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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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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垂头,扒拉一下一口饭,含糊其辞的说道,“不用了,饭菜和合胃口。”

闻言,皇后长舒了一口气,“本宫还以为你现在不喜欢吃这些饭菜了呢。”

苏瑾望着饭菜,嘴里的那一口一直难以下咽。如今面对皇后,她心里更多的是矛盾和纠结。不管怎样,皇后是苏家人,她饶是不太喜欢皇后,却也从未想过要伤害皇后。可是,一边是苏家,一边是南宫瑜,她内心里只能选择自己觉得对的那条路去走。

冯家上下几百条人命,如果皇祖母还有现在京州城所发生的事情也是她一人所为,苏瑾觉得,纵使自己不愿却也是不能再偏护。

她丢下筷子,喃喃说道,“我先前听阿爹说过,姑姑和过世的怡妃情同姐妹。”话音落下,苏瑾见到皇后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面色有些难看。

好半饷,皇后干笑道,“是,本宫刚来京州的时候,怡妃对本宫颇为照顾。”照顾到她丢失了爱情,还丢失了自己的孩子,导致自己永远不能怀孕!她咬牙,垂眸间,眼底暗涌不断。

对于怡妃,她是恨的,恨到这么多年了,她依旧在诅咒着她死后也要不得安宁。可是,每每午夜梦回,却总能感觉到她还在身边,还徘徊在整个紫凝宫内。

皇后抿了抿唇,只听苏瑾又说道,“可是,瑾儿还听说,因为怡妃,皇上曾经忽视了姑姑,这件事,瑾儿思前想后,觉得怡妃也没能顾及到姑姑的感受。这个姐妹情,还能当真吗?”皇后愣了一下,有些讶异。这是她第一次和苏瑾谈起了旁人的事情,六年间,她们在同一张饭桌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今,第一次听到苏瑾说起旁人,却是怡妃。她现在和璟王爷绑着一道婚约,皇后以为,她该是会向着那边的。结果,她现在却说怡妃的不对。

皇后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非常不了解苏瑾。至少现在,她完全摸不透她的意思。

身侧,慧心似乎显得有些紧张,她连忙帮苏瑾要了一碗汤,放到了苏瑾面前,“姑娘,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皇上当年圣宠怡妃,还曾一度让整个后宫虚设多年,但怡妃和皇后的姐妹情却是真真切切的,这个啊,是毋庸置疑的。”

苏瑾微微皱了下眉头,脸上显露出了一丝不悦,“想来慧心和皇后也是情同姐妹,不然姑姑都还没说话呢,慧心却比姑姑还要着急。”

慧心微微一怔,随即跪了下来,惶恐道,“姑娘,是奴婢多嘴了。今日奴婢一连犯了两次,着实该打。”说完,她抬起小手,重重的往自己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接而,她右手又抬起,准备打下第二巴掌。苏瑾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叹气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慧心长舒了一口气,起身退到了一边,虽然惹了苏瑾不快,但她也成功的将两人的谈话中断了。直至饭后,苏瑾都一直没再提起过怡妃的事情。不过,苏瑾也没在紫凝宫待多久,没一会儿,她就说自己身子有些不舒服,接而便离开了紫凝宫。

送走了苏瑾之后,慧心扶着皇后回到寝宫,等着皇后坐到毡案上,她问,“皇后,您可有发觉姑娘今天怪异的很?”

皇后拧眉想了一会儿,说道,“是奇怪了些,脾气不似往日,而且,她竟然还提起了当年的怡妃。本宫恨了她大半辈子,每次夜里都还要缠着本宫,本宫恨不得她下地狱了都永世不得超生!”她微微顿了顿,复又说道,“她问本宫与怡妃是否情同姐妹,呵,本宫倒是想,可若不是她,本宫的孩子也不会没掉,本宫也更不会永远不能再生育!”说话间,她的身体颤抖的有些厉害。

慧心为她斟了一杯茶说道,“要奴婢说,皇后就是当年太念及您和怡妃的关系了,如今怡妃不在,才会让皇后如此忧心忡忡。”

皇后轻叹了一声,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太后那边可有知道什么?”

“奴婢猜测,太后应该是还不知道什么,否则的话,她不是早就和姑娘说了吗?今晚姑娘还能坐在这边和您一同吃饭,想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哼,本宫是完全没料到,那个死老太婆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掺上一脚,要不是她多管闲事,本宫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还惹了自己一身骚!”

慧心轻笑了一声,站在身后,为皇后轻轻捶打着后背。

“皇后觉得,这件事该什么时候收网最合适?”

皇后闭上了眼眸,轻声道,“等她死了,举国哀悼之后,这件事再了了吧。还有,那个唐盛,他可是德妃身旁的人,盯着点,本宫可不想再有其他的麻烦了。”

慧心点了点头,说道,“娘娘放心,那唐盛一定不敢说出去半个字,他可是又大把的手柄在我们手中,哪里敢闹什么幺蛾子。”

“本宫是担心万一……”

“那奴婢明日的时候,再去找唐盛敲打敲打几句?”

“嗯。”

……

夜色笼罩,苏瑾闭眸倒在一旁,只觉得头痛不已。春雪抿唇想了一会儿,问道,“小姐可是在为太后的事情担心?”

“……”苏瑾未语,不置可否。而今一筹莫展,太后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能不着急吗?她今夜与皇后说了那么多话,却只隐约的知道皇后对怡妃的死格外在意,其他的却没有任何的头绪。冯家的案件是一个无头案件。现在,仅凭南宫翎那些话,她更不能断言这件事和皇后究竟有没关系。

还在胡思乱想时,马车忽然一震,骤停了下来。春雪不满的掀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

苏瑾从缝中看到,一个身形佝偻的人倒在了地上,手里还紧紧的抱着一个包裹,紧张的东张西望。

“小姐,是我不小心……”明玉抓着缰绳,脸色有些难看。苏瑾皱眉,立马就下了马车。那人已经起身了,脸上还带着一些无措的表情。

“你没事吧?”苏瑾问道。

“没,没事……”那人嗫嚅了一下,就神色慌张的擦过苏瑾的身子,匆匆忙忙的逃离了。似乎刚刚撞到只是一副小伤一般,不多一会儿,他便逃的看不到踪影。春雪哼了一声,生气道,“什么人嘛!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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