒备看着背后突然出现的一个人,他就坐在我昨夜坐在的位置上,享受着高空之风的吹拂,静静默默的注视着我。
“你好,楚天。”
“初次见面,我叫阿蒙。”
他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年岁,他有着标准的西方面孔,头发略长发卷,咧嘴一笑时暖意满满,宛如阳光青年,长相嘛……属于耐看型的帅气。
我皱起眉,我不认识他,他却认识我。
而且,他口中说着外语英文,但我却能清晰明白的听懂话中意思,这就好像是某种大神通手段的运用。
“不用那么紧张,我不是你的敌人,只是对你有些好奇,所以想来见一见你。”阿蒙一摊双手,表示自己人畜无害。
我狐疑看着他,犹豫之后还是收起了金府雷龙。
“你来找我有事?”
“说有事却也没事,就是一时兴起,想找你聊聊天而已。”
阿蒙从大厦边缘跳下,来到我面前坐下,看他点头示意的意思是让我也坐下,我虽然很奇怪,但对方似乎真的没有敌意,我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听听他想聊些什么。
我打量着他,已经能够明显确定一件事。
他已经是一位超脱于世的人,就是不知道是西方的哪位神灵。
“这里即将乱了,说实话我很是有点忧心,我担心乱子最终会不好收场,而且这注定将会影响很多很多的人。”阿蒙叹着气说道。
我神情古怪,解释一句:“乱子可不是我们招惹来的。”
“这当然我知道,你真的不用那么紧张,我不是来问罪找麻烦的。”阿蒙笑道。
我哂笑,嘀咕着鬼知道你来干什么的。
“关于那位天人行事,你怎么看?”阿蒙问我。
我不是很理解他话中意思,反问:“苏洛辰的行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说不好有还是没有,只是我想知道他捅了马蜂窝之后,接下来又打算怎么收场呢?”阿蒙又问。
收场?
开什么玩笑!
这个问题,不应该由我们来考虑吧?
当然我不好说的那么直接,委婉道:“问题它始终存在,并不是我们捅了马蜂窝,而是这个马蜂窝它迟早会‘蹦——’的爆炸,所以怎么收场的问题,你不应该来问我们。”
“哈哈哈,有道理……”
阿蒙点点头,说我的比喻很形象,不过他又道:“楚天,马蜂窝若是爆炸,自然由所有人承担后果,但现在可是要被你们给捅了,所以也只能来问你们了呀!”
阿蒙又打了个浅显的比方,这人总归是要死的吧?
天年未尽前而枉死,总要有人为此而负责的,所以现在这份责任可就落在了我们头上,这躲是躲不掉的。
我望着他,沉默半响,突然开口问:“你想讹人啊!?”
“嘿嘿,被你说对了,我就是来讹人的!”阿蒙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