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叶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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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哪吒的病不碍事吧？”
陈塘关，殷夫人满面愁容，将哪吒揽在怀中，心里焦急万分。
“无妨！我已经用仙法护住了他的灵识心脉，只需修养些时日，便可痊愈，只是切记千万不可让他再接触那些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太乙像是随口提及一般，但却时刻注意着殷夫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哪吒尚年幼，心智还不够成熟，很容易遭到心术不正之徒的欺骗。”
殷夫人愣了一下，“仙师何出此言？哪吒顽劣，平日外出总有家中侍卫看护，从来不曾接触过身份不明之人。”
眼神微眯，太乙倒是没有怀疑殷夫人的话，对方没有理由对自己撒谎。
这样说来，除非那泄露天机之人能够瞒住李靖夫妇的耳目，还能遮蔽自己的灵识，否则根本无法接近哪吒。
这样一个神通广大的存在，为何要哪吒身上摆弄手脚？
太乙回忆起哪吒告诉自己的话。
杀死龙三太子，被迫与陈塘关自尽，被铸成泥胎……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推演之术！
没有任何人能够把未来推算的如此清晰，甚至准确到每一个细节，这会遭到天道强烈的反噬。
看的越清晰，向外人透露的越多，遭受的反噬也就越严重。
有谁能抗住如此强烈的天谴？
聊天群。
许音看着哪吒的名字依然是一片灰暗，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通讯系统正在升级，目前进度百分之三十二……”
看着缓慢如蜗牛般的进度条，许音彻底无语了。
从前天开始升级，一直到现在为止，整整两天时间。
百分之三十二的进度。
就算是不正经网站的下载视频速度都比你快好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
却听到聊天群中有提示音响起。
“叮咚！群员叶孤城即将凝结金丹！”
……
自从将西门吹雪安葬之后，叶孤城便离开了飞仙岛，开始履行自己对皇室许下的诺言，巡游疆界。
但有个心病一直在叶孤城心里，挥之不去。
早在决战前夕，他就感到自己体内的真元已经达到盈满的地步，距离突破金丹只是差一个契机；本以为可以借助紫禁之巅的决战突破，没想到结果与自己的预想相差甚远，真元虽然有所波动，但根本没有达到突破的界限。
大道三千，或许自己凝结金丹的时机还未到。
用这个理由安慰着自己，叶孤城乘坐一叶扁舟顺大河向南直下。
疆界极南是临近海域，朝廷军队难以管制，常有海盗贼寇作乱。
在此地生活的渔民们为了活命，往往要缴纳大量的钱财和粮食，但即便如此，劫掠和杀戮还是常有发生，为了保持自己的威严和声势，海盗和浪人们通常会将不听话的渔民村庄当众屠灭，用极其血腥的手段震慑其他人。
灭族，纵火，抢掠……
这里是远离大明强大城镇的荒芜疆域，每天都在上演着惨绝人寰的悲剧。
初七，叶孤城抵达了此地。
杀了很多人。
他不记得对方的名字和相貌，只记得自己一剑一剑的挥下，那些曾经或嚣狂，或残暴，或狡诈的盗匪们，全都一声不吭的死去。
事后，有从盗匪屠刀下活下来的渔民对叶孤城磕头，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但叶孤城表现的却十分冷漠。
他并没有想救这些渔民，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杀死入侵大明疆域的敌人而已。
他和大明的约定也仅限于此。
作为一名剑客，叶孤城从来都是个十分淡漠的人，从练剑之日开始，那些普通人的性命，从来就没有被他看在眼里。
他也不需要别人的感激。
想要达到剑法的巅峰，就必须抛弃除了剑以外的所有东西。
至少，他之前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
这片海域上的盗匪数不胜数，在全数清除之前，叶孤城选择了定居在某片渔村内。
于是，在靠近海滩上的某块巨大石壁上，每隔几日便会多出一些用剑切出的文字。
“十七，斩敌三百二十五，匪众无一逃脱。-叶孤城。”
“二十四，斩敌六百五十三，匪首远遁，逐一百二十里，杀之！-叶孤城。”
“二十七，杀敌二十五，匪人装扮奇异，脚踏木屐似东瀛倭奴，一剑尽屠之！-叶孤城。”
随着石壁上的记录越来越多，叶孤城的名号也越来越令人恐惧，甚至有盗贼团望风而逃远遁千里之外，再也不敢来此地作乱。
叶孤城，几乎要被海域尊为神明。
他独自居住在山崖上，不与任何人接触。
渐渐地，渔民们也都搞清了叶孤城的脾性，只是每日送餐食和干净的衣物上去。
但尽管每日都在战斗，但叶孤城却依然无法凝结金丹。
即便体内的真元已经达到了临界点，那层隔膜却始终难以冲破。
他看了看商城里的悟道果，摇了摇头没有选择购买。
夜风吹拂着，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推开茅屋的门，叶孤城看到一个小男孩躲在岩石后，偷偷地看向这边。
“过来，”叶孤城冲他招了招手，他认出这是附近村落的一个渔民的孩子。
男孩似乎有些害怕，因为叶孤城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但他还是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有些胆怯地低着头笨拙行礼：“仙师……”
“你在看什么？”
“我……我只是想谢谢仙师的救命之恩。”
“回去告诉你爹娘，我不是来救你们的，你们也无需承我的情，我只是……”叶孤城漠然，斟酌了一下用词：“奉命行事而已。”
“可是您真的是我们的恩公诶，”小男孩辩解道，看见叶孤城的脸色微变，他立刻改了口：“您要出门吗？”
叶孤城摇头：“我要走了。”
“走？”男孩愣了一下。
“对，我要离开了。”
“那……海盗万一再来怎么办？”男孩咽了口口水，开始惶恐起来，他们已经习惯了村镇有叶孤城的日子，安逸、祥和，“村镇会被他们给毁了的！”
“他们不会再来了。”
“万一呢？”
“没有万一，我把他们都斩光了。”
男孩明显有些词穷，但很快又再次开口：“那么，如果有其他的坏人呢？”
叶孤城皱起了眉头：“到那个时候，我会回来的。”
小男孩闻言，踟蹰了良久，心中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敢开口。
“恩公，”男孩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您教我们练剑吧！”
“什么？”
“没错！教我们练剑！这样一来就算恩公离开，我们也可以凭自己的力量驱除那些强盗，保护村镇和家人。”
叶孤城感到有些意外，皱眉看向男孩的眼睛。
这次男孩并未躲闪。
叶孤城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极端的狂热和坚定。
就像当初第一次握剑的自己。
嘴角轻轻扯起一丝弧度。
“你想让我教你练剑？”
“嗯！”
“呵呵，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