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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前往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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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土的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土壤成分明显的不同,这说明青铜牛一开始并不是在在大陶瓮里,而是被人从其他地方拿过来然后放到了陶瓮里。

抓着化验报告的手用力的收紧,方棠眼中一片骇人的清冷,爷爷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小棠,冷静一点。”蒋韶搴将化验报告抽了出来,安抚的握紧了方棠的手,沉声开口道:“相信我,不管是谁下的手,我都会让他血债血偿!”

瞿老一死,方棠就少了保驾护航的长者,以后她在修复圈想要发展就困难多了,受益的自然是宋骏。

当然,也有可能是山田杏子和古骅的报复,方棠在乎的人也就那几个,蒋韶搴和邋遢大叔他们都是武道高手,唯独瞿老最容易被算计。

还有一种可能是冲着韦家密室里的古董来的,方棠肯定要去庆州给瞿老办理丧事,她离开之后,宋濂平父子想要暗中cào控就容易多了。

蒋韶搴深不见底的凤眸一片冰寒,嫌疑人也就这几个,既然做了,必定能查出蛛丝马迹来。

“boss,尸检报告拿过来了。”邋遢大叔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声音里夹带着可以感知的怒火,“瞿老右腿后膝盖窝处有一小处淤青。”

照片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葡萄大小的圆形淤青,因为瞿老的死因是铁锤撞击到后脑勺导致死亡的,所以第一次尸检的时候,这一小块淤青就被法医忽视了。

但腐土的化验报告一出来,蒋韶搴立刻让法医重新进行了详细的尸检。

“所以爷爷根本不是意外摔倒。”看着桌上的尸检报告,方棠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杀机,根据目击者的问询笔录,当时大门口只有爷爷一人,而且安全组的小黄是亲眼看到爷爷踉跄了一下撞倒了脚手架,导致上面的工具箱砸了下来。

蒋韶搴眼神同样肃杀了几分,“用暗器击中瞿老的膝盖窝并不困难,可同时要让脚手架倒塌,让工具箱里掉出来的铁锤砸到瞿老的头上,这就需要jīng准的cào控。”

瞿老之死在经过周勇的tiáo查之后,最后定性为意外死亡,虽然一开始修复组不少谣言都将瞿老的死怪到方棠身上,可这只是一些人出于嫉妒,或者给宋骏扫清障碍,所以故意败坏方棠的名声,基本上所有人都认为是意外。

邋遢大叔在脑海里模拟了一番后开口:“至少我做不到。”

要暗杀一个人很同意,要制造意外死亡也不困难,可是在特定的环境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谋杀瞿老变为意外,即使是邋遢大叔也做不到。

“至少是先天中期的武者,能将元气外放。”蒋韶搴给出了答案,当时安全组的小黄等人距离瞿老出事的大门口也有十多米远,四周同样没有其他人,只有元气外放才能制造出这样的意外。

方棠看向蒋韶搴,“宋家有这样的高手吗?”

宋家在上京也小有名头,不过宋家的势力在文化圈这边,宋家的长老也有内劲武者,但绝对不可能有先天,更别提是先天中期的武者。

即使有先天,那在家宋家也绝对是老祖宗的待遇,除非是灭族之祸,否则轻易不会出面。

谋杀了瞿老,给宋骏的成长扫清障碍,或者趁机谋夺韦家密室里的古董,这些不足以让宋家的先天武者动手。

听完蒋韶搴关于宋家的介绍后,方棠就将宋濂平父子排除在外了,即使他们参与了,那也不是直接凶手。

看着凝眉思索的方棠,蒋韶搴大手安抚的揉了揉方棠的头,低沉的嗓音里是可以感知的温暖,“这些都交给我来tiáo查,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去补个眠。”

昨天办理了相关的手续之后,瞿老的尸体已经被殡仪馆送回了庆州,方棠的情绪看着平静多了。

要不是依旧染着红血丝的双眼,和偶尔间失神时脸上流露出悲恸的表情,方棠乍一看像是已经接受了瞿老的离世。

可和方棠同床共枕的蒋韶搴知道她将痛苦都压在了心底,晚上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装睡,却半点睡意都没有,直到凌晨五点多撑不住了才睡了,但七点不到又醒了。

方棠摇了摇头,“我不想睡。”也睡不着。

看着这样的方棠,蒋韶搴再心疼也没办法,只能起身向着卧房走了进去,再出来时,蒋韶搴手里多了一床薄被。

“我处理文件,你躺一下。”蒋韶搴沉声开口,难得在方棠面前露出这样qiáng势霸道的一面。

瞿老的离世的确让人悲恸,可蒋韶搴不容许方棠沉浸在痛苦里,不断的糟蹋她的身体。

半晌后,方棠头枕在蒋韶搴的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腰,苍白而疲惫的脸贴着蒋韶搴的腹部,熟悉的气息之下,方棠闭上眼休息。

蒋韶搴将被子盖在方棠身上,左手有节奏的在方棠的后背上轻抚着,右手滑动着鼠标,处理电脑上的文件。

明天就要去庆州,处理完瞿老的丧事至少要一个星期,蒋韶搴则打算带方棠在庆州走走,散散心,所以这几天他需要处理的文件几乎是成倍的增长。

两个小时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蒋韶搴低头看着已经睡着的方棠,峻冷的脸上露出心疼之sè,这两天小棠的睡眠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四个小时。

邋遢大叔一进门看着睡着的方棠,立刻放轻缓了脚步声,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

瞿老的去世嫌疑人也就这几个,其中就有古骅,不过古骅因为双腿都断了,已经被送回了弋州治疗,邋遢大叔送来的这份文件上刚刚徐荣昌传真发过来的。

大手依旧轻轻的拍着方棠的后背,蒋韶搴翻开文件还没有来得及看,邋遢大叔裤子口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睡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方棠身体一动,却已经被手机铃声惊醒了。

手忙脚乱的挂断了电话,邋遢大叔一脸生无可恋的瞅着蒋韶搴,自己一定会被boss给宰了!

蒋韶搴按住要起身的方棠,低声开口:“小棠,再睡一会。”

补了一个眠,身上的疲惫都消散了,方棠睁开眼,抬手握住了蒋韶搴的手,方棠柔声开口:“不用担心,我没事了,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大手反握住了方棠的手,蒋韶搴低头亲了亲她光洁的手背,“刚好也要吃饭了。”

邋遢大叔噤若寒蝉的缩在一旁,看小棠这状态,boss应该不会追究自己了吧?都是封指挥突然打电话过来,刚刚差点被boss那冰冷的眼神给吓死。

“这是古家这几天的消息,你正好看一下。”蒋韶搴将起来的方棠抱在怀里,顺手将邋遢大叔刚送来的文件递给了方棠,有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陷入悲恸的情绪里。

方棠立刻翻开文件看了起来,古骅在古家只是旁系,古鄞这个总议长对古家的掌控很严,虽然古家肯定有先天高手,但古鄞绝对不会为了给古骅报仇而对瞿老下杀手。

“古家应该没嫌疑。”方棠合上文件夹,如今看来山田杏子的嫌疑最大,而宋濂平父子可能是帮凶,“山田杏子不了解刘元,无法肯定他会偷青铜牛。”

“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了盯着韦宅了。”蒋韶搴也是同样的推断,宋濂平父子会帮山田杏子,很有可能是打上韦宅密室里古董的主意,同样也给宋骏扫清障碍,一箭双雕。

想到韦宅密室里那三百多件的收藏品,方棠思虑片刻后开口道:“宋濂平是修复组的总负责人,安全组又是周勇负责的,要将这些东西偷出去不容易。”

周勇就算和方棠有仇,但他至少能做到公私分明,不可能帮忙宋濂平偷盗韦宅密室里的收藏品,方棠转过头看向身后抱着自己的蒋韶搴,“我感觉他们用赝品tiáo换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直接偷走了三百多件收藏品,宋濂平和周勇都要担责任。

但如果是用赝品替换,这些收藏品只做了简单的登记,并没有详细的鉴定,即使韦家人来了,也只当密室里收藏的是赝品,即使有怀疑也没有任何证据。

“嗯,等明天我们去庆州,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来cào作。”蒋韶搴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有着寒光一闪而过,又低声和方棠说了几句,直到卢藏锋和孙大师过来了。

“我去花厅那边。”方棠站起身来,明天要去庆州,所以韦宅的修复工作方棠只能交给卢藏锋和孙大师来负责。

蒋韶搴替方棠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将她散落的碎发顺到了耳后,“你过去吧,我把剩下这份文件看完。”

等方棠离开后,蒋韶搴脸上那一点温情立刻消失,峻冷的面容冰寒的没有一点温度,“再去查一下史玉才和古莒,短时间之内能弄出以假乱真的赝品,也只有他们有这个本事。”

自从拍卖行罗老板连人带钱被蒋韶搴给弄走之后,史玉才差一点没疯掉,他不顾一切的tiáo查,可惜除了查到关六少那边,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史玉才借着工作的便利,钻营了大半辈子就弄了这几个亿,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一穷二白的史玉才绝对不会放过这一次发财的机会。

“古莒会chā手?”邋遢大叔一愣,没想到蒋韶搴竟然还会怀疑到古家。

古莒是古鄞总议长同父异母的哥哥,这绝对是一个聪明人,他没有和古鄞争夺家主之位,就冲着这份恩情,不管是古鄞还是古老夫人都对古莒很维护,古莒在弋州商界也是一方巨擘。

当初史玉才卖掉的那条古董文物制假造假的整套线路,买主正是古莒,如果史玉才也盯上了韦宅密室里的古董,那么他很有可能和古莒合作。

蒋韶搴峻脸冷然,低沉的声音越是平静,越让人感觉到危险和可怕,“没chā手最好,至于对瞿老下黑手的先天武者,很好有可能是山田家族的人,你通知封掣,发现踪迹之后杀无赦!”

嗬!boss果真动怒了!邋遢大叔点了点头,一个先天中期的高手就能撑起一个三品家族,上京宋家至多算是四品五品的家族。

长源的方家、徐家和周家,在长源那是人人敬畏的庞然大物,可是真论起来,这三家估计都没有先天武者,即使有那也是凤毛麟角的一个先天,所以根本不够资格排名。

庆州关家和弋州古家放到古代那也是封疆大吏,可至多也就是三品家族而已,所以boss派人斩杀了山田家族的先天中期武者,这就好比摧毁了一个庞大的三品家族。

入夜,等方棠入睡之后,蒋韶搴这才动作轻缓的起身,即使卧房一片黑暗,蒋韶搴却jīng准的避开了所有障碍物走了出去。

院子里,周勇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听到脚步声之后,周勇转过身看向踏着夜sè而来的蒋韶搴。

自从蒋韶搴将周父的尸检报告交给了周勇之后,他立刻着手tiáo查,可惜却是一头雾水,周勇想不明白谁会用禁药对自己父亲动手。

周父窝囊了一辈子,被周二叔和周二婶欺压的几乎没有立锥之地,不管是周家的家务事还是周家生意上的事情,周父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周勇想不明白凶手暗杀自己父亲的动机在哪里。“方棠睡了?”周勇下意识的开口,对上蒋韶搴冷厉漠然的眼神,周勇立刻转移了话题,方棠如何的确和自己无关,“你约我过来有什么事?”

周勇开门见山的询问,即使和方棠没有杀父之仇,自己和方棠、蒋韶搴也不可能成为朋友,所以他的确诧异蒋韶搴会约见自己。

“瞿老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凶手的目的是让小棠离开长源。”蒋韶搴这话一说完,周勇神sè里充满了震惊。

瞿老的死是周勇负责tiáo查的,虽然说刘大师负有一定的责任,可瞿老之死完全是意外,但看着神sè冷肃的蒋韶搴,周勇知道他不可能无的放矢。

“tiáo虎离山?”思虑了片刻,周勇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但随即又推翻了,“即使方棠离开了长源,修复组的安全工作是我负责的,我绝对不可能让人有可乘之机!”

别说周勇已经明白父亲的死和方棠没有关系,即使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周勇也是公私分明,绝不可能帮人偷盗韦宅密室里的古董,然后陷害方棠。

蒋韶搴冷傲的目光打量着周勇,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只能挑明了话题,“安全组是你的人,可你的人来自欧阳家,周勇,瞿老之死是谋杀,凶手能成功是几方势力合作的结果。”

几方人马合作能谋杀掉瞿老,那同样的,他们也能成功的将韦宅密室里的古董偷运出去,周勇的安全组可不是一片铁板。

看着满脸抗拒之sè的周勇,蒋韶搴低沉的嗓音显得冰冷而绝情,“你父亲的死和欧阳家脱不了关系,瞿老的死同样如此,周勇,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不可能!”周勇斩钉截铁的否定了蒋韶搴的话,虽然一开始欧阳家的态度很qiáng硬,完全不认同自己和婧婧在一起,可他们已经有了孩子,而且自己的伤势也恢复了八成,欧阳家的态度已经软化了。

婧婧也说了,下个月天气凉爽了,他们就回欧阳家将孩子带回长源来,周勇已经将欧阳家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他怎么会相信父亲的死是欧阳家下的手。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蒋韶搴神sè一片冷漠,如果韦宅密室里的古董能被tiáo包,有了铁一般的证据,周勇不相信也要相信。

周勇沉着脸转身向着院门口走了去,就是他说的再有理,可是周勇绝对不会相信。

邋遢大叔从黑暗里走出来,看着大步离开的周勇,忍不住的问道:“boss,这样挑明了,会不会打草惊蛇?”

周勇的确有武道天赋,可相对而言他的情商和智商就堪忧了,周勇性格耿直,没有花花肠子,他相信欧阳家,那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怀疑,更别提周勇对欧阳婧是死心塌地的喜欢。

蒋韶搴冷眼看着邋遢大叔,“你认为欧阳婧会给周勇生儿子?”

“呃……”邋遢大叔傻眼了,难道周勇头上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了,所以他给欧阳家卖命,还要给欧阳婧的野男人养儿子?

想到这里,邋遢大叔给离开的周勇致以最崇高的同情之心,这得有多qiáng大的内心才能抗住这绿油油的大帽子!

!分隔线!

第二天一大早,方棠和蒋韶搴一行人就离开了长源,就留下几个人看守西街口的宅子,剩下的人都跟着去了庆州。

瞿老的宅子是一幢占地一千多平米的明代古宅,当年买下来的时候就花了两百多万,之后瞿老花了将近五百万进行维修,如今这一处已经成了庆州文化旅游的一个景点。

而瞿老自己居住的则是东边隔出来的一个四合院,此刻,大门口已经挂起了白灯笼,安欣颖看到几辆车开过来了,不由的开口:“老师,小棠来了。”

赵馆长神sè里透着一股悲切之sè,说起来当初瞿老想要收方棠当关门弟子,赵馆长还从中牵线搭桥,最后虽然没有师徒之情,却成了爷孙之情,只可惜世事弄人,身体一直健康的瞿老竟然意外去世了。

车门打开,下车的方棠静静的看着这古sè古香的老宅,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进入瞿宅的情景,那个时候是为了从瞿老手里拿到法身舍利子而来的。

“小棠。”安欣颖快步走了过来,看着她染着血丝的双眼,忍不住的安慰,“小棠,人死不能复生,瞿爷爷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好好的。”

“是啊,瞿老常说有了你这个孙女,瞿家的修复技艺就能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小棠,你是老爷子的骄傲和自豪。”赵馆长嘶哑着声音,原本清癯的面容也透着浓浓的疲惫和悲恸。

方棠点了点头,可惜语言的安慰终究太过于苍白无力,尤其知道瞿老的死不是意外,方棠短时间之内不可能从悲恸和自责里走出来。

四合院不算多大,正厅设为了灵堂,有了蒋韶搴派过来的人,再有赵馆长帮忙处理丧事,即使方棠没有过来,一切也是有条不紊的安排妥当了。

“先进去给瞿老磕个头。”蒋韶搴拍了拍方棠的肩膀,瞿老一辈子没结婚,所以方棠和蒋韶搴必须披麻戴孝给老爷子守灵,也要接待来吊唁的亲朋。

灵堂里燃着檀香,看着遗照上瞿老那慈爱的表情,方棠眼睛酸涩的一痛,泪水从眼眶滚落下来,跪在蒲团上磕了头。

“小棠,你是瞿老的孙女儿,今天晚上开始守灵,明天就会有人过来吊唁。”赵馆长等方棠平复了情绪之后,对着她低声说着规矩,“记得,这油灯要一直点着,如果灯芯快灭了,一定要记得换上一根灯芯……”

“赵馆长,这些和我说。”蒋韶搴沉声接过话,安抚的握了握方棠的手。

赵馆长愣了一下,他知道方棠和蒋韶搴是情侣,可两人还没有结婚,不过看蒋韶搴要替方棠担下这些事,赵馆长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你也算是瞿老的孙女婿。”

“结婚申请我已经递交上去了。”蒋韶搴回了一句,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所以蒋韶搴的要结婚并不是领个证就能完事的,程序走下来估计至少要半年的时间。

当然,以蒋韶搴的地位,这走程序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不存在任何刁难或阻碍。

赵馆长再次一愣,看着面容峻冷,眼神肃杀的蒋韶搴,忽然就想明白了,看来他不仅仅是小棠的保镖,只怕是身份特殊,所以即使要结婚也需要向上级部门递交申请。

想到这里,赵馆长终于明白当初瞿老提起方棠和蒋韶搴时那无比满意的表情,似乎半点不担心方棠识人不淑,毕竟在外界看来,蒋韶搴只是一个保镖队长,他和方棠交往绝对是冲着方棠的钱去的。

“守灵这些规矩你替小棠多担待一些,前来吊唁的宾客我来接待。”赵馆长将需要注意的地方和蒋韶搴一一细说。

等赵馆长和安欣颖离开瞿宅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原本赵馆长还担心方棠年纪小,又没经历过这些事,如果有心人再闹事,那瞿老走都不能走的安宁。

好在蒋韶搴已经安排的很妥当,还来了两个五十来岁的管家,所有的杂事都有两个管家开始处理,佣人和保镖则按部就班的负责分配到自己手上的事。

“老师,这样很好,小棠悲恸,如果再处理这些事,只怕身体会吃不消,有蒋韶搴来分担,小棠也能轻松一点。”安欣颖回头看了一眼挂着白灯笼的瞿宅,以瞿老在文化圈的地位,如果丧事出了任何问题,小棠只怕要背负不少骂名。

不是安欣颖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但是瞿老收了小棠当孙女,不管是瞿家的修复技艺,还是瞿家三代的收藏,都让人心动,瞿老过世,那些人没了忌惮,必定会针对小棠。

赵馆长认同的点了点头,之前看到方棠的时候,赵馆长是真的担心方棠处理不了瞿老的丧事,好在蒋韶搴的确靠得住,“这样我的确放心了,如果真有人来闹事,绝对会自食其果!”

不说别的,就看蒋韶搴带来的那些手下,虽然脸上看不到什么凶悍之气,可一个一个眼中jīng光内敛,周身隐匿着一股铁血肃杀之气,这些人别说是保镖,说是训练和有素的州卫jīng锐,赵馆长都相信,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闹事的那些跳梁小丑只会被镇压住。

虽然还没有人前来,可是方棠却已经跪在灵堂里开始给瞿老守灵,蒋韶搴并没有劝,只是跪在一旁陪同着。

而另一边,几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于家人十来口人都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大宅子,众人眼中露出了贪婪之sè。

“爸,这里是旅游景点,那等我们继承了瞿表叔的遗产,要不这里依旧当景点,爸,你看门票就有一百二一个人,这一天要是有一百个游客,那就是一万二的门票,就算分给旅行社一半,我们也有六千的收入,这还不算旅游旺季,到时候人满为患,一天估计都有几千人。”

听到于老大算的账,一旁的于家众人激动的热血沸腾,有这么多钱的,他们还上什么班!靠门票收入就够过日子了。

于老头双手负在身后,虽然也是一脸的贪婪之sè,不过还是板着脸训斥了几句,“好了,都收敛一点,现在先处理你们表叔的丧事,遗产的事接下来再说。”

于老二的儿子于洋赶忙附和了一句,“爷爷,你放心吧,我已经找好了律师,到时候继承遗产的相关手续我来负责。”

于老头和于老二都满意的看向二孙子(儿子),比起于老大这掉钱眼的傻不楞性子,于洋这样才是考虑周全,没有丢他们于家的脸面。

“老头子,表哥的房子在哪边?”于老太满脸的笑意,声音都能听出一股子欢快的意味,半点没有办理丧事的悲恸之sè。

于老头当年也来过庆州瞿宅一趟,可惜瞿老性子固执,即使于老头说的天花乱坠的,瞿老毫不客气的将人赶了出去,不过即使过了五年的时间,于老头依旧记得路,“顺着这边围墙一直往东边走,那个四合院就是。”

因为瞿老的去世,作为旅游景点的明代古宅也暂时关闭了,将空出来的停车场给前来吊唁的宾客停车子,此时邋遢大叔正在安排着手下的工作,远远的看到走过来的于家几人,不由疑惑的一愣。

明天才是吊唁的时间,可于老头和于老太胳膊上戴着黑sè袖章,看他们的年纪和去世的瞿老应该是平辈,剩下几个四十来岁的男男女女,同样戴着黑sè袖章,不过袖章上面一个白sè的孝子,这说明他们是小辈。

至于更年轻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黑sè袖章边缘则多了一个白sè线球,用来区别小辈,他们属于孙子辈。

瞿老不是没有直系亲属?邋遢大叔压下心头的疑惑快步走了过来,“几位是要去瞿宅,不知道几位是瞿老的?”

于老头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邋遢大叔,他同样戴着黑sè袖章,而不远处还有几个黑sè西装的魁梧大汉将花圈摆放在围墙边。

以瞿老的身份和地位,前来吊唁的宾客人数至少好几百,也幸好瞿宅够大,否则花圈花篮都没有地方摆放。

于老头对着身后的儿子儿媳妇们使了个眼sè,随后一脸悲痛的走上前来,一把握住了邋遢大叔的手,满是皱纹的干瘦老脸上硬是挤出了几滴泪,“我昨天才收到的消息……表哥怎么就去了……之前明明身体很健康,怎么就走了……”

随着于老头话音的落下,于家老老小小的女人们顿时扯着嗓子哭嚎起来,众人一起哭丧着向着瞿宅大门口而去。

“表哥啊,你怎么就走了……”于老太身体肥胖,虽然也七十多岁了,可中气十足,吊着嗓子哭喊着,一波三折的音tiáo,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专业哭丧的。

旁边的于家的媳妇们也跟着哭喊着,于老大他们毕竟是男人,再者心里都想着遗产,喊不出来,只好摸了摸眼睛,涂在手背上的辣椒水辣的眼睛生痛,泪水也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于老头更是紧紧的抓着邋遢大叔的手,声音哽咽,“我这个表哥没有别的亲人了,就我们这一家了,多谢你们帮忙,不过我们家人来了,就不劳烦你们了……”

邋遢大叔听到这里,眼中不由露出几分鄙夷之sè,虽然这家人哭声震天,可神sè里看不到任何悲戚之sè,而且之前从没有听瞿老说起过,称呼瞿老为表哥,那就是瞿老母亲这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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