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谁是凶手
还真是记得够清楚的,桃花皱眉。
“姜娘子。”顾怀柔低声道:“这摆明就是段氏想让您去误会她,继而她澄清自己是冤枉的,就可以在爷那儿得一份怜悯,又说您不如夫人会管后院了。那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桃花笑了笑,看着那“鬼……”道:“现在若是让你再闻那种香气,你可能认出来?”
“能!”那人连连点头:“我闻出来,帮你们指认,你们能别把我送官府吗?”
“可以。”桃花起身,带着他就往守云阁去。
段芸心正在慢悠悠地梳妆,听鹤儿说着闹鬼的事,嗤笑一声:“老旧的把戏,能吓着争春阁那位才是见鬼了……”
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一声通禀:“主子,姜娘子和顾娘子来了。”
这么早过来做什么?段芸心皱眉,起身让鹤儿开门,却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人先滚了进来,躺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才跪稳,抬头看着她就喊:
“对,就是她!虽然当时戴了面纱不记得她相貌,但这香气我记得的!”
桃花跟在后头跨进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段芸心:“段娘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是什么意思?”段芸心尚未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人:“这是谁?”
“夫人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我?”地上的人死皮赖地道:“不是您给我银子,让我来相府装鬼吓唬人的吗?本来我能跑掉的,但是相府有护卫轻功实在了得,小的跑不掉啊!银子会还您,放小的一命吧!”
目瞪口呆地听着,等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段芸心脸色一沉,拂袖道:“真是卑鄙!哪里来的人,作何要嫁祸于我?!”
“这怎么就是嫁祸呢?”那人不服气地道:“我分明记得就是你,这股子香气清冽让人清醒,从没在别处闻到过。您走后,其他兄弟还议论过一阵呢,故而让我印象很深,绝不会认错!”
段芸心有点慌了,眉头紧锁地看着姜桃花:“娘子相信他?”
“你要听实话吗?”桃花叹息了一声:“说实话,我是不信的,但是我找不到他说谎的证据。”
这人一看就是江湖上贪生怕死又接生意贪钱财的打手,撒谎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更何况按照顾怀柔那种想法来看,也说得通,的确像是心思深沉的段娘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冷笑一声,段芸心指着地上这人道:“这样的证人我转头就能找出一百个,娘子想如此诬赖于我,我是不会认的。”
桃花选择了沉默。
虽然段芸心这话听起来是没错的,但是人证有了,就算定不了她的罪,那她也是有嫌疑的。至于怎么查案,那是衙门的事,也用不着她来操心。
“姜娘子!”
气氛正凝重的时候,外头跑进来个丫鬟,气喘吁吁地道:“衙门来人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神色微松,桃花连忙让人进来说话。
“丞相不在,贵府主母也不在?”来的是个捕头,行了礼便问了一声。顾怀柔看他一眼,指了指姜桃花:“你有什么话,跟这位娘子说便是。”
“是。”捕头低头道:“仵作重新验尸的时候,在柳氏的指甲缝里找到些血迹。根据推断,杀害柳氏的人多半被抓伤了脸或者手。若凶手是府上之人,恳请娘子查一查痕迹。”
脸或者手?青苔一愣,伸手就指向外头道:“方才咱们进这儿的时候,院子里那个家奴脸上不就有伤吗?”
“哪一个?”桃花惊讶地回头看她。
二话没说,青苔飞身出去就抓了院子门口还在除草的一个家奴,拎到众人跟前道:“方才奴婢无意间扫了他一眼,就见他脸上有伤……是这样的伤吗?”
段芸心一惊,走上前来看了看那家奴,右脸颊上的确是有指甲的抓痕。
“怎么来的?!”她怒声问。
家奴吓得一抖,小声道:“跟人打架被抓的……”
眼神慌张,一看就是在撒谎,旁边办案多年的捕头当即让人把他拿下,仔细看了看道:“此人恐怕要带回衙门审问。”
瞳孔微缩,段芸心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低声喃喃:“谁给我下的套?”
人不是她杀的,但她知道柳香君的死不简单,本想着顺水推舟能除掉一个秦淮玉也有利无害,谁知道这火怎么就烧到了她身上?
视线一转,她看向旁边的姜桃花。
这院子里要是有谁能把她推进这样的陷阱,那这个人也只能是她了吧?
“段娘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桃花叹息:“但是我还是想说,这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只是在找凶手。”
“娘子这话,能说服得了谁?”微微一笑,段芸心抿唇:“谁不知道娘子蕙质兰心,心思巧妙。得罪了您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我本以为安于一隅,不招惹娘子就不会被惦记,谁知道还是没能逃过!”
哭笑不得,桃花无奈地摇头:“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查案是衙门的事,若是他们觉得凶手是你,那我也没办法。若是查出来不是你,那我也未曾做错过什么。”
“好,那就让他们去查。”段芸心垂眸道:“最后的结果是爷来定,我不信你这些把戏,可以把爷一起蒙骗过去!”
说罢,转身就回了屋子,让鹤儿将房门给关上了。
“呯……”地一声响,顾怀柔满脸唏嘘:“难得段娘子也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水都淹到家门口了,她不激动才奇怪呢。”摇摇头,桃花嘀咕了一声,有礼地送了衙门的人出去,看着他们把那家奴一起押走。
“唉,这事儿复杂了。”顾怀柔惋惜地跟着她离开守云阁,低声道:“要是证据再确凿一点就好了,能咬死她,她就翻不了身。可惜这点证据,她定然是能在爷面前脱罪的。”
微微挑眉,桃花问她:“何以见得?”顾怀柔道:“您连这个都想不到吗?段氏在府里一向安静不出风头,颇得爷喜爱,说她不争不抢,是个省心的人。现在事闹到她身上,证据又不是很足,她只要说是被人陷害,爷难道还会定她什么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