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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遗产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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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州桃峰陵园。

估计是方棠和蒋韶搴的行事太作风太过于qiáng硬凶悍,瞿老的丧礼顺利的举行,中间再没有任何人敢来捣乱。

“小棠,节哀。”卢大师安抚的拍了拍方棠的肩膀,视线看向墓碑上瞿老的遗像,有了小棠这个优秀的后辈,瞿老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宋濂平也走了过来,儒雅慈爱的脸上满是关切之sè,“小棠你也要保重身体,西街口的工作不用担心,藏锋也可以独当一面,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再回来工作。”

其他参加葬礼的大师们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此刻纷纷上前安慰了几句,然后和宋濂平、闵老、赵馆长这些老一辈打了招呼才告辞。

“爸,方棠一个小姑娘竟然能守住瞿家三代的收藏品。”走远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

瞿老的遗产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没有明确的统计,但是收藏品加上房产还有现金,至少也有两个亿了。

中年男人警告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少说两句。”

小青年吐了吐舌头,嘿嘿的笑着,“我这不是好奇,听说瞿老收了方棠这个孙女儿还不到一年的时间,真看不出方棠挺有本事的。”

见四周的确没有外人在,中年男人这才低声说道:“她背后有关家撑腰,听说和上京贺家的嫡子关系密切,今天葬礼结束了,暗中那些人只怕才会动手。”

瞿老毕竟也是文化圈德高望重的老一辈,但凡还要点脸面,那些人就不好在葬礼期间动手,吃相太难看,但葬礼结束之后,没有顾虑了,真正的风bào才会来临。

来参加瞿老葬礼的人多少都是这样的推断,所以葬礼之后九成的人都暂时留在庆州静观其变,有些人是纯属看热闹,有些则是担心方棠,也有暗怀鬼胎,想着趁乱从瞿家捞点好处。

一场秋风一场凉!虽然还没有到十一月,可风一吹,院子里的树叶也落了不少,黄sè的叶子铺在草地上倒有几分静谧的雅致。

白千帆从陵园回来后立刻就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嫌参加葬礼太晦气。

“小少爷,午餐已经准备好了。”管家毕恭毕敬的开口,自从被蒋韶搴打了一巴掌,白千帆并没有立刻发难,而是憋了好几天。

这让别墅里的佣人、保镖们神经紧绷着,说话、走路的声音都放轻缓了,唯恐惹怒了白千帆,好在白千帆的耐性极好,一直忍到了葬礼结束,至少明面上没有人敢说白家失礼。

“告诉宋濂平一声,下午两点让他们来别墅见我。”白千帆巴掌大的脸上露出yīn森恐怖的笑容,抬手,过于苍白的手指抚上了脸颊,白千帆眼神yīn狠,有些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是。”听到白千帆这话,管家悬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小少爷打算动手了也好,否则这样压抑着,不知道哪天会爆发,他们这些人更是胆战心惊。

另一边,瞿宅。

葬礼顺顺当当的结束了,或许是了了一桩心事,午饭之后,方棠蜷缩在蒋韶搴的怀里沉沉的入睡了,这也是这个星期来方棠第一次有了睡意。

闭目养神了十多分钟,听到那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蒋韶搴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前后也就七天的时间,可是小棠整个人瘦了一圈,以前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都瘦没有了。

方棠皮肤白嫩,所以眼下的睡眠不足的黑青sè更为明显,再加上她巴掌大的脸颊,jīng致秀气的五官,蒋韶搴心疼的将人抱紧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确定方棠已经睡熟了,蒋韶搴这才动作轻缓的下了床,将枕头放到了方棠的怀里,估计是太过于疲惫,睡着的方棠完全没有察觉到蒋韶搴的离开。

书房里,看到蒋韶搴过来了,邋遢大叔走上前来低声汇报,“宋濂平父子还有黎娉婷,包括于家的人都去了白千帆那里。”

蒋韶搴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跳梁小丑而已不必理会。”

翻开面前堆积的几份文件,蒋韶搴抬头看向邋遢大叔,“山田一树那边什么情况?”

“山田一树的尸体已经送到贺教授那里了。”邋遢大叔回了一句,转身向着茶几走了过去,将茶几上的小型保险箱打开。

“boss,这是山田一树服用的药剂,我们的人过去后,山田一树已经服用了一小半,剩下的分成了三份,一份连同尸体都送去上京化验了,一份保存起来了。”

邋遢大叔将小拇指粗细的玻璃瓶递给了蒋韶搴,瓶子里只有小半瓶的乳白sè透明液体,稍微晃动一下,感觉液体还泛着一圈光华。

蒋韶搴接过瓶子看了看又递了回去,沉思片刻后,“让景元尽快化验。”

“我明白,就是因为这事,否则贺教授也不会和白千帆起了冲突。”邋遢大叔笑着回了一句,说起来也是白千帆倒霉。

尸体连同三分之一的药液送到上京之后,贺景元等不及了,亲自带着人去机场,车速极快的将白千帆的车给超了。

身为白家的小少爷,还没有人敢超他的车!

尤其贺景元的车只是最普通的奥迪,白千帆油门踩到底的追了过去,却不知道贺景元这车是改装过的,而且司机也是总州卫出来的,车技一流。

追个半个小时没追到人,白千帆的怒火bào涨到了极点,所以到了机场,贺景元刚下车,白千帆丧心病狂的开车撞了过去。

贺景元如今是文职人员,可当年也是跟在蒋韶搴后面接受训练的,贺景元动作敏捷的避开了撞过来的车子,只是手和膝盖有些擦伤。

而因为急着接手山田一树的尸体和药液,贺景元并没有理会白千帆匆匆就进了机场。

“孬种!”找回场子的白千帆得意洋洋的掉转车头回去了,原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谁曾想贺景元不仅仅是贺家主的儿子,同样也是总州卫的人,白千帆为了避祸只能离开上京到了庆州。

下午五点多,夕阳金sè的光芒透过窗帘照射进卧房里,方棠睁开眼,陌生的环境让她神sè有瞬间的茫然,半晌后才想起这是瞿宅。

将怀抱里的枕头放到一旁,睡了三个多小时,jīng神和体力都恢复了很多,方棠起身下了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方棠这才走出卧房。

“小棠你醒了,刚还说要叫醒你,一会该吃晚饭了。”打游戏的邋遢大叔将手机收了起来,看着jīng神状态好了不少的方棠,也放下心来,“boss在书房。”

这个星期方棠没怎么合眼,蒋韶搴同样如此,而且方棠只需要守灵,所有丧礼有关的事情都是蒋韶搴处理的,更别说他还有总州卫的工作,论起劳累和疲惫,蒋韶搴绝对是方棠的几倍。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好看!

此刻,方棠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伏案工作的蒋韶搴,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洒落下来,蒋韶搴似乎在思索什么,峻冷的五官显得更为严肃,配以伟岸高大的身影,温暖而耀眼,让方棠舍不得移开目光。

或许是方棠的视线太过于灼热,专注工作的蒋韶搴抬起头,看到靠在门框上的方棠,一瞬间,他周身的冷厉气势消散了。

“醒了?”大步走过来的蒋韶搴沉声开口,同样发现方棠的气sè好了不少,原本蹙起的眉宇也松缓下来。

方棠定定的看着蒋韶搴没开口,却突然扑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小脸眷恋的贴在他的xiōng膛上,孩子气的蹭了蹭。

蒋韶搴低头看着用力抱紧自己的方棠,大手宠溺的抚着她的后脑勺,沉声一笑,“这是怎么了?”

抱够了,方棠这才抬起头,仰望着面容骏朗的蒋韶搴,“没什么,只是想说有你在真好。”

即使方棠的性格再独立坚韧,可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经历过太多的苦难,在遇到蒋韶搴之前,方棠从没有想过要依靠一个人。

方棠再次抱紧了蒋韶搴,闭上眼,清瘦而苍白的脸上却扬起浅浅的笑容,直到遇到了这个男人,她才知道幸福的味道。

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任性,也可以什么都不管,像一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因为这个qiáng大的男人会给自己遮风挡雨,将自己纳入他的羽翼下保护着。

低头,蒋韶搴在方棠额头上落下一吻,任由方棠抱着自己。

半晌,回到了书桌后,蒋韶搴坐下了下来,顺势将方棠也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还有一点文件需要处理,一会吃过饭我陪你在这边走走。”

方棠点了点头,静静的靠在蒋韶搴身上,头枕在他的肩窝处,双手依旧牢牢的抱着他的背,原本清冷独立的人,此时却像是黏人的小孩子。

蒋韶搴感觉心软成了一团,一手qiáng势而霸道的揽着方棠的腰,一手翻开文件继续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邋遢大叔过来喊两人吃晚饭,看着黏在一起的蒋韶搴和方棠,邋遢大叔眼角狠狠的抽了两下。

这要是那些整天将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的小年轻,再黏糊再肉麻,邋遢大叔也不会感觉奇怪,可看着面容冷峻,眼神肃杀的蒋韶搴,再看着神sè一贯清冷的方棠,这就是两座冰山啊,爱情果真使人疯狂!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六点半吃饭还有十来分钟,蒋韶搴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tiáo出了一段画面。

“当天夜里,山田一树逃走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到他落脚的酒店,而是在外面绕了两个多小时,早上七点多回去的。”因为瞿老丧礼的事,蒋韶搴一直没有和方棠细说山田一树的事。

跟踪山田一树的蒋家亲卫入侵了酒店房间的无线网,监控画面里能看得出山田一树伤的很重,他倒在床上睡了四个多小时。

确定酒店房间是完全安全的,山田一树这才从床下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之后,他只喝了三分之一,似乎是因为药性太qiáng,所以才没有一次性喝完。

再之后,四个蒋家亲卫动手了,警觉到不对劲的山田一树第一反应是将手中的瓶子重新藏到了床下,战斗一触即发。

“这不是普通的药液,山田一树恢复的太快了。”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打斗画面,方棠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当时蒋韶搴重创了山田一树,他即使休息了几个小时,可按照伤势而言,山田一树估计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可他却在四个蒋家亲卫的围攻之下坚持了十来分钟。

蒋韶搴宠溺的摸了摸方棠的头,将人抱起来放在椅子上,自己则是将茶几上的药液拿了过来,“已经送去给景元化验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出来。”

方棠接过瓶子晃了晃,莫名的,她感觉到这药液似乎具有qiáng大的生命力一般,否则不可能让山田一树恢复的这么快,虽然最后他还是被杀了。

“总州卫有这样类似的药液吗?”方棠抬头看向蒋韶搴。

在古武和科技、热武器同时盛行的如今,一个qiáng大的武道高手往往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如果山田家族能大量制造这种药液,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直都有相关的研究,但并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蒋韶搴沉声开口,这几天他之所以这么忙,正是为了处理这件事,他将总州卫三个jīng锐小队都派了出去,相信很快会有消息传出来。

“boss,小棠,吃饭了。”站在门口的邋遢大叔不得不提醒了一句,这一个星期小棠累,boss更辛苦,接下来要好好休养一下。

!分隔线!

第二天,瞿宅已经恢复了平静,老管家带着几个佣人将宅子好好的收拾了一番,瞿老已经走了,但其他人还要继续生活。

“小姐,这是收藏室最里面一道门的钥匙,虽然收藏室是最新的安防系统,不过老爷子怀旧,最里面一道门还是用锁给锁起来了。”老管家将一把钥匙递给了方棠,接着问道:“旁边的古民居小姐打算怎么处理?”

以前瞿老无儿无女,他对金钱名利又淡薄,所以古名居等于无偿交给庆州使用的,门票收入除了拿出一部分维护古名居的正常开支外,剩下的都捐给了希望小学。

但现在这一切都归方棠继承,老管家也不确定方棠会有什么章程。

“王管家,古民居还是和以前一样,过几天继续开放,这个四合院就麻烦王管家你替我照看着,工资和待遇都和以前一样。”方棠看了看古sè古香的客厅,对自己而言是陌生的地方,可爷爷却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留着也是一个念想。

“好,小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这个院子的。”老管家态度诚恳的点了点头,还是老爷子有眼光,这要是于家人,不但会将自己赶出去,隔壁的古民居肯定也会收回来自己赚钱。

大致和老管家说了一下瞿宅的情况,方棠看了一眼时间,黑润的眼眸里有着冷光一闪而过,“王管家,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出去处理了于家的人。”

“好,小姐一切小心。”看着眼神肃杀清寒的方棠,老管家忍不住的叮嘱了一句,“小姐,钱财都是身外物,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小姐保重自己就好。”

老管家也清楚上京白家的qiáng大和可怕,小姐和白家少爷结了仇,这一次的谈判必定会凶险万分!老管家之前也背着方棠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那些都是老爷子在上京结识的朋友。

可惜对方一听和白家有关,不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就是敷衍了几句,甚至还有两个人嘲讽方棠不知死活,敢和白家过不去,人走茶凉的薄凉老管家是彻底明白了。

“嗯,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家里我留了人,如果有人来捣乱,直接打出去。”方棠回给老管家一个安心的笑容。

或许是受到方棠自信的感染,老管家也点了点头,神sè轻松了几分,“那小姐一切小心,这些东西能留下来最好,日后就是小姐你的嫁妆,蒋先生不是普通人,小姐有这些傍身的东西,老爷子在九泉之下也放心了。”

老管家虽然不知道蒋韶搴具体什么身份,可当年在上京,他也跟着瞿老见过很多大人物,不管是蒋韶搴展露出的qiáng大气势,还是瞿宅这些身手jīng湛的保镖,都让老管家明白蒋韶搴可不是普通的保镖队长。

他可是听到小常喊蒋先生老板,而且神sè极其恭敬。

方棠要出门的脚步一顿,还真没想到老管家竟然想的这么多。

“小姐,你不懂,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就是两个家庭的事,这些世家最讲究门当户对,这些东西都是小姐你的底气。”一看方棠这诧异的模样,老管家忍不住的说教了几句。

“蒋韶搴不会的。”方棠笑着回了一句,赶忙向着门外走了去,“我先走了。”

看着步伐匆匆而去的方棠,老管家忍不住的摇摇头,要是老爷子还活着,至少能给小姐撑腰,如今就剩下这些古董了。

好在小姐性格坚qiáng,即使以后过的不好,离婚了,凭着小姐的修复技艺,再加上这些古董,小姐也能衣食无忧。

这就够了,只要小姐高兴就好,自己才五十多岁,好好保重身体,这把老骨头还能给小姐多看二三十年。

御茶楼在庆州是最高档的茶楼,很多人谈生意都喜欢来这里,清静又幽雅。

“经理,今天来的是什么人啊?我怎么感觉心慌慌的。”小吴看着茶楼门口那一溜排的保镖,心里头颤巍巍的,这怎么看都像是来茶楼火拼的。

“闭嘴,不该看的别看,不管问的别问!”经理警告的瞪了一下小吴,虽然这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可要是得罪了关家,别说他了,自己只怕都要远离庆州避难。

时间还没有到九点,不过陆陆续续的好几辆车已经开过来了,这些都是文化圈里的举足轻重的老一辈,不管他们对方棠是敌是友,但收到了白千帆的邀约,所以他们必须来这一趟。

站在二楼的窗口,关钰收回目光,“大少,白千帆这是打算封杀小棠,让她在圈子里无法立足。”

否则今天这事根本不需要这些不相干的人过来,白千帆心思歹毒,他是要赶尽杀绝,断了方棠的一切后路,即使她有jīng湛的修复技艺,在文化圈里名声尽毁,日后也无法接活。

关航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俊美而yīn柔的脸上露出冷嘲之sè,“白千帆既然能灰溜溜的从上京到庆州来避难,他在上京的地位至少比不上贺景元。”

“可这一次白千帆不是直接面对贺景元。”关钰还是有些担心,白千帆要报复的是方棠,贺景元能的愿意维护方棠和白家撕破脸吗?否则的话,今天这场谈判就悬了。

清新甘甜的茶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关航眼神陡然一狠,“在其他地方我不敢说,但在庆州,还lún不到白千帆耀武扬威!”

陆陆续续的一共来了二十多位老一辈,闵老来了,和方棠有仇的毛老也来了,宋濂平带着宋骏也过来了,会议厅里黑压压的坐了一片人。

半个小时后,方棠和蒋韶搴过来了,邋遢大叔直接在会议室最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黎娉婷此时站起身来率先发难,“方小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瞿老的葬礼已经结束了,关于瞿老的遗产……”

黎娉婷的助理将相关tiáo查资料分发了下去,证明了于家是瞿老仅有的亲属,拥有完整的遗产继承权。

“方小姐,如果你拒不履行的话,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穿着黑sè的职业套装,黎娉婷这一次准备的很充分,jīng明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关航和关钰,“关大少,我相信法庭一定会给我的当事人一个公平公正的裁决!”

于老头得到示意之后也站了起来,一副被欺压的老实人模样,再加上他都七十来岁了,满脸的皱纹,让于老头立刻处于让人同情的弱势地位。

“方小姐,瞿家三代的收藏品里,也有一些是我姨母当年的陪嫁品,表哥走了,这些东西按照法律是归我们于家继承的。”于老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黎娉婷再次侃侃而谈,咄咄bī人的向着方棠发问,“方小姐,我的当事人已经证明了他和瞿老的亲属关系,方小姐你能证明你和瞿老的关系吗?否则的话,法不容情,并不是你喊一声爷爷就能继承遗产。”

“黎律师不愧为铁嘴,三言两句的就将小棠和瞿老的关系给斩断了。”关航冷声嘲讽着,“你问问在场这些大师,方棠是不是瞿老的孙女,别忘记了法律除了条款之外,也要尊重事实!”

黎娉婷得意的笑了起来,音tiáo提高了几分,争锋相对的开口:“既然关大少这样说了,在场这么多的大师在,不知道哪些大师可以证明方棠和瞿老的关系?”

“各位想清楚了再说。”白千帆声音yīn森bī人的响起,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毛老原本和瞿老就是死敌,再加上吊唁的时候丢了大脸,毛老此刻奉承的开口:“瞿老头一把年纪了,小一辈出于尊重的原因都会称呼一声爷爷,难道喊爷爷都有继承权?”

几个巴结白千帆的人趁机落井下石,“什么爷爷不爷爷的,我不知道,毕竟没有正式认亲,也没见瞿老带着这小姑娘出来交际。”

“估计是看上了瞿家三代的收藏品,所以死皮赖脸的赖在瞿宅,充当了几天孝子贤孙,说不定就能捞到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恶劣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和诋毁,不管是为了巴结白千帆,还是嫉妒方棠的好运气,总有些人怀着恶意,自己得不到的,凭什么让方棠得了!

赵馆长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样颠倒黑白,此刻,气愤难耐的赵馆长站起身来,还没有开口,白千帆yīn冷的视线已经看了过来了。

“赵馆长,祸从口出这四个字想必你也清楚,听说找馆长最疼爱安欣颖这个小徒弟,安氏集团家大业大,可只要我们白家动动手,安氏集团距离破产就不远了!”白千帆yīn冷的开口,挑衅的目光看向方棠,他就是要她众叛亲离!看着她一无所有!

从站起来的那一刻起,赵馆长就知道会面临什么,可身为一个文化人,赵馆长一身铮铮铁骨,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小棠的确是瞿老的孙女,这事还是我一手促成的,卢大师可以证明。”

卢大师总是孤僻冷硬的脸上透着几分不屑之sè,冷笑的看着黎娉婷、宋濂平、于老头,最后落在白千帆身上,“宁以义死,不苟幸生!小棠是瞿老的孙女,你们颠倒是非黑白,可惜事实公道自在人心!”

“好,很好!”白千帆面sè铁青的扭曲,眼中迸发出狠厉的凶光,当着他的面,这些人竟然还敢公然支持方棠!

闵老此刻缓缓站起身来,悲壮的声音却振聋发聩,“自古以来: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若是连一身风骨都没有了,阿谀奉承、卑躬屈膝!你们有什么脸面教导后辈,被称为一句大师!”

会议室里,不少人低下头,半晌后,更多的人站起身来。

或许方棠的事和他们无关,可如果今天他们麻木不仁,那么日后,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家后辈身上,谁又给他们主持公道、伸长正义!

黎娉婷脸sè难看的一变,她以为有了白少的震慑作用,在场的人除了赵馆长和卢大师几个人之外,没有人会站到方棠这一边。

可惜黎娉婷却是小看了文人的风骨,他们或许忌惮白千帆,但他们更无法蒙蔽自己的良知!日后到了九泉之下,他们更没有脸去见瞿老这个德高望重的前辈。

方棠同样也没有想到,不过对上赵馆长、卢大师他们关切的眼神,方棠心里头暖暖的,握紧了蒋韶搴的手,原来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即使面对qiáng权,可是长辈们依旧会不顾一切的护着你。

于老头突然开口了,“黎律师,既然方棠她也算是表哥的孙女,那么关于遗产,我愿意分一部分出来给她。”

“那就分给她一份,权当打发叫花子了。”白千帆恶毒的丢过话来,鄙夷的目光看着方棠,她不是有风骨吗?还不是要吃嗟来之食!

黎娉婷拿着笔快速的在纸上计算着,片刻后,黎娉婷缓缓开口:“按照相关的规定,方小姐即使是瞿老的孙女,但毕竟不存在血缘关系,所以她的遗产分配份额和于家的小辈一样,根据我的计算,方小姐可以分到瞿老全部异常的三十六分之一。”

“既然这样的话,黎律师你准备一些合约,我认识专业的评估公司,瞿老的遗产我会找评估公司来估价。”白千帆脸上的恶意毫不掩饰。

瞿老的遗产究竟价值多少,这需要专业的公司来评估鉴定,而有了白千帆的cào控,估计瞿老的遗产会大大缩水,方棠能分到一百万都算多了。

赵馆长、卢大师等人都是眉头直皱,因为于家人的搅和,再加上白千帆的干涉,方棠要继承遗产非常困难,这其中可以cào控的地方太多了。

赵馆长他们今天能站在方棠这边,可不代表负责处理遗产问题的其他人也会站在方棠这一边。白千帆没有忘记那一巴掌之仇,挑着眉梢看着面sè冷凝的关航,讥讽的开口道:“关大少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请评估公司,我不会干涉!”

这话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即使是关航请了评估公司,但白千帆只要放出话来,瞿家的财产至少要缩水十倍以上,这就是权势带来的便利。

一直沉默的方棠此时站起身来,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看了过来,有幸灾乐祸的,有担心的,也有同情的。

“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方棠清冷的声音响起,看着胜券在握的白千帆,一字一字的开口:“爷爷在去世之前早就立下了遗嘱,而且公正过了,所以白少爷真不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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