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2 章
去,到了他家,灵堂已经摆设好,张一山的父母白发苍苍,从屋里赶出来,看到棺材,顿时扑了上去,喊道:“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走了?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这叫你爹妈以后咋办啊?” 一个皮肤白皙,五官标志的女孩哭着扶着跪倒在地的老人,喊道:“爸,妈,让哥哥进屋吧。” 我看了那个女孩一眼,原来,她就是张一山的妹妹,似乎感觉到我在看她,她抬起头望向我,眼神里满是恨意和排斥。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恨我,难道说,她知道是我害死了张一山?这一刻,内疚,不安汹涌扑面而来,我知道,哪怕让张一山涉险不是我的主意,但作为罪恶的根源,我难辞其咎。 张一山的妹妹很快就将目光收了回去,但她的那个眼神已经在我心里形成了烙印,久久挥之不去。 …… 接下来,张一山的棺椁被抬到房屋里,胡耀为走进来,开始装模作样的宣读悼词,在悼词里,他将张一山给描述成为一个爱国爱民,正直正义的好战士,还说他一直都在做卧底,为了自己的工作,甚至不惜被扣上各种罪名,假装被剔除军队,忍辱负重,jīng神可嘉。 简短的悼词,遮住了上面曾经做的丑陋之事,也让大家更加对张一山的烈士封号更加信服。 说完这些之后,他就来到了我身边,好让张一山的父母小妹能够cào持这场丧礼。 这时,张一山的父母颤抖着双手,掀开了冰棺上一直都蒙着的红旗,随即,他的遗容bào露在众人的视线中,他的父母瞬间瘫坐在地上,妹妹只是跪在那里,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我远远的看着,冰棺里面的张一山,明显被人整理过遗容,但因为去世几天了,所以看上去比之前还要…… 我缓缓闭上眼睛,用手捂住眼,眼泪将我的手打湿一片,耳边是张一山亲人的痛哭声,我转身走了出去。 张一山家是最普通的三间平房,平房后面便是一片菜地,我蹲在屋后,一根又一根的抽烟,虽然已经过去几天了,但是面对张一山的遗体,我依然无法平静下来。 “我还以为你多坚qiáng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讽刺的声音。 我抽着烟,朝背后的方向瞥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说:“胡大少爷若是来奚落我,或者来看我笑话的,请你安静看着,别打扰我。” 胡耀为冷冷笑了一声,说道:“陈名,听说你已经知道我和佳音已经订婚的事情了,感觉如何?失去了兄弟,又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我要是你,恐怕已经吞弹自尽了。” 他不提宋佳音还好,一提宋佳音,我顿时火不打一处来,这个不择手段得到宋佳音的卑鄙小人,此时竟然还有脸在这得意洋洋,我缓缓起身,转身望向他,不紧不慢的朝他走去。 胡耀为顿时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做好了随时攻击我的准备,我在他一步之外站定,冷眼望着他,轻轻一笑,嘲弄的说:“胡耀为,你不会是来故意刺激我,想让我想不开寻短见的吧?” 胡耀为没说话,我冷笑着说:“你既然那么自信能得到佳音,干嘛还要处心积虑的希望我死呢?难道你就那么没自信,觉得只要我活着,你就永远得不到佳音?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必放心,我活着,你得不到她,我死了,你更得不到她!”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这个大少爷敏感脆弱的自尊心,他愤怒的吼道:“你放pì!陈名,别再痴人说梦了,我告诉你,这一次,谁也阻止不了我娶宋佳音。” 我从他身边经过,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说:“这话,灯你真的能娶到她的那天再说吧,如果你真的能娶到她,我给你做伴郎。” “好,咱走着瞧!”胡耀为说着,就追上我,撞了我一下,然后从我身边走了过去,等他走后,我再没有了刚才那股气势,叼着烟,我一瘸一拐,失魂落魄的朝着灵堂走去,刚走到正门口,就看到一辆军车在不远处停下来,随即,从车上跳下来两个人,看到这两个人,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在部队里,和我,和张一山关系最好的另外两人——申成华还有杨一帆。 两人穿着一身军装,风风火火的跳下车奔向灵堂,脸上的悲痛如一根银针扎在我的心口,扎在我的脚上,叫我的双脚因疼痛而无法迁移一步。 在我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我,原本朝前冲的两个人,顿时停下脚步,我想和他们打招呼,可是,我还没张嘴,杨一帆已经冲过来,一拳头狠狠砸在我的xiōng口,直接将我打的撞倒在墙上,他愤怒的吼道:“你这个叛徒,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 我们这边的乱子,顿时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围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的,看样子,那声‘叛徒’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无限遐想。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杨一帆,他还想打我,被申成华给拦住了,我说:“你要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这些都留在后面好吗?现在是一山的丧礼现场,请你不要喧哗。”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杨一帆愣在了那,我转身进了灵堂,很快,他和申成华也来了,两人看到张一山躺在那里,顿时都潸然泪下,在顾不得理我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张一山家门庭若市,十里八乡的人都来送他这个英雄一路,下葬那天,原本我该抬棺的,但是,杨一帆推开了我,怒气冲冲的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抬棺?畜生,给我滚远一点!” 这几天,他和申成华不肯和我说上一句话,他们也完全不知道我和张一山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所以我不怪他们,只是即便不怪,我这心里头也百般不是滋味。 我说:“不抬便不抬吧,只是这是一山入土为安的这天,我希望我们能放下以前的芥蒂,好好相处,可以吗?” 杨一帆冷冷的看着我,和另外几人抬着棺材出了灵堂,上了车。 我知道,他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忙碌了半天,张一山终于入土为安。我站在墓碑前,摸出口袋里的那块表,那块张一山送我的表,等到别人都离开之后,将表放在墓碑上,说:“一山,这手表是我从你的遗体上取下来的,从今天起,我会将我们俩的手表,一起好好的保存着,保存个十年,二十年……一辈子……等到我走了,我带着他们去找你。” 说完,我将表揣回去,又站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张家,大家吃了顿饭,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我吃过饭后,正琢磨着该如何将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给张父张母,张一山的妹妹张清秋就走了过来,对我说:“陈名,你随我过来一下。” 除了我刚来那天,张清秋望着我第一眼时,眼神里充满仇恨之外,其他时候都挺正常的,这让我一度怀疑,她当时的眼神根本不是针对我的。 我跟着张清秋来到屋后,问道:“清秋,有事吗?” 张清秋望着我说:“你今天陪我进山。” 我微微皱眉,她说:“我想去山上的庙里,给我爸妈求平安符,也想给我哥哥祈福,希望