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7章 笑傲天朝(19)
阳光明媚,把成都碎成了一片金黄。
楚天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成都,但他知道这是今年到了最多的地方,刚刚钻出一架商务型飞机,苏定南就率领国安jīng锐迎接了上来,四十多部国安牌照的轿车,排在机场候车道是相当的壮观!
所谓宝马、奔驰、劳斯莱斯相比之下都是浮云!
机场旅客和送别人群都为之侧目,纳闷向来神秘的国安局怎么今天如此大阵仗?莫非是有中央大员来成都?所以有些人故意驻足等待,想要查看是何方神圣,结果见到楚天、沈冰儿等一行人。
见到苏定南等人围向布衣布鞋且打着绷带的楚天,周围行人就止不住的张大嘴巴,万万没想到国安如此阵势竟然是迎接一年轻小子,他们死死扫过楚天容貌却完全没有印象,至少电视上没看到!
这家伙是谁呢?
在大人们一阵愣然和恍惚时,一些出入机场的纨绔子弟们也与楚天相邻而过,那匆匆走过去的身影让权贵子女觉的有些眼熟,他们对自己的眼力一向是很有自信,毕竟那是每天拿来看美女的。
身材高大的苏定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远远的扫了一眼,纨绔子弟不敢正视,下意识连忙把头低下,心紧张的嘣嘣直跳,那如毒蛇一样的眼神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是苏定南,苏苏的亲叔叔!
“苏定南怎么给人做保镖呢?”
一些人喃喃自语:“他保护的是谁呢?谁呢?”没看清对方面目的他们扭头回望,顿时见到那如标枪一样挺直的背影,还有那刚毅果断的步履,特别是侧头上嘴角的一抹淡然,让他们记忆顿开。
想起来了!那是楚天!少帅楚天啊!
他们认出这小子就是打断文家姐弟的楚天,也是曾让他们跪了一早上的少帅,当下畏惧和不安在脸上不断涌现,收敛瞬间嚣张,而楚天却似乎完全没见到他们的存在,在众人簇拥下钻入轿车。
他来干什么?而且一脸杀气……
莫非,莫非要出大事了想到这里,纨绔子弟们既是惊惧又是兴奋,他们既怕招惹到楚天吃恶果,又想要看看是哪个家伙要倒霉,于是纷纷拿起电话,向猪朋狗友告知楚天再现成都的消息!
同时,他们想暗中跟着楚天探个究竟。
楚天和沈冰儿他们刚刚钻进车里,苏定南就递给两支纯净水,同时,还有一大叠资料放在楚天面前:“少帅,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赖光明就是一个蛀虫,小小办公室主任就贪了三个亿!”
“其大哥赖忠诚也有十多个亿!足够拖去牢里做几年了!”
楚天扭开纯净水抿了一口,随后翻阅着资料开口:“看来赖家还真是够贪啊,也好,这样我就可以让他死的心服口服!”说到这里,他向沈冰儿发出指令:“冰儿,让文老通知纪检组介入!”
“在我办完事后,就把赖家兄弟铐走!”
沈冰儿拿起电话:“明白!”
楚天忽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发出两三条短信后,就向苏定南淡淡开口:“对了,赖光明现在藏在哪里?那家伙昨晚就带着家眷跑到成都,很可能跑去省委大院匿藏,你这边有什么消息吗?”
苏定南点点头,轻轻一笑:“他凌晨五点多确实到了成都,也去了一踏省委大院找其大哥,但早上又跑了出来,像是没事人似的四处乱逛,在四十分钟前,他跟省委班子去参加一拍卖酒会!”
沈冰儿微微愣然:“什么?他还敢去参加酒会?”
“难道他没感觉到,灭顶之灾要降临了吧?”
苏定南呼出一口长气,出声解释道:“或许他是有恃无恐呢,这次拍卖酒会不仅有省委的高官,还有成都军区的硬主,有他们在场,赖光明或许以为我们动不了他,毕竟那会招惹出不少麻烦!”
“至少是不给军方面子,容易伤和气!”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讥嘲,不置可否的回道:“我要动的人,而且道理全在我这边,我才不怕什么军区不军区呢,总之,我今天怎么也要弄残赖光明,还要把他们兄弟俩双规,算是出口恶气!”
“对了,这拍卖酒会拍卖啥的?在哪?”
苏定南颔首一笑,指着前面回道:“就在维也纳大厅,二十分钟车程!今天酒会是成都军区后勤主办的,军区在郊区有一大块土地,中央很早之前拨给他们盖仓库使用,但他们始终没有用上!”
“后面军区后勤又改进了,所以这块地彻底空出来!”
停缓片刻,他继续补充:“因为中央不准军方经商,所以他们要尽快处理掉这地,因此,军区就向外公开拍卖,那地位置不错,如果用来建商品房或商业区,相信投资者都会赚的盆满钵满!”
楚天靠在座椅上:“军区搞酒会就为这事?”
苏定南点点头:“没错,到时不少军区高层都会出现,既是装装门面以示重视,同时也可以搞好军民关系!”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楚局,要不咱们先等等,等赖光明回到省委再抓?”
“毕竟,在维也纳大厅搞人不太好!”
“怎么说我们跟军方常要打交道!”
楚天重新拿起纯净水guàn了一大口,随后勾起一抹轻笑回道:“不,我就要在那里搞他!我还要当场审问赖光明有没有靠山撑着,敲山震虎!赖家如没有军方撑腰,他这次岂能把我压得这么惨?”
“所以我要向成都军方传递信息,谁也别想压死我楚天!”
“定南,你尽管杀过去,出了事我负责!”
苏定南点点头,咬着嘴chún道:“明白!”
楚天已从沈冰儿的口中知道,这次出面整自己的看似只有赖家,但情报显示土狼所在的黄家也使了不少力,算是两家一起联手报仇,至于紫叶所在的郭家和军刀的华家有没参与,暂时就不清楚。
后者有没有做无所谓,先要把赖家毁掉来个下马威。
至于土狼所在的黄家,不就是政治部主任吗?敢冒出来唧唧歪歪,照踩不误!楚天心里转着念头,同时还伸手到怀里摸着那一叠证件,想到早上给苏老爷子打电话请示时,后者玩味的两句话……
“做你该做的事!”
“有理,有权,干!”
那一刻,楚天忽然之间明白了很多事,他想通了赖家和土狼家为什么能把自己压在监狱四五天,而叶苏两家却坐视不理甚至任由他承受风险考验,其用意就是要自己拿点同情分占据道理高台。
然后再想法营救出自己,裹着道理和权势一把压垮赖家,毕竟自己遭受这么多苦难以及亲人跟着被连累,他楚天就是肆意妄为报复一把,成都军区也无法斥责楚天,更无法力挺赖家或者黄家。
怎么说,楚天也是受害者!
当然,压掉赖家不会是苏叶两家的目的,敲山震虎才是本质指向,而且楚天清楚,在背后指使叶苏两家做事的怕是中央,除了叶苏两家没必要折腾外,中央授予自己教导队的官职也说明问题。
中央迂回打出这一记重拳,有点要洗牌的倾向。
楚天隐约感觉到,中央似乎是针对军刀所在的华家。他之所以有这个分析,是因为那晚跟叶破敌交谈听到一些军中内幕,因为整个中南海大佬都欠华家人情,所以中央对华家人都是格外客气。
也就因为这个客气,********每年的人事tiáo动都没涉及华家所在的成都军区,而是把自主选族权交给华家,然后递给中央例行性审判就行,这二十多年来,华家递交的军官名单没一次有出入。
只要华家认可的,中央就认可!
久而久之,就让成都军区生出一种独立自主的错觉,只认华家威望而淡视中央权威,也让不少管辖内的权贵肆意巴结华家,或者像赖光明这种沾点关系,就自以为华家是自己靠山的傻叉丛生。
虽然华家可能自始至终没这想法,但君无称王之心,臣有拥帝之意,无论华家有没有想法,中央都觉得要敲山震虎,借助楚天让那些傻叉知道谁才是正主,也让华家明白中央的忍耐是有限的!
所以楚天推测自己做了棋子!
可是事已至此,他已无暇管中央在下什么棋,他要的就是打击报复出口恶气,为自己,为亲人,反正双方都是相互依靠,而且还有中央在背后的背后撑腰,因此,楚天决定再狠狠闹一把成都……
“冰儿,通知各方十五分钟后行动!”
沈冰儿点点头:“好!马上安排!”
车队,像是利箭般驶向维也纳大厅!
几乎就在国安车队快速行进时,帅军各堂和文家jīng锐也蜂拥而出,一股股车队如cháo水般涌向目标地,他们按照手中分发的资料,对跟赖家有关的场所进行疯狂打砸,三姑六婆的场所也无法幸免。
甚至那些对赖家行贿过的企业也被破坏和警告,这场打砸行动席卷着整个四川,每个城市都或多或少有门店被破坏,成都和宜宾更是高达三十多间,短短半个多小时,赖家经济就遭受到重创。
其中还有一些违法场所法人直接被按进警察局。
随后,bào力拆迁楚家和姜家房子的负责人被打伤进了医院,还不得不赔偿两家六百万拆迁费;曹家企业也迅速化解了危机,在拘留所殴打曹一水的犯人也被断了双脚,所长也被剁了一个指头。
开除各方父母的单位或企业,也被纪检介入tiáo查。
与此同时,文胜动用关系查赖家在四川的“三代”,再追“舅子老表”,“七大姑,八大姨”,把其在做公务员的亲戚查出来,然后通知公务员所在单位长官,要求不惜代价把这些人全撂了!
文胜的指令在四川就是地下圣旨,在他的发话下,赖家兄弟好不容易安排进公务员系统的亲戚全被清理出来,开除的开除,双规的双规,关押的关押,就连在市图书馆做职员的表亲也被炒了!
因为天朝很难有清白公务员,所以搞定他们轻而易举。
在这两场轰轰烈烈的打击报复中,楚天却没有兴趣听各方的汇报,他只是盯着不远处的维也纳大厅微微凝目,手指在车窗不断敲击,似乎是bào风雨袭来的前奏,也像是他此刻略微兴奋的脉搏!
这次军区拍卖郊区土地,出于影响考虑并没有直接让后勤处组织,后者只是稍微牵线让省委来负责拍卖,毕竟政府这些年来卖田卖地早就轻车熟路,交给他们去搞远比军区自己来要划算得多!
所以,刚好有关系的赖忠诚接过了这件任务。
但作为省委副书记,他也不可能亲力亲为去折腾拍卖会,顶多到时出席讲讲话拍拍手,所以他让手下人去安排,去让国有银行估价,去组织意向购买者,随后他又特地在常委会表明要借人一用。
那就是让其弟弟赖光明来成都主持拍卖会!
显然这是他给弟弟铺路,赖忠诚相信,这次拍卖会后弟弟必然会水涨船高,对于他将来成为副市长是很有帮助的,怎么说这也是一件政绩。而且还可以借机在众人面前显示他们跟军方的关系。
所以赖光明昨晚连夜来成都,并不是跑路躲难,而是拍卖会临时提前两天进行,让他显得措手不及而赶赴过来,至于拍卖会提前的原因很简单,华家答应如今天拍卖,他们可派人过来捧捧场。
为了华家捧场提高威信,所以赖忠诚决定提前。
此刻,离拍卖会还有三十分钟,赖光明就站到了大门口欢迎各位来宾,他的腰和笑容是随着来者而不断变化,如果是省委领导则哈腰讪笑,如果是差不多等级的同僚,则淡淡一笑一侧手邀请。
至于一些撑场面的小官,他又直起腰板抬头。
在他迎接了十余分钟后,一名亲信在他耳边低语了两三句,赖光明脸sè微变,随后闪入金碧辉煌的维也纳大厅,把跟客人谈笑风生的大哥拉到旁边道:“大哥,昨晚爆炸,还是没搞死楚天!”
赖忠诚眉头轻皱:“一群饭桶!”
赖光明呼出一口长气,环视四周开口:“我们把那小子搞得诚惶诚恐,又拿他亲朋好友下手,现在监狱拿此事斥责我们,楚天也借疗伤出来,我担心他会报复我们,要不要跟老黄打个招呼?”
他所说的老黄,自然是指土狼父亲。
赖忠诚听到弟弟的话,轻轻哼了一声:“杀jī焉用牛刀?楚天逃出来又怎样?他也是拖家带口的人,他难道敢派人杀咱们这种朝廷命官?他也就顶多小打小闹恐吓我们,最后哀求我们和谈!”
“要知道,他现在无官无权,根本无法跟我们斗!”
赖光明微微点头,但眉头还是紧锁。
说到这里,赖忠诚一副上位者气势:“他再牛,也终究是一个见不得光的黑道人!何况还是在中央那里失宠的人;你看我们这次打压他,苏叶两家也不敢说什么,这就表明他对党没价值了!”
“所以只有我们踩他,他爬不到我们头上!”
他还拍拍弟弟的肩膀,一语破的:“他打伤了文峰,也重创了土狼,我们两家同仇敌忾联手完全可以整死他,他现在借机跑出来只是命好,等我们搞完这拍卖会,我就会告他一个越狱罪名!”
“折腾他几下,他就会完蛋大吉!”
“你不用担心了,安心做好你的接待和主持吧!”
“我刚从山东tiáo来不久,这面子工程万不能有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