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5 章
说不出口?那好,我来告诉你,因为一旦派了人过去。就一定会打草惊蛇,让对方觉得你们早有准备,就有可能放弃杀我的计划!所以,为了任务,你放弃了水姐,在决定不救她的那一刻,你就默认了她会受伤甚至死去!” 我的话让苏父眼含热泪。涨红了脸,而苏母则气急败坏的拍打着他的xiōng口,痛哭流涕的追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苏父没有说话,而是痛苦的低下头,苏母掩面而泣,缓缓朝后倒去,我赶紧扶住她,她痛苦的说:“你是军人,你有你的责任,为了你的国你的民你可以什么都舍弃,包括你自己的性命。是,你伟大,你了不起,你对得起你这身军衔。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问过女儿愿不愿意?苏仕浩,我受够了你的大义凛然!你知道吗?我受够了!你自己的命随便你怎么糟蹋,可是女儿的命,你没资格处置!” 苏母是真的气急了,身体一直在颤抖,我有些担心她,同时也懊恼自己的冲动,如果我没有质问苏父的话,苏母也不会这么难过了,所以我一个劲的安危她,让她平静下来,还说苏若水需要她,她这才缓缓平静下来,只是眼泪却没有停,她指着苏父说:“你给我滚!滚离这里!说别人没资格?不,你是最没资格见若水的人!” 苏父站在那里没有动,苏母气愤的不断打他,让他滚,他见苏母情绪如此不稳定,顿时吓得说:“好好,媛媛,你别激动,我这就走。” 他说完,不甘心的瞪了我一眼,好像在问我:“现在你满意了吧?”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心里顿时充满了内疚,我知道自己自私。只是看到苏父那愤怒的样子,我就想起他的无情,想起苏若水被最亲的人’背叛‘,就想给她讨一个公道。 我对泣不成声的苏母说:“阿姨,我扶您坐下。” 苏母无力的点了点头,被我扶着缓缓坐在了椅子上,她靠在那里。依旧伤心的哭泣着,女儿的生死未卜,老公的袖手旁观,都让她心力交瘁,我看着她,然后缓缓跪了下来。 面对我的突然一跪,苏母有些意外,她问我做什么? 我说:“苏阿姨,我陈名这辈子只自愿跪过三个人,我死去的父母,还有对我恩重如山的耳大爷,您是第四个。我知道这没什么了不起,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标榜什么,而是希望您别对我的卑躬屈膝瞧不起,我跪您,一是跪您对水姐的好,感谢您能在二十多年后,突然多了她的日子里,没有疏离她,好好爱她;二是跪我的罪孽,我请求您。就算您不原谅我,觉得是我害了水姐,求您让我见她一面。您是她的母亲,我希望得到她家人的许可再见她,我想那样她也才能安心。” 我说完这些,就一直低着头,紧绷着身体。 苏母抹了一把眼泪。抬手扶我,温柔道:“起来吧,孩子,我不怪你,也不会瞧不起你,更不会阻止你见她。” 我受宠若惊的看向苏母,此时她一脸慈爱的看着我。这一刻,我感觉好像被自己的母亲看着一般,那样的暖人心窝,可这样的温暖更让我心痛和内疚,我将头深深埋下,沉声道:“对不起!” 苏母柔声道:“傻孩子,我不是他爸,我知道这事不怪你,还有,我从水水的嘴里听过很多你的事情。” 她说着,拍拍身边的长椅,示意我坐下,我也不矫情,直接坐了下来,忍不住问道:“她是怎么说我的?” 说到这,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低声道:“她肯定把我夸成了一朵花,那个傻女人。” 苏母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她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下无,跟我讲你为她做了多少傻事,讲你有多不容易,时而笑时而哭,还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嫁人,这样的话,等她百年之后见到你,也好清清白白的跟你交代。” “她爸一直觉得她傻。可作为女人,我能明白在女人眼里,爱情有多重要,又有多值得我们付出。我明白,是若水主动要为你献出生命的,因为你是她的信仰。作为妈妈,我为她的举动而生气。可作为女人,我很感动她能找到一个愿意为其付出生命的男人。” 听了苏母的一席话,我感觉心里无比的震撼,沉默半响,我认真的说:“现在我总算明白为啥哥能如此正直优秀了,因为他有一个好妈妈。” 顿了顿,我说:“当然,他也有一个好父亲。” 虽然对苏父的行为感到不满,但我也知道,’在其位谋其政‘,他站在那个位置,根本别无选择。这个计划里,每个人的反应都没有任何的错,错的是我们不同的立场。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个人,我们的境界不同,责任不同,所以面对一件事的态度也不同,我都懂,但是就像苏母说的,我懂。不代表我能原谅。 想到这里,我的眼前浮现出宋佳音那张神情冷淡的脸,心一阵阵的抽痛起来。她没错,我也没错,可在这件事上,我们都错了。 苏母也因为我提到苏父而神情沮丧,沉默许久,她说:“我当初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在他心里,我永远不会是第一位,包括我们的孩子也得被摆在他的国家他的人民后面,可我就是喜欢他这样的正直,喜欢他的大爱无疆,那时候我对自己说,嫁给这个男人吧,嫁给他就是嫁给了爱情啊,其他的事情又算的了什么呢?我甚至还想过,若有一天我被人抓做人质威胁他,我是宁死也不要拖累他的,可是,我可以。却不愿意让儿女如此。” 说到这里,她攥紧拳头说道:“我可以陪他死,但我的女儿是无辜的。来到这个人世,她没有选择家世背景的权力,来到我们这样的家庭已经算是不幸,我凭什么让她为了她爸的理想而献身?我理解他爸,可是谁又理解我?” 我轻声安慰道:“阿姨,不要太难过了,其实水姐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很幸运的,至少有你这样的好妈妈关心她,真正不幸的,是那些生在底层,连爬都不被允许往上爬,只能被人cào纵命运的人。” 比如我。 抢救进行了两天两夜,期间医生下了六次病危通知书,终于在第三天,医生从里面出来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同时出来的竟然还有耳大爷。和疲惫的医生不同,耳大爷看起来还是很有jīng神。他冲我微微一笑,原本慌乱的我突然间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针qiáng心剂,镇定了下来。 我扶着苏母疾步走过去,她紧张的问医生苏若水怎么样了? 医生毕恭毕敬的说:“苏夫人,我必须跟您实话实说。您的女儿虽然被我们从死亡线拉了回来,但是还未度过危险期,能否醒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谁知道耳大爷却自信满满的说:“我会让她醒来的。” 苏母原本十分伤心。听到耳大爷的话,有些诧异地问:“这位是” 那位医生顿时用崇拜的目光望向耳大爷,说道:“这位是世外高人,如果不是因为有他在,可能苏小姐已经溘然长逝了,既然这位老者这么说,我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