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寻仙路远！】
秋风萧瑟、黄叶簌簌的从稀疏的枝杈上飞落，天边的夕阳似血，殷红的仿若凤凰坠落后遗留下的泣血一样，晚间的旭阳城在嘎吱嘎吱声中，关上了那不知有多少年头的大城门。
寒冬未至，可秋风的肃杀却在洗荡着大梁北南方，晚间的艳霞随着大日渐渐沉没黑暗下去，四角凉亭内湖水幽幽生波，一袭素衣的凌蕴歌背靠着凉亭内佝偻的老人身影。
“你已经决定了？”，老人沧桑的声音在夜里起伏着。
“嗯……”，凌蕴歌轻声道。
“我年轻时曾在大梁国做过游侠，也或多或少的了解过那条路……”，老人似乎在感叹着昔日的年轻岁月缓缓说道：“据传闻每隔三年就会出现仙府宗派人士前往大荒各处寻找种子，亦或者有人不惜万里之遥跋山涉水前往那传说中的仙府圣地……”
“我大梁偏偶一方少有修道门派驻扎，因为这里是古地，天地精气稀少，远不足大荒浩瀚……”
“你如果真的决定了，那就……”，老人坐在石凳上看着静谧的夜色连花园中的花草虫兽都陷入了沉静。
“如果有机会就回来看看……”，老人背着双手缓缓消失。
凌蕴歌默然无声，老人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想法，或许他年轻时也有过，也没有劝他仙路遥远，惜珍惜当前……
夜深，凌蕴歌捧着那本古籍看着上面那幅模糊的地图，其中就有一个渺小的大梁王朝，他的目的地是一个往东去被称之为“东平”的国度。
一个手指的路线，却不知道要走多久……
接下来几日，凌蕴歌祭拜过那处青山碧水中的陵墓，而老人小心的整理着家中的那些钱产、为他整理好包裹干粮、金叶子，钱票，一切都在无声地进行着，府内一些人也都被安排出去。
凌蕴歌在一个晨曦明净、天穹碧蓝似玉的清晨背着包裹骑着一匹高价收回的大宛龙驹看了一眼那个目光昏沉就好似即将沉入西山的残阳一样的老人。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没有另一世的记忆那他或许能够像老人期待的那样亦如红尘中的人按照那生命轨迹从少年到老年时的子孙满堂，但可惜……
驾……
金辉撕开天际铺就出一条大道，凌蕴歌就走在这条路上，像他这样的少年在这个无垠的大荒世界数不胜数，无尽岁月过后有看过沧桑岁月变化的人或许也会感叹曾经的“成仙梦”。
马蹄溅起的尘埃，凌蕴歌那欣长的躯体和秀气飞扬的发丝也随着纷飞，风吹起那没有丝毫褶皱的衣袂，也将时光掀起了新的一页……
大荒世界浩瀚无垠，种族百万、王朝世家圣地等多种势力并起，可同样这是一个古代的世界，交通不便利，时有人占山为王，或者从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鬼怪祸乱红尘……
凌蕴歌就是这样按照规划的路线，向着目的地而去，连着半天的骑乘除了吃着冷硬的干粮，让大宛龙驹吃一些干草，休息一下，他都一直在赶路，距离旭阳县城越来越远，人烟也就稀少起来，村落变得破烂最后甚至看不到一个村镇，在临近夜色之前他找了一处山坳子中破烂的道观作为休息之所。
蜘蛛网缠绕、带着腐朽气息的杠梁、稍微一动弹就是灰尘扑面，凌蕴歌那干净的衣服都一片尘埃，他只能苦笑道：“寻仙路难，可日常生活更难……”
说着他只好自己清理一片区域，良久后才枕在包裹上闭上眼运转凝元术，一缕缕精气被吸引而来……
蛟龙拜天……
猴王偷月……
一夜无事，清晨梦醒，剑术、枪术、拳术练了几遍，吃完所剩不多的干粮又启程了，到了中午的时候他才遇到一座村镇，酒肆在村口出异常亮眼，上面写着“六杯不过岗”，他骑着大宛龙驹缓缓走过，酒馆内果真异常火爆，有持刀背剑的江湖侠客，也有统一着装的镖客……
所幸他不是贪杯之人，他直接寻找一家客栈面对小二那有些质疑的眼神，他直接拿出一块碎银子，那个小二就眉开眼笑的喊着：
“上房一间，热水备足，厨房的饭菜做好……”
“爷，这边请……”
在小二殷勤的侍奉下，凌蕴歌走进一间看起来装饰不错的房间，挥手让他滚蛋，一会儿功夫，小二嬉皮笑脸又来通知热水准备好了。
沐浴后、换上新衣服，凌蕴歌打开门神清气爽的走出去，在门外准备引他去吃饭的小二则呆住了，刚来时凌蕴歌浑身上下灰尘扑扑的，脸上也是带着污迹，身上带着那种江湖侠客几个月都不洗一次澡的汗气，现如今一看这简直是大变活人，一个邋遢汉子，变成了一个浊世佳公子。
“爷……不，公子，这边请！”，小二恭敬的带着他来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外面旭日灿烂，行人不断、挑担的、卖瓜果的……
一盘盘当地异常有特色的菜端了上来，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里背靠大山，自然那种野生猎物就多，什么豆酱伴熊掌、红烧虎骨肉、珍珠玉青饭……
“公子，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青竹酒，要不要来一坛？”
“不用！”，凌蕴歌又拿出一枚碎银子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道：“我问你一些事……”
“你问，你问，我董小牛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知“！”，小二目光盯着那闪闪发光的碎银子道。
凌蕴歌也没管他用错了的语句，将碎银子抛给他问道：“最近，这一代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小二慌乱的接过拿着银子看了好久后连忙道：“没多大事，就是好像半月前来了募兵的人，好像又要打仗了！”
“听那些走商的人们说，咱大梁的王室似乎得罪了什么不了得的人，周边两个国家都来打咱们……”，小二说着愤愤不已骂着那些吃饱了撑的人。
“那你听说过修道者吗？”，凌蕴歌夹了一个素菜品尝着问道。
“修道者？”，小二皱眉苦思良久道：“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些人！”
“什么人？”
“修行者……”，小二想着说道：“他们就是那种求仙问道的，据传闻他们来自一个被称之为“天河学院”的地方！”
“天河学院？”
“没错！”，说起这个小二兴奋了起来道：“听说王都中就有几个人被招了进去……”
“天河学院，在什么地方？”
“这……我哪知道！”小二笑着道：“听说那里收人的门槛高的吓人，有次是大庆的公主想要进去，都没要，据说最后，大庆的王上花费了多少金银财宝才送进去……”
“你继续说吧……”
小二说着一些怪事还有走南闯北的行商带来的消息，这些事情涵盖几个国度，大大丰富了凌蕴歌的阅历，最后小二又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
“镇南的刘老爷家的大儿子听说被吓瘫了……”
“吓瘫了？”
“没错！”，小二神经兮兮又是惊恐又是好奇，还夹杂着幸灾乐祸道：“听说那位大少爷白天调戏妇女，晚上遭了报应遇到了以前被他祸害过的女鬼来偿命了！”
“这一件事情在镇子上沸沸扬扬，只不过大家都不愿意乱传，最后还是一位道家高人开坛施法驱散了那阴物，只不过那刘大少爷是彻底完了！”
凌蕴歌点了点头最后小二实在是没有话可说了，就出去招呼客人，他吃着桌上的素荤菜，心思沉浮……
“路还很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