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禁卫军
王珏出了建极殿,并没有直接出紫禁城,这个时候紫禁城里巡逻的禁军非常密集,差不多任何一个角落都安排了专门人来看守。毕竟天子刚刚大行,整个帝国还在最脆弱最动荡的时刻。
因此王珏也没有去一些非常敏感的地方,他只是绕过了中极殿还有皇极殿,沿着文昭阁的城墙,一直向着皇极门走去。和后世的紫禁城略有不同,文昭阁现在已经成了一栋非常宏伟壮观的建筑物,而它的对面也就是大明帝国最大的情报机构东厂所在地武成阁。
两栋建筑物中间原本是空无一物的大广场,用来进行大型朝会,供群臣们站立的地方,现在却在正中修建了一座丰碑。这座石碑就是天启皇帝的“圣皇碑”,是这个皇帝留给后世子孙的一个警示和纪念。
王珏一步一步沿着石阶向上走去,靠近了这座几乎通体都是名贵材料建造的巨型石碑。可以说大明帝国从世界各地找到的名贵东西,都被留在了这个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丰碑之上。
然而,王珏喜欢这座石碑的原因,或者说他觉得这石碑上最宝贵的东西,却是上面那些经历了近两百年风风雨雨,依旧清晰美丽的文字。
他望着石碑上的那些楷书,眼里带着崇拜的光芒。这是一个男人留给世界的印记,无论伤痛也好、欢乐也罢,那个在风雨飘摇中继承了大明帝国,并且带着它称霸世界的男人,终究是这个国家的伟人。
伸出手来,抚摸着上面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去。上面的内容他早就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可他每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都要驻足停留,仿佛一个吸烟成瘾的人一般,在这里慰藉自己的灵魂。
“朕来到这个世界,征服了这个世界,却没有留下什么纪念给这个世界。但是,朕要对朕的后人们说,你们应该比朕更加qiáng大,没有什么值得你们弯下自己的脊梁,也没有什么能够摧毁你们的信仰!”
“火枪,刺刀,军马,战舰……包括那些从世界汇聚到大明的财富,这些东西都不是朕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宝贵的东西。这些东西只是征服这个世界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作料罢了,朕留给朕的祖国的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才是朕最满意的遗产。”
“朕解放了你们的思想,让你们包容发展的事物;朕维护了你们的尊严,让你们挺直脊梁面对世界;朕埋下了一颗自qiáng不息的种子,它开花结果的时候大明帝国将会比现在更加qiáng大!”
“所以,为中华之qiáng大,去争霸四方吧!为中华之昌盛,去争霸四方吧!为中土华夏之名,去争霸四方吧!这世界上的海洋,已是朕的渔场;这世界上的土地,已是朕的林园;朕将星空留给后人,谁去为朕拿来……?”
天启皇帝少有的文德,就是下了《钦定文书样式诏书》,其中对后世影响最为深远的,莫过于使用标点符号断句,以及提倡白话文写作了。这两样沿用到今日,已经深入人心了,可当时留下了这样一座白话文的石碑,有多么惊世骇俗就可想而知了。
当年那些老旧的顽固势力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那些叫嚣着天启皇帝有辱斯文的腐儒们也早就作古。而这座石碑却经历了无数岁月,一直到今天都没有人胆敢亵渎,就足以证明上面的话语,已经深入人心了。
王珏收回了自己抚摸这些文字的手掌,然后将那只手塞进裤子的口袋,低着头向着皇极门旁侧的小门走去。他走路的脚步很缓慢,似乎在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如何应对辽东的不利局势,经过的卫兵向他敬礼,他也丝毫没有察觉。
皇极门是皇权的象征,如果没有特殊的命令,只有皇帝陛下经过,才有资格让守卫皇极门的禁军打开正门。能经过皇极门,在大明帝国是一种荣耀,前所未有的荣耀。所以即便身份贵如王珏,依旧还是绕路穿过,然后就过了桥走向午门。
别看王珏在建极殿对朱牧承诺的时候说的轻巧,将已经崩坏的辽东局面扳回来,不仔细思索一番是不行的。他双手chā在口袋里,走向午门的时候还在思考,如何用手里的部队打开辽东的局面。
“自蒙古tiáo一支jīng锐骑兵,直接向赤峰地区集结……时间上似乎有些来不及,可是依旧还是一个办法……”王珏想到了tiáo集和叛军一样的骑兵部队,这样在叛军没有完善蓟辽防线的时候,可以试试反突击。
想到了这里,他抽出自己的手臂,掏出了一块非常jīng美的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加快了脚步,向着皇宫之外走去:“既然要和我王珏比一比谁的速度更快,那就比一比吧!托德尔泰,我怕你这个叛军老将,还真就快不过我啊。”
他想好了基本对策之后,就再也没有耽搁,快步出了皇宫之后,就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身后已经等了他许久的卫兵全部jīng神抖擞,一队骑兵快马加鞭冲出了京师,向着唐山的司令部就赶去了。
而此时此刻的未来皇帝陛下朱牧,正对着另外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锦衣卫指挥使李恪守,发布了他作为立刻即将接手整个帝国的储君的命令:“李指挥使,我吩咐的,成立武装锦衣卫,选拔绝对忠心者,为我帝国效力的事情,务必要尽快办妥,明白了么?”
“可是陛下!祖训……是不允许锦衣卫拥有重型武器的呀!”李恪守低头轻声的问询道。他还没有适应这个新的主人,有些事情就没有朱长乐在的时候,办的那么心有灵犀。
“祖训说的是不允许你指挥的锦衣卫拥有重型武器!这些武装起来的禁卫军不归你指挥!”朱牧冷笑着说道:“他们,这些新组建的禁卫军,都是忠于我一个人的,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