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口是心非的人一点也不可爱
看着他这表情,徐燕归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虽然这段时间我与湛卢都在想法子让你笑,但你也不能一来就笑得这么……”这么春暖花开吧?
斜他一眼,沈在野道:“你出去看看湛卢那边如何了,一旦发现青苔,立马带回来。”
“好好好。”徐燕归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吧,我不看,我走了。”
谁要做什么了?沈在野皱眉,嫌弃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然后一脸冷漠地继续看着姜桃花。
难得见她这么痛苦的样子,整个人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呼吸也越来越弱。
“别睡过去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沈在野坐在床边,将她上半身捞到怀里放着,低声道:“你睡着了喂不进药,当真死在这儿,太子会找我算账的。”
迷迷糊糊听见这句话,桃花勉强笑了笑,有气无力地道:“我死了,不是最称你的心意吗?”
“……那你要死就死痛快一点,别哼哼了。”沈在野皱眉:“很吵。”
桃花咬牙,当真不出声了,身子却从手一路凉下去,浑身都是寒气,冻得沈在野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怒声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有人会出现这种症状的?还能活下来吗?
桃花没理他,只听进去了他那一句“睡着了喂不进药……”,闭眼咬牙挺着等青苔回来。
沈在野抿唇,一脸不悦地看了她许久,终于脱了外袍躺上了床。刚一躺好,姜桃花整个人就蹿进了他怀里,伸手贴着他的身体,脚缠着他的脚,努力从他身上吸取暖意。
“真跟只缺阳气的狐狸精似的。”嘴里骂着,身子却没动,沈在野垂眸看着怀里这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换成穆无垠,可不一定会做到这个份上。”
屋子里没别人,桃花也没听见丞相爷这句幼稚至极的话,她感觉自己快死了,无边无际的疼痛和冰冷像是要把她淹没,有黑暗的手从地下伸出来,抓着她就要往黄泉路上拖!
救命啊……
“主子!”青苔一身狼狈地从外头冲进来,看着里头的场景,微微一愣。
“还有闲心发呆?”沈在野冷得嘴唇都白了,横眉怒道:“快救她!”
连忙回神,青苔拿了两粒药就塞进了桃花的嘴里。姜桃花努力将药咽下去,这才放松了身子,任由自己陷入浑浊的深渊里。
“你能解释一下吗?”沈在野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皱眉看着怀里的人:“她中了什么毒?”
青苔垂眸,手抓着裙摆死命拧着,低头道:“这不是毒,只是主子的旧疾罢了,每月只要按时吃药,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这是什么药?”伸手想拿她手里的药瓶,青苔却躲得飞快。沈在野眯了眯眼:“不能见人?”
“不是。”青苔小声道:“这是很珍贵的养身之药,奴婢怕有什么闪失,那主子就不好过了。”
看了她两眼,沈在野问:“这药还有多少颗?可够她一直吃下去?”
要是说不够,这位主子还不把她手里的药拿去研制新药吗?真让大魏的丞相知道了赵国的媚蛊,那她回去可交不了差。
青苔叩头下去,认真地道:“药是管够的,相爷不必操心。”
管够?徐燕归从后头伸了个头出来,挑眉道:“这药这么好,还能养身,那不如送兰贵妃两颗?她的心疾还没找到药,一直靠毒药吊着也不是个办法。”
青苔大惊,连忙摇头:“这药对心疾不管用的。”
“你刚刚不是才说是养身之药吗?”徐燕归挑眉:“骗人的?”
“……没。”
“那就是药不够姜氏吃?”
“……也不是。”
轻笑一声,徐燕归伸手就将她那药瓶子夺了过来,道:“这也没,那也没,那就是你这个当丫鬟的人小气了。”
说罢,倒了两粒捏在手里,才将瓶子还给她:“等你家主子好了,又得兰贵妃一个人情,必定也会高兴的。”
青苔傻了眼,又不敢在沈在野面前表露出什么来,只能将瓶子收回来放好,然后低着头死抓着自己的衣裳。
两粒药就是一个月啊,赵国那边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大魏,万一断了药……那可真是会出人命的!
沈在野低头仔细探着姜桃花的脉搏,也就没注意青苔的表情。感觉她的脉象渐渐平复,才轻轻松了口气。
徐燕归径直去了皇宫送药,湛卢看了一眼床上这两人,小声问了自家主子一句:“您当真要在一个月之后把姜娘子送回去吗?”
眼神古怪地看他一眼,沈在野认真地问:“你觉得你家主子是说话算话的人?”
“……”湛卢不问了,老老实实带着青苔回去收拾争春阁。
沈在野抱着怀里的人,不知怎么倒是觉得很困,当即就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
然而争春阁的门一开,府里立马就热闹了起来,顾怀柔和秦淮玉闻信就带着一大票的人跑过去问:
“姜娘子回来了?”
“回来了。”青苔点头,勉强笑道:“劳二位娘子惦记。”
“人呢?”顾怀柔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太久没见她,我有好多话想问呢!”
湛卢拱了拱手,笑道:“人好不容易回来,各位娘子就让她和相爷好生说会儿话,晚些再来不迟。”
自家主子真是有先见之明,把人放在临武院,真是清净了不少。
秦淮玉不高兴地嘟嘴:“姜氏一回来,爷好像就来了兴致呢,已经多久不曾去后院了?现在倒是呆在里头不出来。”
顾怀柔皱眉看她一眼:“娘子这话说得未免太过,姜娘子大病初归,爷要陪着也是应当,咱们还是先走吧。”
后头的一片人纷纷行礼退下,秦淮玉撇了撇嘴,还有些不愿意走。顾怀柔伸手就将她拉了出去,不悦地道:“你别忘了先前一直是姜娘子在护着你,你现在竟还对她不满了?”“不是不满,就是觉得爷偏心太过。”秦淮玉嘀咕道:“你不觉得吗?爷像对谁都没个真心似的,可偏偏就对姜氏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