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他活该
叶离跟茗湘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坐警车走了。
有陆家的人送茗湘回陆家，程家两兄弟也放心地tiáo转回医院去复命。
茗湘骤然觉得，自己去趟陆家都跟经历过一场战争似的，真是累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陆老夫人将茗湘扶进客厅里，“你看看，我怎么说来着？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一个人回来？要出院也通知我们一声，让人去接你。”
“本来做公交车应该不会这样的……”
还不是很晚，不至于到没人的地步，她是下了车，站牌那没什么人才被小混混盯上的。
“谁敢确定？现在的小毛孩，本事没一点，胆子却是够大，看你一个人还不趁机上来揩点油？”
“行了阿媛，孩子平安回来就好了，别再念叨了，她现在是有孕之身，让她回房好好休息去吧。”陆老爷子催道。
“那两个小家伙呢？”
“不早了，闹腾了一晚上现在已经睡着了。”
“那我也先去休息了，您二位也早点歇息。”
“去吧去吧，先别睡，范姨给你熬了点补血补身的参汤，你记得待会儿喝了再睡。”
陆老夫人也聪明地不提孩子归谁的问题，这事他们是准备等听了陆浩辰的想法之后再做决定的。
茗湘点点头上楼去了。
陆老夫人一边坐下，念叨了一句，“这孩子也够粗心的，怎么能怀了两个月都不知道呢？这要是为了救浩辰而让孩子出点什么意外，咱们陆家得造多少孽啊！”
“茗湘也是担心浩辰，茗湘这孩子……越看越不错，”就连一向不太夸人的陆老爷子也忍不住夸了茗湘几句，“霍正庭那老头子可真是有宝当草不知道珍惜！霍家人这是都中了邪了吧？”
“我就想不明白，这左左他姥爷出了轨，有了婚外情，这关茗湘这孩子什么事了？霍家那老头子倔点也就算了，方颐是怎么想的？都是女人，何苦为难茗湘这个小女人……”陆老夫人越说头摇得越厉害。
“罢了罢了，他们不要茗湘还好，赶明儿你去浩辰那探探口风，依我看，是时候好好谈一谈了，浩辰这么不顾一切地去给茗湘挡枪，这臭小子别糊涂到自己的心在谁那儿还搞不清楚，到时候误己误人，再次伤害到茗湘。”
“我看也是……不行，我明天就去问问浩辰，茗湘都有了，转眼就是十个月，这事不能耽搁，尽早解决才好！”
……
霍家。
霍家二老已经坐在床上，只是还没有睡下。
霍老戴着眼镜看晚报，老夫人正在诵经念佛。
那报纸上的字变得模糊不清，霍老感叹老了，把报纸放下，碎碎念着说：“茗湘都第二胎了，蔓婷都还怀不上，也不知道我们霍家造了什么孽。”
“缘分天注定，蔓婷只是和孩子暂时无缘，等有了，自然就有了，你急什么。”
“我说的是茗湘，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我准备怎么办，不是你让她跟霍家断了关系吗，现在她都不是霍家的人了，谁还能管得到她。”
“我知道你喜欢蔓婷多过茗湘，你不急？”霍老笑了笑。
“都是孽缘……茗湘本不该出生。她和我们霍家无缘。”老夫人不正面回答问题。
霍老夫人一直觉得，茗湘是打破霍家宁静的罪魁祸首，她的出生，她就失去了一名孙子，所以老夫人一直把这个过错扣在茗湘的头上。
她虽不过问世事，却不曾看过茗湘多少眼，也从不承认她是她的孙女儿。
不管过去多少年，老夫人也没能原谅霍青当年的过错，间接导致柳杉失去了孩子，更别说原谅任珊珊和茗湘了。
所以柳杉再怎么疯，老夫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怪自己儿子不争气，犯了很多男人都犯过的错误。
“是孽缘……”霍老不知想起了什么，终究只是叹气。
霍老对茗湘，情绪很复杂。
“孽缘啊……”
各有所思。
……
茗湘喝了范姨熬的汤之后不久，想躺下睡了，却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视频电话。
奇怪着，遮住了摄像头接了起来。
屏幕上，尉迟君豪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尉迟，是你啊，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见是熟人，就把手给放了。
“嫂子晚上好！”尉迟君豪带头打了个招呼，又把摄像头转过去对着其他人，一一跟茗湘打了招呼。
茗湘略囧，“这么晚打电话给我该不会就是跟我打声招呼道晚安吧？”
“当然不是了。嫂子，司令说他快死了，想再见你最后一面，你要不要完成他的遗愿？”尉迟君豪哪里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反倒是笑容满面的，“哦嫂子你可以残忍地拒绝他的！”
“尉迟君豪你去死——！”
远远地传来一声吼。
“最后一面吗？唔……我倒不至于那么坏，见吧。”
“嫂子真是仁慈！”
“真仁慈！”一众人都老不正经地附和。
茗湘微笑着，人已经站了起来。
这群大小孩……
真是可爱啊。
茗湘举着手机走到外面，发现二老还坐在客厅里聊着什么，还没喊，老夫人就下发现了她，“茗湘？怎么还没睡？”
茗湘下楼，一边说道，“老夫人，陆浩辰他说他快死了，想再见我们最后一面。”
“啊？”
扑哧……
电话那头的尉迟君豪等人当然能听到茗湘的话，笑喷了，人已经走到了病房里。
茗湘也到了二老身旁，把手机一转，刚好就看到一个病怏怏靠着半死不活的陆浩辰。
“哎呀浩辰，这是怎么了？早上nǎinǎi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这是怎么了？”
“nǎinǎi？！”要不是在屏幕里也看到了霍茗湘，陆浩辰可能已经蹦起来了。
尉迟君豪探了个脑袋说，“nǎinǎi，您孙子不听话，不吃东西不喝水，药都丢了，脾气大得不像话，这不，快死了。”
尉迟君豪有着说出来的话都让人直接往反里听的功力，被他一说，二老反而不急了，陆老夫人松了口气，好笑地说道，“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